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葫

四五四 金蛟剪

羅公遠去追血河圣母,一去不回,血河老祖被焦飛阻住,雖然他的法力遠超焦飛,但是焦飛仗著身懷數件法寶,只求穩守,血河老祖也奈何他不得。

這一場斗法,綿延了兩三個月之久,血河老祖把天魔血訣中的法術盡皆使出,血神叉,血神刺,蝕元血霧,煉血魔刀輪番使用,就是攻不破天地玄黃玲瓏塔的防御,拿這件法寶無可奈何。

焦飛一面斗法,一面修煉,這幾個月中法力亦是突飛猛進,對太玄三[***]陣領悟更多,本來他的道基便是天河七十二法和太玄三十六陣圖,經此一戰,焦飛獲益良多。但是于修煉上進步最快的,卻不是焦飛,而是被困在天地玄黃玲瓏塔之中的金蛟道人。金蛟道人貪圖阿鼻元神劍的法訣厲害,早已經把金剛王咒煉化,同時也把阿鼻元神劍修煉到了第九層,本身已經相當于一件三十六重禁制大圓滿的法器。

至于如何突破最后那一關,金蛟道人并不擔心,他本身就已經是元神之輩,想要把自己的身軀從法器蛻變為法寶,自然沒什么難關。天地玄黃玲瓏塔中的空間本大,金蛟道人把原形現了,一條血河金蛟,其長百丈。雖然金蛟道人的原身和龍種有些相類,但他是血河中孕育的生靈,跟九種真龍沒有半點血脈關系。

金蛟道人把身軀一盤,九口血河神劍和肉軀化合為一,把阿鼻元神劍的法訣催動,只聽得骨骼噼啪爆鳴,猶如滾雷一般,從金蛟道人的蛟龍之首,一路脆響到了尾巴,九口血河神劍的劍光煉成一道血色長虹,和他本來的身軀絞到了一起,霹靂一聲震響,這位血河圣母座下大弟子,煉就了道魔合一的金蛟道人,便化成了一口龍形剪刀。

本身的金蛟之軀化為剪刀的一股,血色長虹化為另外一股,金紅兩色的巨剪一張一合,便有金紅兩色光芒如電,把玄黃塔內的幾道玄黃之氣,一絞四散。金蛟道人驚喜發現,這新近煉成的法術,威力比想象中還要巨大,他立刻動了活泛的心思,暗忖道:“若是我把這法術煉成,絞碎了這座玄黃塔,便能脫了身,還去跟人低聲下氣求饒作甚?”

他把本身元神化身,肉軀中的法力全數云涌出來,強行往上一催,阿鼻元神劍訣本來就已經修煉到了頂端,加之他的法力又早就超過了那個境界,竟而一下子便沖破了阿鼻元神劍訣的最后一道關隘,只見兩道金紅兩色長虹,一聲震響,往玄黃塔璧上一絞,便絞散了組成玄黃塔的玄黃之氣,還有內中的玲瓏妖,竟而容容易易的脫身了出來。

金蛟道人才一脫身,便朗聲長笑道:“多謝焦飛道友,金蛟不敢多討饒,就先走了。曰后等我師父殺出血河,我才跟她老人家一起去金鰲島討教。”

兩道蛟龍,一金一紅,夭矯靈動,騰空飛舞,金蛟道人得意之極,正要破空飛去。焦飛瞧見了他出來,不由得大喜,伸手一招,喝道:“金蛟道兄,快來助我一臂之力。”說完也不管金蛟道人臉色大變,身不由主的被焦飛往下一指,便化成了金紅兩道jing光,繞著正在和焦飛斗法的血河老祖一絞,頓時把血河老祖的法身絞成了兩段。

血河老祖大驚失色,忙運用玄功,把兩截身子接上,再伸手一指,飛出七八朵血焰蓮花和金蛟道人斗在一起。

血河老祖本來還以為焦飛是把什么一直都沒用過的法寶祭出,待得見到是金蛟道人,不由得破口大罵,叫道:“你師父跟我現在同一陣營,你為何卻去投了天河劍派?你以為他們會收了你么?你跟地面上的非是同族,遲早會被人煉成什么法寶,道兵,身不由己。還不快些醒悟,不要耽誤了自身前程。”

金蛟道人剛才尚得意洋洋,沒想到一轉眼就從上風轉為下風,被焦飛也不知用了什么法訣控制住了身子,只能盡情發揮新近煉成的法術威力,和血河老祖的血焰蓮花斗在一起。

“焦飛!你哄我,你教我什么阿鼻元神劍,居然讓我變成這個樣子,你這卑鄙小人,枉我信你……血河老祖,我已經被人暗算了,不是有意叛出師門!”

