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0整個世界就只有他們兩人,何人不在爭渡?(求訂閱)
誰都沒有想到白衣女子會這么稱呼顧長歌。
這樣的神情和語氣,更是令他們完全意想不到,這可不僅僅是認識那么簡單。
周圍的諸多村民,被眼前這一幕徹底驚住。
不少人反應過來后,甚至已經開始在腦海里聯想起諸多的愛恨情仇。
“蘇清歌,這便是蘇姑娘的真名嗎……”
陳雅第一個反應過來,她不知道蘇清歌和顧長歌之前有過什么。
但是從蘇清歌的神情和舉動來看,兩人之間絕對發生過什么,關系甚至可能很親密。
作為女子,她太熟悉這樣的目光和語氣了。
陳雅心頭一黯,如果是和村里的其余姑娘一比,她自然可以毫不猶豫地力爭,不覺得自己弱于任何人。
但是在蘇清歌面前,她只會感到自漸形穢,無比黯淡。
“蘇清歌……”
此刻,顧長歌微微念叨著這個名字。
他只是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發自于內心,并不是簡簡單單的記得,而是似乎認識了很久。
兩人之間有過很長的一段往事。
不過他并沒有強行去回憶,只是順其自然,知道到達一個程度,他自然而然會記起一切的。
“這個名字挺好聽的。”隨后,顧長歌笑了笑。
“你可不是第一次說這句話了。”蘇清歌也是笑著,眼里滿是溫柔。
不遠處,老道人猶豫再三,此刻也走了過來,對著顧長歌拱了拱手道,“老道見過道兄。”
他雖然實力深不可測,但是自知在顧長歌面前,和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
所以不確定如今顧長歌在經歷什么,他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來打聲招呼,以免失了禮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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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水_.中_轉\群/.\.300_0\27)“見過前輩。”
中年男子見狀,也是跟在自家先祖身后,趕緊行晚輩之禮。
雖然顧長歌看起來很年輕,但是讓他先祖都為之恐懼的存在,又豈會能從表象去看?去揣測?
周圍的村民,皆瞪大了眼睛。
在他們眼中高高在上、充滿神秘的老道人以及中年男子,在顧長歌面前,竟是這么一副神情。
這讓他們覺得很不可思議,簡直像是在做夢一般。
王小牛一家三口,雖然剛才就有所預料和猜測,有了些心里準備,可依舊是被震驚得不行。
“顧……顧叔,原來也是一名無比強大的修士?”
“我沒有做夢吧。”
王小牛覺得自己腦袋有點暈,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他一直以來,都在向往和追求和仙人,一直以來就在他身邊,被他一口一個顧叔的叫著?
王小牛的父親王二牛,此刻,同樣也覺得很夢幻,嘴巴大張。
這段時間,顧長歌可是還幫著他們做農活呢,朝迎初霞接日暮,充滿著質樸的生活氣息。
他還一口一個顧兄弟的叫著,甚至在心底,有意勸說顧長歌留下,不必再流落四方。
結果眼前得知,這位神秘的顧兄弟,其實很可能是一名強大到不可思議的修士?
只不過他們凡人眼拙,看不出來。
王二牛心中苦笑的同時,也倍感慶幸,還好這段時間,他們一家三口,和顧長歌相處得很好。
從諸多行為和舉動來看,顧長歌可一點都不像是修士。
算是徹徹底底地融入凡塵,和普通人一樣,沒有任何的區別。
“我如今可不是什么修士、仙人,道長何須多禮。”
顧長歌搖頭,并沒有因為老道人和中年男子修士的身份,就認為他們和周圍的村民有區別。
老道人發出聲苦笑,他不知道顧長歌如今在經歷何事。
但從他這話也明白,如今可并不是什么修士。
那并不意味著,以前或者以后,不是修士。
在這個小山村里,忽然出現這么一尊恐怖存在,令他震撼、不可思議之余,還有一種對著天地大變的感慨。
浩劫降臨,諸世動蕩,這浩瀚諸天間,依舊蘊含著許多神秘、未解之事。
原本他以為自己已然站立在某個絕巔,可如今忽然發現,這又何嘗不是在坐井觀天?
