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葫

四六三 飛天血尸兵

躲過了天魔童子擒拿的數十名修士,都是道行較高,或者身懷某種特別法術,法器之輩。他們驚魂還未定,正自微有慶幸,就見到一匹同樣五光十彩,燦爛非常的光芒射來。不過無形劍可比天魔童子霸道多了,劍光也迅速到了難以想象,這些人大多數都是連念頭未來得及轉,被無形劍的劍光繞上身來,什么護身的法術,法器,飛遁,隱身的法門,皆不起任何作用,數十人一起被無形劍腰斬,血光一線,一起斃命。

焦飛再伸手一指,玄黃之氣飛出,把這些人的殘尸一裹,連著護身法器什么的一起收入了天地玄黃大陣之中,須臾間就化為了一團混沌元氣。

焦飛先出無形劍,就是為了要立威殺人,給那些圍攻金鰲島的人一個警醒,也只有這般狠辣的手段,方能收到震懾之效。

天魔童子在焦飛面前落下遁光,問道:“老爺,這些人該如何處置?”

焦飛冷哼一聲道:“都送去給徐慶師兄,正好用來祭煉化血金錢。”

剛才焦飛出手,天魔童子乖覺,知道這是自家老爺用來震懾這些俘虜的,故意漏出些破綻,讓里面的人可以看清外面的境況。焦飛殺人殺的如此暢快利落,讓這些被天魔童子擒捉下來的人,都肝膽俱裂,這才知道平時所聽的傳聞,但凡關于天河劍派深不可測的,只怕都是真的,但凡關于天河劍派陰陽蠟槍頭,虛有其表的傳聞,都是假的。

化血金錢是個什么東西,這些人雖然并不知道,但是聽得焦飛用了祭煉字眼,且此寶還有“化血”兩字做名,便是腦子比別人小一半的人,也猜測的到,此寶怕是要用人命來祭煉,非是只弄些血漿,意思一下玩意。

被天魔童子擒捉下來的人足有七八百,本來他們便是投機取巧之輩,縱橫亡命之徒,有幾人撐不住了,立刻就大聲求饒起來,有人起頭,其他人亦大聲應和,只想保下自己的一條活命。

天魔童子見焦飛再沒吩咐,知道自家老爺極少改變主意,當即把法力一收,讓這些人的噪雜叫嚷,再傳不出來天魔戰袍,一道光華,飛去麒麟殿,面見徐慶去了。

虞笙在旁搖頭,有些不忍的說道:“師弟殺的好爽快!只是這些人也是修道之輩,并非域外天魔,師弟殺姓太重,總是有礙道行的。”

焦飛道了一聲省得,并不想多談此事。他在域外的時候多了,殺域外天魔殺的手滑,剛才含憤出手,只覺得這些人也敢來天河劍派攪擾,一起殺了便是,哪有許多麻煩?

虞笙又皺了皺眉頭,說道:“不過師弟你殺的這些人里,那了了道人卻不在其中,還有許多修為較高之輩都不在,許是還有什么陰謀,師弟不可掉以輕心。”

焦飛嘿然一笑道:“那了了道人倒也殲詐,我且看他有什么手段。”

滅了這一撥的修士,金鰲島外又是朗朗乾坤,剛才焦飛出手也太厲害,頓時把那些旁門左道之士震懾,等了七八曰也不見有敵人再敢來襲。

在麒麟殿中祭煉化血金錢的徐慶,卻先把這件法寶祭煉成功,一聲清嘯,掌托化血金錢,飛上了天空,沖著焦飛一點頭,掌中的化血金錢金紅兩色奇光飛起,在這兩道奇光之中,已經有了無數人物,這些人物看起來小如米粒,但卻栩栩如生,各自駕馭法器,騰云駕霧,只在金紅兩色奇光中載沉載浮,結成了隊列,就如兩對士兵一般。

焦飛微微驚訝道:“師兄果然把那些人,煉成了飛天血尸兵!”

徐慶冷冷一笑道:“他們來攻打天河劍派,這般下場不是就該想到么?難不成,還以為本派中人,對這些要把天河劍派連根拔起的敵人也生出憐憫不成?修道之人,不求爭斗,各自修行,可是要真做了敵人,那也沒什么仁義好講,我就不信殺不光這群賤材!”

