神奇的光芒,一陣閃爍。
似乎有莫名的大道氣韻,緩緩暈散而開,裊裊散向天地。
玄奇的大道靈力緩緩的融入徐老三的身體。
光圈閃爍,越來越淡,終于完全從風印指尖消失。
與此同時,一道清靈之力,亦悄然沖起,隨著指尖進入風印的身體中……
風印全力施為之下,竟沒感覺到這道清氣。
他只覺自身那種聚靈點化的力量迅速消耗,急疾收手,深深吸了一口氣。
然后再次運轉化靈經好久,力爭保持最完美的狀態,再來第二回。
半晌之后,又一指光芒閃爍,點落在徐老四額頭。
又是一道清靈之力回饋,仍是悄無聲息。
太過于細微,而風印現在遠遠沒有達到入微自查的地步,依然是沒有發現。只是隱隱感覺,頭腦似乎有些清明的感覺。
但是在全力消耗的疲累之下,那里還顧得上這點小事。
終于,聚靈點化結束。
第一次這樣子同時點化兩個人,風印感覺自己疲累到了極點。
但是很神奇的有一種;還不如點化風影累……這種感覺升起。
他深深吸了幾口氣,調息了一會,終于站了起來。
看著昏昏沉沉睡著的徐老三兄弟,微微一笑。
“江湖風波險惡,多多保重。此次是我連累了你們,不過,我現在實力低弱,不能做什么。我能給予你們的,僅限于一個奮斗的起點,看大家的造化吧。”
“各自珍重,望有再見之日。”
一張紙條,悄然滑落進徐老三的口袋里。
風印將兩人搬進房去。
將該收拾的東西收拾了一下,趁著夜色,通過密道,轉移到了另一個據點。
然后他停留了一會。
一直到即將凌晨的時候……
徐老三貌似醒了,發出呻吟聲和嘟囔聲:“怎么這么臭……”隨即接著就是呼嚕呼嚕。
風印無聲的笑了起來。
豈能盡如人意,但求無愧我心。
醒了,也就安全了。
風印放心了,將小風影裝進口袋里,閃身進入地道,隨即便是啟動早早準備好的機關,震塌了地道,填充瓷實,一路走,一路緩緩塌陷,一切都變得毫無痕跡……
后會有期。
……
晨風吹拂。
徐老三終于宿醉醒來,第一感覺就是……
“嘔……我草……什么玩意兒這么臭……我去你爹的原來是老四!”
大腳狂踹。
“起開!你給老子起開!徐老四,你特么拉褲襠了么……我勒個去怎么會這么臭……”
徐老四噗的一聲被踹下床,陡然驚醒。
下一刻也步了他老哥的后塵,連連干嘔不已:“我草……三哥你……三哥你這怪不得嘔嘔……到這歲數找不到婆娘,你身上居然這么臭嘔……”
“分明是你!”
“你咋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呢……嗯,明明是你更臭。”
“……”
“我去……我自己,我身上也……”徐老三終于在自己身上聞了聞,臉色一變就跳了起來:“我他么的怎么也這么臭……”
然后才猛然驚訝道:“我怎么感覺自己的傷怎么全好了?”
隨即撓撓頭:“我怎么感覺腦袋也這么清醒……喝那么多酒一點都不頭痛的?”
徐老四也是感覺自己變化了許多,但剛醒,腦袋懵懵懂懂,有些不知道今夕何夕。
隨即兩個人就捏著鼻子一起沖出了房間,二話不說將身上衣服一扒,一扔,徑自往院子里水井邊打水。
出了房間,登時就有一種沖出了炸彈爆炸的公共廁所的清新感。
那是一種老子終于重新呼吸到了新鮮空氣的快意感覺。
雖然全身上下還全都是屎……
但是鼻腔里總算能夠聞到別的味道了……格外清新。
兩條大漢,赤條條的在水井邊拼命打水。
兩桶水澆在頭上,使勁的搓搓臉,卻搓下來厚厚的一層泥,連頭皮上也都是黏糊糊的。
兄弟倆人一邊搓,一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臉懵逼。
這咋回事?
連鼻孔里面都是這種黏糊糊的泥巴,用手指頭摳了好幾次,一團一團的掏出來……
徐老四還將掏出來的在手里團了團,放鼻子邊嗅了嗅。
頓時一聲干嘔,差點沒將昨晚吃的全吐出來。
兩條赤條條的大漢,在院子里洗了足足一刻鐘的時間,這才搓得干干凈凈,連頭發也都洗了好幾遍,洗出來的水都是下水道一樣的味道……
終于,渾身上下都干凈。
院子里,一道小溪潺潺,帶著無邊惡臭,正自流向出水口。
附近不遠的鄰居們齊聲大罵:“我尼瑪……又來了!”
隨著水流越遠,更遠處也是罵聲沖天,絡繹不絕。
現在正是吃飯的時候,家家戶戶幾乎都剛剛捧起飯碗。
這撲鼻的味道突然隨風彌漫了天地。
這種感覺,別提多想殺人了。
“草!”
