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天馳九年八月,元州大旱。
又遇地龍翻身,百姓餓殍無數。
八月十九,元州妖人李童,自創三圣教,蠱惑百姓,攜眾作亂。
三月間連下十九城,元州大亂!
受元州三圣教影響,大乾各地烽煙四起,天下大亂!
大乾江山,風雨飄搖!
“水,給我水。”
一間黑屋子,隱約有一束昏黃的亮光照了進來。
石運從昏昏沉沉中醒來。
他也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
只知道口渴難耐。
而且,渾身疼痛欲裂,腦子里就仿佛被強行塞進了許多東西一樣。
“運哥兒,你終于醒了?!”
石慧驚喜的叫出了聲。
她急忙放下了手中的活計,擦了擦手,端著一碗清水來到了石運身邊。
石運掙扎著想要起身喝水。
可是,剛剛起身,一陣踉蹌,又摔在了地上。
右腳上傳來了一股鉆心的疼痛。
他睜開了眼睛,看向了右腿。
只見他的右腿似乎被木板固定住了。
還有一些黑布纏在木板上。
“我的腿怎么了?”
石運聲音有些沙啞。
“運哥兒,你先喝水。”
石慧端著水給石運喂下。
清冽的水,讓石運的喉嚨稍微舒服了一些。
他這才仔細看向了眼前的女人。
看年紀應該不大。
一身灰布,已經漿洗發白。
身材很瘦,五官倒是能看出有幾分姿色。
只是,似乎因為營養不良,導致膚色有些發黃。
“你是......”
石運有些遲疑。
這個女人他覺得很陌生,但似乎又覺得很熟悉。
石慧臉色微微發白,似乎是因為緊張。
她急忙抓住石運的手,大聲說道:“運哥兒,你怎么了?你不記得二姐了嗎?我是你的二姐啊......”
“二姐......”
石運腦海中仿佛有一些記憶片段閃現。
緊接著,他腦海一陣劇烈的疼痛。
他忍不住抱住了頭,額頭上滿是冷汗。
看著石運這么痛苦,石慧也想不出辦法,急的都快流眼淚了。
過了盞茶時間,石運腦海中的疼痛終于有了一些緩解。
而石運也終于知道了他的身份。
原來,他已經穿越了,這里也不再是他所熟悉的世界。
“二姐,我記起來了。”
“我是在采石場做工,忽然一塊巨石滾落,砸在了我的身上。”
“后來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二姐,我的腳怎么回事?好像沒有知覺了......”
石運看了一眼他的右腳。
剛才右腳鉆心的疼,但只是膝蓋處傳來的疼痛。
至于小腿以及右腳腳掌,似乎毫無知覺。
石慧臉色微微一暗,眼神更是有些閃躲。
這讓石運心里隱隱有一絲不祥的預感。
他立刻動手,強行扯開黑布以及木板。
“運哥兒,你......”
石慧出言阻止。
只是,還是沒能攔住石運。
當石運拆下了石板后,他看到了他的右腳。
從小腿到下面的腳掌,都軟綿綿的。
幾乎沒有任何知覺。
甚至,石運用手狠狠掐了一把小腿和腳掌,也是一樣。
“我的腿廢了?”
石運有些茫然。
剛剛穿越過來,就成了一個瘸子?
石慧終于忍不住流出了眼淚。
她哽咽道:“運哥兒,都是二姐沒用,沒能給你找到好的大夫,治好你的腿......”
后面的話,石運已經聽不清了。
天色漸晚。
石運就這么坐在屋子里發呆。
石慧看了石運一會兒,看到石運不愿說話,便又去忙活著洗衣服了。
石慧靠著給別人縫補衣服、漿洗衣服,賺取一些微薄的收入,以維持家用。
“當......”
忽然,外面傳來了一陣喧鬧聲。
“恭迎慶元法師......”
石運掙扎著趴到窗戶上,望向了窗外。
黃昏時分。
有一群身穿道袍的隊伍,正在城中游行。
在隊伍當中,似乎還有城中的一些士紳官員。
而那些身穿道袍的男女,則一路上都在念誦著什么。
并且,還拿著一些三角符箓,挨家挨戶的拋去。
石慧也跑到了門口。
在人群中“搶”到了一枚三角符箓。
石慧臉上露出了一絲喜色。
她急忙跑回家中,遞給了石運剛剛搶到的三角符,笑著說道:“運哥兒,這可是慶元法師的消災符,聽說很靈驗。”
“你最近厄運連連,將三角符帶在身上,能消災解厄。”
石運眉頭一皺。
他看著那些分發三角符的人。
怎么看著那么像騙子?
而且,這種明顯收買人心的舉動,城中士紳官員也不管?
“二姐,這個慶元法師什么來路?”
石運問道。
石慧倒真有一些了解,她介紹道:“運哥兒,慶元法師可是有大法力的人。聽說是城中官員請來求雨的。”
“最近我們柳城附近,干旱連連,莊稼顆粒無收。要是再這樣下去,后果不堪設想。”
“求雨?慶元法師一定能讓柳城下雨?”
“要真有這樣的本事。元州也不至于大旱三年,導致天下大亂了。”
石運冷笑一聲。
亂世,就是這種江湖騙子興風作浪的時候。
“運哥兒,不可胡說。慶元法師這消災符就挺靈驗......”
石慧顯然相信慶元法師是能求雨的。
“消災符......”
石運拿起了所謂的消災符。
上面的確畫了一些古怪的符箓。
甚至,還有一絲異香。
但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任何神異之處。
“嗯,這香味......”
不過,當石運聞到了三角符上的香味時,卻隱隱感到jing神一震。
這股香味似乎很淡,但卻好像能提神醒腦。
他剛剛還有些疲憊,甚至昏昏欲睡。
可現在,卻一下子就清醒了。
“三角符里,應該加了某種香薰......”
石運本想直接扔了三角符。
但既然三角符能提神醒腦。
倒也不是全然無用。
于是,他將三角符重新放回懷中。
jing神奕奕的石運,如今也有些想通了。
既來之則安之。
石家目前只有他這么一個男人。
他必須得振作起來。
難道還能看著二姐一直靠著漿洗衣服養他嗎?
石運在床上躺了這么多天,渾身酸軟。
現在能稍微動一動,他還是想鍛煉一下自己的身體。
右腳殘廢了,但手可沒有殘廢。
于是,他嘗試著做幾個俯臥撐。
鍛煉一下自己的雙臂。
可他剛剛做了一個俯臥撐。
“嗡”。
下一刻,石運就感覺意識微微一晃。
緊接著,他的眼前突然浮現出了兩個光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