顧長歌的出現,真正意義上,讓老道人明白這些。
天外方知天,人外方知人。
青山村所發生的一切,以一種飛快的速度,傳向附近各地。
許多的村民得知消息,都被震驚住了、難以置信。
如果不是有人親眼所見,誰敢相信這些,仙人竟在自己身邊?
這段時間,接觸過顧長歌的那些人,無不震撼,感覺做夢一樣。
有人甚至想到自己曾買過他賣的瓜,當時還曾出言調侃,說如果自己長他這樣,還賣什么瓜,不知道多少大小姐,等著他去娶呢。
如今回想,令他們震驚之余,更是滿臉苦笑。
一時間,青山村倒也被蒙上一層神秘的面紗。
接二連三出現了這么多神秘來歷的人,令人猜測,這是不是山水好,亦或藏著什么秘密?
附近的一些修行門派,也曾試圖打探過崆峒仙宗的消息,結果令他們駭然。
這竟是一方橫跨仙域和上界的超級巨無霸勢力,算是這些年才冒出來的,但真正存在時間,不可考量。
這已經不是他們所能想象和接觸到的層次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青山村從一開始的震撼、熱鬧之中,也漸漸恢復了以往的安寧。
諸多村民雖然知道了顧長歌的身份不凡,但是卻發現他和之前那樣沒什么區別。
該做什么就做什么。
每天的生活很規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只不過給他送水、送飯的人,由之前村中的許多年輕姑娘,變成了那位蘇姑娘。
在得知顧長歌身份后,基本上所有年輕姑娘,都絕了念想,包括村頭賣豆腐的陳雅姑娘。
身份上的巨大差距,在她們看來,近乎是無法逾越的鴻溝。
只不過還是有人,會在暗地里,悄悄地偷看去,年少不知愁,但誰人年少不懷春?
時間過得很快,王小牛最后也被老道人給帶走了。
他父母雖然不舍,但也明白,自此以后,他們的孩子將成為一名真正的修士,那可比什么考取狀元,光宗耀祖多了。
所以,并沒有讓王小牛有太多的負擔,帶著笑容和期許,目送他遠去。
離去之前,老道人給夫妻兩人,留下了不少好東西,不說令他們長生不老,但延壽幾十年、幾百年還是很容易的。
不管是考慮到顧長歌的緣故,還是王小牛的原因,他都得這么做。
王小牛一走,王二牛夫婦,多少是有些不舍的,因為他們也不知道,這一離去,王小牛要修行多少年,下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又會是什么時候。
當然,除去王二牛夫婦外,還有個人對王小牛很不舍。
陳家的小女兒,陳二丫,不過這只是她的小名,本名叫做陳小雅。
雖然離去前,王小牛悄悄跑來看過她,還把老道人給他的那枚劍紋玉佩,都給了陳小雅,說修行有成后,就會回來看她的,并給她帶好吃好玩的。
兩人年紀不大,雖然還未到情竇初開的時候,但其實已經有了朦朦朧朧的好感。
而且,陳小雅并未接受他的玉佩,只是抹著淚,讓他好好修行,到了后面,兩個孩子直接抱著哭了起來。
顧長歌知道這件事情,還是陳小雅主動找上他講述的。
因為,她想著顧長歌也是修士,而且讓那老道人都很尊敬,就想知道自己有沒有仙緣。
這個問題,顧長歌沒有回答,倒是蘇清歌告知陳小雅,以后她和王小牛肯定會再見的,緣這個東西,冥冥之中其實早已注定。
對于蘇清歌來講,如今的一切,就是她的緣。
她不知道顧長歌為何會經歷這般事情,但是上天讓她在此和他相遇重逢,那便是最好的恩賜
在王小牛隨老道人離去之前,顧長歌就自王家搬出來了,和蘇清歌住在了一起。