“這特么到底是誰啊……什么素質!”
“真尼瑪夠了……老子一口肉剛剛進嘴,剛嚼了兩下,這股味就鉆進嘴里,這特么就像猛然噎了一口屎……”
“什么素質!!”
“誰?誰?我特么今天一定要打死他,誰也別攔著我。”
……
洗刷完畢。
兄弟兩人都是如做了一場大夢的感覺,如今從深沉的睡眠中醒來,腦筋清明,精神飽滿。
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力量。
似乎還想明白了很多事情的感覺,這種洞悉世事的感覺真是前所未有,十分奇怪。
我變聰明了……
更有甚者,渾身上下的暗傷什么的,也基本全都好了。
“這是……這是……什么情況?”
徐老三活動一下身體,一臉懵逼:“……難道是傳說中脫胎換骨、洗筋伐髓?這……”
徐老四也是同樣的感覺,不過他沒有哥哥有文化,還說不出‘脫胎換骨’‘洗筋伐髓’這等高深的詞。
只是一個勁兒感嘆:“太牛逼了……太牛逼了……”
兩人都是武者,對于自己身體的變化向來是最為敏感的;他們是萬二分真切的感受到了,自己真的和之前不一樣了。
那是一種……根骨的改變,根本的改變。
甚至……是天賦,稟賦的改變!
很多之前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的修行疑問,此刻也在當前的燭照洞察狀態下,盡是豁然開朗。
自己兩人的武道之路,或許從現在開始,才真正的打通了,不,是開始了。
但是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哪怕是神仙指點,也未必能有這般神奇吧?
“對了,風先生呢?”
徐老三頓時想起:“這事兒,九成九和風先生有關系……風先生!”
一邊喊著,一邊就向風印房中沖。
輕輕一推,門應手而開。
開始里面空空蕩蕩,什么都沒有了。
“風先生人呢?”
兩人面面相覷。
找了一圈,沒有人跡,驀然想起來自己倆人都還沒穿衣服,急忙跑回房間,找換洗衣物,順便將之前的收拾一下……
然后一番折騰之后,才發現了風印留下的紙條。
“多日相聚,乃是緣分;江湖路遠,終有一別。吾無意江湖是非,卻幫青衣贏一大戰,雙方死傷慘重,必有因果糾纏;所以見機離去,趨吉避兇,盼有再見之日。”
“兩位在醫館偌久,人多眼雜,必有泄露;日后或會有紛擾滋生,乃我之連累也。”
“脫胎丹藥兩枚,助二位徐兄提升資質,增加底蘊,為武道之路,多幾分可能,吾竭力也僅能如此。”
“望兩位徐兄江湖保重,前途遠大,早日金牌,成就終生之夢想,打通武道之天塹。”
“江湖風波,天高地遠,就此別過,一別兩寬。”
“此地將成是非之地,速速離去,不可久留。”
下面沒有落款,就只得一枚小小的印章。
印章上不是名字,卻是一枚小小的風鈴的形狀,精致小巧。
看完這張紙條,兩人登時涌動心潮起伏,怔怔無言,只感覺心里一股熱流涌動,既想溢于言表,卻又言詞欠奉,喉嚨更是直接哽咽了。
“原來,這一切都是風先生給咱們兄弟的造化……”
“兩粒脫胎靈丹……這等聞所未聞的神物,竟然就這么給了咱們。”
“還說什么連累……哪有什么連累,我們兄弟賤命一條,不過不入流的殺手俗流,一條賤命,何嘗自己做主過……”
“青衣敵手,對方報復,本是正常。生死禍福,早在入行的第一天就有預計的,江湖漩渦,又有誰能避得過?我等本為大秦子民,為國捐軀,也是正常,談何連累之說。”
“沒想到風先生卻因為這一點緣法,給了我們兄弟兩人這般大的造化……”
兩人激動地語不成聲,這不啻于是再造之恩。
從某種程度上來説,這種恩情,甚至可以與父母的養育之恩并肩。
父母的生養之恩固然大過天,但是這種卻是直接賦予了終生的遠大前途。
這話不夸張。
可以與這種相比的,就是可以扶著學生走上通天大道的名師。
徐老三與徐老四心中的激動,難以言喻,整個身體都顫抖了起來。
天大的餡餅,就這么莫名其妙的就砸到了頭上。
“此生此世,永遠不敢忘記先生大恩!”
兩人肅容,整理了一下衣服,整整齊齊的站立,然后恭恭敬敬的跪倒在地,向著風印的房門,磕了九個響頭。
“江湖路遠,因緣不斷,咱們兄弟今后但凡能有寸進,皆是先生之功。以后若有機緣,必會為先生效犬馬之勞;刀山火海,萬死不辭!”
“蒼天見證!”
……
在想今天是不是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