不管金蛟道人怎么叫,焦飛都充耳不聞,只是心中暗道:“阿鼻元神劍訣為何會給這金蛟道人練成這般模樣?我還以為能煉成一口飛劍來,甚至九口一套阿鼻元神劍,沒想到卻是這般女孩兒家的東西。不過……威力到是奇大,竟然連玄黃塔也能絞散,血河老祖的血焰蓮花也能抵御。”

金蛟道人暴怒非常,但是在金剛王咒的影響之下,想要控制自身法力,卻悲哀發現,自己的一身法力再也不受半點控制。

他和玄妖道人遭遇相仿,玄妖道人是自家吞噬道心純陽咒的咒靈,金蛟道人卻是把金剛王咒和阿鼻元神劍一起煉化到了本身法力之中。雖然元神高人,心魔大咒不能徹底侵蝕,也不能抹去其神智,比如玄妖道人,焦飛從不強行逼迫,每次使用,都要道一個請字。但是焦飛若真是想要強行驅使,也不是不能。

焦飛也不知道阿鼻元神劍修煉成了,威力如何,但是看金蛟道人修煉成的這一口剪刀,威力實是厲害,也不禁來了興致,把無形劍收了回來,順手一指,用金蛟道人煉成了這口剪刀去敵血河圣母的兩道元神化身,血河神劍。

這兩口血河神劍并非法寶,乃是元神化身,但是在血河圣母的法力催運之下,威力簡直無與倫比,無形劍也只能掙個平手。這不是無形劍不濟,而是焦飛這個主人,實在不夠血河圣母打發。當焦飛換了金蛟道人煉就的這口剪刀,金紅兩色jing光一絞,血河圣母的兩口血河神劍便被絞起了一層血色jing光,虧了這兩口血河神劍不是法寶,乃是元神化身,劍光一散一聚,從金蛟道人煉化的這口剪刀之下脫身出來。饒是如此,這兩口血河神劍也稍微受損。

血河圣母似乎感應到了這邊的情景,忙運使法力一收,把這兩口血河神劍撤了會血河之中。焦飛也不追趕,只是把無形劍和金蛟道人煉的這口剪刀一起放出,竟然向血河老祖反攻了回去。血河老祖法力高深,雖然金蛟道人的變化,讓他捉摸不透,但是也能運使蝕元血霧,煉血魔刀,分別抵御住了這兩件法寶。

血河老祖見到了血河圣母的兩口血河神劍下場,故而用的是煉血魔刀敵住無形劍,蝕元血霧敵住金蛟道人。這兩種法術,應對得當,金蛟道人雖然所化的金紅兩道jing光,威力無窮,但是蝕元血霧本無形態,濃重如墨,絞散復聚,一縷一縷的就纏繞上來,饒是金蛟道人所化的巨剪威力絕倫,卻也不能將之絞散。

不過血河老祖也是暗暗吃驚,發現自己的蝕元血霧,居然不能侵入這件法寶之中。

本來蝕元血霧和心魔大咒一般,都是善于侵蝕真元法力,最能奪取法寶,但是金蛟道人被金剛王咒侵蝕,便不在畏懼蝕元血霧,也也是以惡克惡之意。

焦飛被血河老祖用蝕元血霧困住,雖然仗著一身法寶,并沒有受到傷害,天地玄黃玲瓏塔吸攝煉化了不少蝕元血霧,內中存儲的混沌元氣又復凝聚了一粒混沌元氣舍利出來,威力還微有提升,但是這一番斗法的氣悶,也可想而知。焦飛又不能走,又沒法子還手,一路被血河老祖壓制,此刻見有了功夫,當然不肯輕輕放過。

焦飛把乾坤星辰梭一指,這件法寶就如電飛出,正中血河老祖的法身。

乾坤星辰梭雖然不是攻伐之寶,但是卻堅固無比,速度又是焦飛手中的法寶第一,故而一放出去,如電掣動,血河老祖也不曾提防。只是這件法寶的威力確實不大,血河老祖只是被打的身軀一震,便自放出一根血神刺想要破去這件奇怪的法寶。焦飛不肯跟他硬拼,忙把乾坤星辰梭收了,又復把一座大陣放出。

太虛法袍內的三十六道陣法雖然厲害,但是想要困住血河老祖這般元神法身級數的高人,卻絕不可能。

但是血河老祖也不肯讓焦飛的法術沾身,忙飛出一朵血焰蓮花,把這座大陣敵住。多了金蛟道人,焦飛總算是緩過手來,也有攻有守,不是之前一直都被壓著打。

血河老祖也未曾想,自己費了如許功夫,還收拾不下一個天河劍派的小輩,恚怒之余,也有些后怕,暗忖道:“虧得我并不曾學血河道人,沒事就要跟天河劍派斗一斗,天河劍派聽說有十位元神,現在才來了一個羅公遠,就把我和血河圣母攔阻,便是一個煉氣的小輩,也有如此厲害。若是給天河劍派認真起來,整條血河怕不都要被倒翻,里面的生靈被誅殺的一個不留。”

血河老祖也是不知,如焦飛這般身家,不消說天河劍派,就算是七凰界也沒第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