當然,這是蘇清歌主動提及的。
這對于顧長歌來說,更是無比的自然,似乎就應該是這樣的。
兩人雖然沒有成親,但是卻像是很多年的夫妻那般極為默契。
蘇清歌了解他的習慣,知道他的喜好,哪怕是茶水的溫熱程度,也是一清二楚。
顧長歌也習慣有她在身邊的生活,簡單且舒適。
在院落之外,他開辟了幾塊地,并不算大,但是種上了一些豆苗、瓜果蔬菜。
每日辛勤勞作,除草澆水,到了收成的時候,借著王家的推車,送到集市上售賣。
因為附近村民都知曉他身份的緣故,導致這些瓜果特別好賣。
蘇清歌也像是舍棄了自己修士的身份,換上了粗布麻衣,戴上頭巾,挽好秀發,每天為顧長歌做飯、洗衣。
也會在天氣較熱的時候,去為他送上清甜的泉水,用衣袖細致溫柔地擦去他額頭的汗跡,細心地為他撫平衣領,整理袖口,縫補衣物。
天冷了會燒來暖爐,為他繡制棉鞋。
到了秋季,滿目蕭瑟,附近的樹木開始掉落,在秋風中打著旋。
而收成的稻谷曬在院落之中,粒粒泛著金黃,日落時又會撒上幾縷暮色,蘇清歌在旁看著,覺得這一切格外的溫柔。
顧長歌忙于其中,也樂在其中。
晚來天欲雪,天氣日漸轉涼,到了冬季。
附近的村民習慣了顧長歌的身份,沒有因為他的來歷和修士身份而拘謹。
此外,蘇清歌在村里的聲望特好,這個季節,村民倒也送來了臘肉、自釀的燒酒等東西。
而到了這個時候,蘇清歌就樂于展現自己學習的廚藝,不說色香味俱全,但是在顧長歌看來,品相和味道都是不錯的。
天氣越來越冷,連湖面也結了一層冰,院落外很快就覆蓋了一層細細的白雪。
整個世界一片銀白,萬籟俱寂。
屋內,暖爐的火燒著正旺,干柴不時噼里啪啦濺出一些星火。
兩人擠在不算很大的床上,相擁而眠。
顧長歌聽著外面整個世界的雪簌簌而落,一些雪花順著縫隙飄了進來。
他緊了緊裹在兩人身上的被子,把蘇清歌摟緊了些,順便把她耳邊的發絲捋順。
而蘇清歌靠在他的胸膛,聽著他平緩而有力5.4的心跳,嘴角噙著笑意。
此刻,整個世界像是只剩下他們兩人。
冬來春去,日月如梭,時間過得很快。
顧長歌對于世間種種的感悟看法,越發透徹清晰,他覺得,這一切都和凡脫不了關系。
修士又如何,有人追求道法天成、長生久視,有人追求返璞歸真,平淡自然……
每個人對待凡都有著不同看法。
所謂的凡,其實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凡人,而是指一種心境、理念上的平凡。
修士追求長生久視,不死不滅,不滿于現狀,為此爭渡。
而凡人追求榮華富貴、權勢滔天,這又何嘗不是爭渡?
兩者都不想于平凡此生。
王小牛一家三口,青山村的所有村民,都是凡人,但他們也依舊在爭渡。
窮人想過上富足的日子,家有頑疾之人,想過上健康的日子,而富人則追求家庭圓滿,兒孫滿堂……
王二牛明日辛勤農耕,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在這滾滾紅塵之中,蟲鳴不過一秋,曇花不過一夜,何人不在爭渡?
仙凡二字,在顧長歌看來,早已脫離了原本的意義。
何謂仙?何謂凡?何謂天?何謂人?
仙人廝殺搶奪,爾虞我詐?亦或仙風道骨,高遠縹緲,不爭于世,靜看紅塵?
可這些都是仙。
凡人經歷生老病死,看遍紅塵百態,超脫于世,歸隱桃源,可他依舊是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