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眼下三個人,貢獻的崇信力實在少得可憐,尤其吳升這種崇信力每天只有三滴的家伙,基本上做不出什么貢獻。要將方池儲滿,就必須多找一些人來磕頭,源源不斷的磕頭才行,因此吳升打算在這里建一座廟。
光有廟還不行,他們三個知道敬畏下面祭壇上的神像,別人卻不知道,也不可能讓來燒香的人下去親眼見證,所以需要立一座神像,在上面的神像和下面的神像之間建立聯系,讓人們磕頭祭拜井上神像的時候,聯想到的是井下的神像真身。
于是吳升先在井口附近立了一根木頭,讓金無幻和庸直一起叩拜,查驗有沒有效果。當他們兩人將叩拜的對象轉移到光禿禿的木頭上時,吳升在下面的方池中沒有見到一滴水漬,這兩位的解釋很有道理:“對著木頭,我等實在生不起一絲敬畏之心啊。”
吳升想了想,直接在木頭上刻了兩個字“禹王”。
這兩位呆了呆,金無幻一拍大腿:“原來是他!”
庸直問:“大夫是如何斷定的?”
吳升道:“禹王最大的功績是什么?治水嘛!所以我們一進去,這洞府之中就一片大雨滂沱,非常貼合,此為其一。禹王治水時三過家門而不入,戴斗笠防雨,手拿未耜,無疑是用來鑿山挖土的,他用的是疏浚法,結果大獲成功,此為其二。”
金無幻好奇:“三過家門而不入?疏浚法?吳兄是怎么知道的?”
吳升道:“以后你們就知道了,這是常識......嗯,就算不是常識,咱們也要讓這些事成為常識......我接著說,禹王制九鼎而鎮華夏,你們看那座祭壇,什么形狀?鼎!此為其三!有此三者,不是禹王是誰?”
見庸直和金無幻還在思索,吳升道:“是不是禹王,一試便知,如果不是,我把頭......反正我覺著是。總之你們就當這根木頭是禹王的神像,拜一拜,我下去看看。”
金無幻道:“吳兄,我最多只剩兩滴了。”
吳升笑道:“無妨,今天搞完,睡一覺,明天又有了。”
事實表明,吳升的推測完全正確,當金無幻和庸直將禹王和下面祭壇上的神像聯系在一起時,叩拜就有了效果,金無幻也被榨干了今天的最后兩滴。
吳升站在方池邊,搓著手看著這團匯聚了三人之力而聚成的水漬團,數量雖然少,卻是他走上龍門壇的希望,等到將來池水盛滿,他就能如夢中的絕色女子一般,踩著這崇信之力的水花,觸碰到禹王神像!
將鐵門關閉,鑰匙拔下,吳升十分振奮,向金無幻和庸直道:“走,我們上去蓋一座廟!”
金無幻滿臉失望:“還是不行嗎?”
庸直雙眉擰成一把劍:“大夫,不如咱們冒險去一趟學宮,將那狐妖的尸首盜取出來,看看這門能不能開啟。”
金無幻搖頭:“吳兄不是用狐妖的妖丹化生開門了么?沒有用啊……門還是沒開成。”
庸直道:“妖丹不行,狐妖的皮毛、骨血或許可以……”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爭論著,吳升在旁邊不由聽呆了,不僅呆,而且懵,完全沒搞明白他們在說什么。
過了一會兒,見這兩個家伙還在討論鐵門應該怎么打開,吳升忍不住打斷:“等會兒……不是都進去了嗎?你們這是在討論什么呢?”
金無幻奇道:“進去?進哪兒?什么時候?”
庸直看著吳升,滿臉的擔心:“大夫……”
吳升指了指鐵門:“拜托,進去多少天了,前后七天了有沒有?”
金無幻和庸直面面相覷,同聲問:“癔癥?”
金無幻道:“吳兄是開玩笑?還是做夢?”
庸直補充:“大夫想必是累得很了。”
見他們兩個都看傻子一樣看著自己,吳升也不由有些心虛了,難道折騰了那么多天,不過是我自己做的一個夢?
于是趕忙將四把鑰匙取出來,重新裝入孔槽,又將鉤蛇具現出來,讓它推門。鉤蛇出來之后,興奮不已,嗖的一下沖開鐵門,鉆入門內的狂風暴雨之中,卷起一聲聲長息:“嗡——”
吳升這下放心了,不是自己做夢,是那兩個家伙失憶!
“誰發癔癥?看看?”吳升指了指鐵門。
金無幻和庸直呆了呆,勐然間醒悟過來,叫道:“哎?”
金無幻拍拍自己腦袋:“對啊,明明開過門的,我怎么就忘了?”
庸直則狠狠給了他自己一個大嘴巴子:“大夫,是直發了癔癥啊……”
吳升將鉤蛇又召回氣海世界,將鐵門關閉,道:“這回想起來了?走,上去蓋廟……”
金無幻問:“蓋廟?”
吳升解釋:“祭祀先祖之地為廟,你們不懂嗎?諸侯各國皆有祖廟,你們沒見過?禹王可為我等之祖,故此建廟,就叫禹王廟好了……其又為神,叫神社也不錯,但沒有禹王廟那么好聽,可名神廟……”
庸直忍不住道:“大夫在說什么?什么禹王廟?”
金無幻思索道:“吳兄以為,這鐵門內是供奉禹王的祖廟?為何如此論斷?”
庸直道:“是不是禹王廟,進去后不就清楚了?還是得想辦法把鐵門打開。”
金無幻的思考則又進了一層,喃喃道:“禹王廟……咦,這么一說,我總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好像夢見過……”
庸直得了金無幻提醒,忽道:“我也做過這個夢,夢里還有只蛟,總在問我,它像不像龍……”
吳升明白了,鐵門一關,鑰匙一拔,這兩位立馬失憶,只有一些如夢境般的殘留,和自己以前神識分裂時的狀況何其相似。而自己能保持記憶,或許是因為想明白了的原因,又或者是因為自己將幼狐煉為內丹之故。
也不知要開多少次鐵門才能強化他們的記憶,當下也懶得再去開關了,只是道:“我想到打開鐵門方式了,我們上去建個廟,禹王廟。”
這兩位雖然對建廟和開門之間的關系滿腹疑慮,但好在習慣了對吳升的服從,吳升一旦下定決心,他們立刻開始干活。
吳升分配工作:“用不著太復雜,正堂縱深大一些,設置神像,祭臺就架在那口井上;左右廂房刻碑描述禹王功績,用一道月門和燕湖山莊相連,燕湖山莊作為歇宿的別院;我負責凋刻神像。聽清楚了?那就開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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