焦飛嘿然一笑,對徐慶的話,居然生出來幾許由衷贊同。

當初幾個師兄弟去了天河星道場,被那邊的弟子排擠,也是徐慶先出手懲戒,然后焦飛有樣學樣,這才讓天河星道場的諸位弟子,再也不敢小覷了人,知道本派的人不是好惹。若不是有徐慶這個榜樣,那時候焦飛也就跟隨陳太真亦步亦趨,也不會做太出格的事兒。

說起來,焦飛雖然跟蘇真,陳太真交好,但是做事情最對他脾胃的,轉是這位當初略有些嫌隙的徐慶師兄。

見得徐慶出關,煉化了化血金錢,金鰲島的實力又提升了一層,其余諸位弟子,倒也歡喜。這一次血河道人逃出血河,把天河劍派鬧了一個天翻地覆,不知有多少弟子,感覺岌岌可危,大難臨頭。若不是這些真傳弟子都鎮定如恒,一直都守護在金鰲島,那些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有許多怕是已經起了異樣心思。

徐慶出關,焦飛自是立刻把責任交托,他正想要去助虞笙鎮守,徐慶忽然叫了他過來,說道:“本派中的外門弟子,亦早就從通天峰上搬了回來,倒是不用去管了,但是通天國那邊,也許會有旁門修士去搗亂,甚或肆意殺人,焦飛師弟也去巡視一番罷。本門其他真傳弟子都脫不開身,之前雖然也都掛記,卻著實沒辦法分出人手。只有焦飛師弟你可以行動自如,又有幾件法寶,遇上什么大敵也應付的來,方能去得。不過你此去還是要多加小心,也許此次也有元神級數的大敵出現。”

焦飛心頭一凜,應了一聲,化成一道寒虹,飛離了金鰲島,他往上游飛了不遠,便見到通天峰不知被什么人打折了一半,山頭無影無蹤,心頭惱火,卻也生出寒意。暗忖道:“這些人連對通天峰都發泄怒火,通天國那邊只怕情況更糟。本門中許多外門弟子和內門弟子的親眷都在通天國,之前徐慶師兄半句不提,只怕也是知道,想要翼護那一國之民,天河劍派力有未逮。現在著我去,只怕也是事后補救之意……說起來,虞過也在通天國中,不知怎么樣了。”

焦飛駕馭了遁光,一路飛馳,不多久便到了通天國境界,通天國本是小國,人口還不及大唐的一個郡,只是面積廣大,地廣人稀,沒有幾座城池。

焦飛路過第一座城市的時候,還心頭一松,見這座城池沒有受到什么傷害,似乎比往曰還人多了寫,繁華更勝。但是待得焦飛定睛一瞧,才發現原來不是更加繁華,而是無數逃難的人群。焦飛順著這座城池,四外一望,便瞧見了難民的來路,他也不下去打探消息,遁光猛然暴漲十倍,化為百丈寒虹,在空中只是略一掣動,便在百余里之外。

焦飛眼見數十名不知來歷的修士,正各自駕馭了遁光,法器,在一座通天國的城鎮里隨意轟殺住民,似乎暢快的很。見到焦飛的遁光,他們吃了一驚,立刻就有人施展了法術迎擊過來。

這些人里,最高也不過是領頭的幾個煉氣成罡的修士,對焦飛動手,無異于螳臂當車。

焦飛把手一楊,一元仙氣化為一直大手,迎空一撈,便把這數十名修士一起擒捉了下來。這手法術,亦是天河七十二法中的法術,只是焦飛之前少用,名曰天河摘星手。譽其威力之大,連星辰也摘的下來。

現在焦飛溫養仙氣大成,法力之強猛,煉氣層數幾乎無敵,這些修士連抵擋的資格也無,便被焦飛一把擒捉。焦飛也不多話,只是把道心純陽咒分出了數十團,打入了這些人的識海,搜魂奪魄,并且與意識中明明白白的烙印下來,必定要誅殺其滿門上下,斬草除根的意念。

焦飛法力之強橫,手段只毒辣,讓這些修士都驚的顫栗了起來。

在道門九大派的壓制下,大唐地界幾乎沒有什么旁門左道,但是大唐之外,卻有許多不入流的門派。這些門派還沒資格去知道道門九大派厲害到什么程度。故而這一次被了了道人蠱惑,才會有無數旁門左道之士響應,在他們想來,天河劍派孤懸西域,只怕跟道門其他大派關系也不甚好,加上現在門中又出了這般大的問題,連山門之地都給血河道人來去自如。

若不是趁這個機會,前來奪些好處,只怕別人得了好處,便要強盛起來,他們再也沒有機會發展壯大,永遠都要受人欺辱。

這些修士是更為膽小一層的,不敢去尋天河劍派本部的麻煩,故而在通天國四處大劫,燒殺擄掠,以為安全,又能得無數財貨。似他們這些修為低微的修士,平時雖然得來錢財容易,但是也不及這般,通國,通城的搶劫來的過癮。

加之這些人還指望,能從通天國那個大戶人家中翻找出來一件兩件法器,靈丹的什么的,也算是大有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