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之時,幾個悍婦已然逼近,沈月娘拼命向后躲閃,但身后卻是堅硬冰冷的墻壁。
“老娘有兩日沒洗沐了,你這丫頭看了那么久,應該也學會怎么給老娘洗洗身子了吧?”
“哪里有只看不做的道理?”
“小娘子,我教你個招,就算沒有男人,也一樣欲仙欲死!”
事到眼前,沈月娘鼓起最后的勇氣,猛然躍起,一頭撞向正對面的悍婦,那悍婦被頂在下巴上,頓時呼痛,向后連退兩步。
借著這個空隙,沈月娘雙臂套向左側悍婦,鐵鏈扣了上去,纏住對方脖頸,向后死命一拽,將對方拽倒在地。
那悍婦當真悍勇,人雖向后倒地,卻毫不慌亂,一手去拉脖子上的鐵鏈,一手反抓沈月娘腿根,沈月娘想要后退避開,腳踝卻被鐐銬鎖在一處,不由自主向后一倒,被另一名悍婦抱住。
剛才被撞退的悍婦又沖了上來,縱身騎在沈月娘脖子上,鐐銬嘩嘩響動之間,垂下胸口破衣處的肉團,泛著油膩黯黑的光澤,左右開弓,打在她臉上。
幾個回合下來,沈月娘便被三個悍婦糾纏住,各種下作的招法使將出來,沈月娘頓時不支。
一名悍婦翻身騎在她身上,雙手去拽她衣襟,正要拉開,囚房外響起一聲呵斥:“住手!”
悍婦們回頭望去,卻是牢頭陪著一個錦衣貴人走了進來,那錦衣貴人眉頭緊皺,向牢頭道:“煩勞快一些。”
牢頭笑而不語,將牢門打開:“女犯沈月娘,出來!”
幾個悍婦這才從沈月娘身上下來,又湊到牢房門前,沖那錦衣貴人嬉皮笑臉:“這位貴人,看看小女子如何?小女子可以伺候貴人,手段一定叫貴人舒坦。”
“我也來,我也要,癢癢得難受……”
“同去同去!”
沈月娘低著頭,滿臉都是羞憤,整了整被扯得歪斜的衣衫,一頭就沖了出去。
牢門關上,牢頭帶著沈月娘進了旁邊一條通道,開啟了另一間稍小些的牢房:“進去。”
牢房中有茅草鋪地,還有一張短幾,更無他人,沈月娘如同見到廣廈豪宅般,一頭就鉆了進去。
錦衣貴人取出一大把蟻鼻錢,塞入牢頭懷里,牢頭笑著離去,不忘叮囑:“快一些。”
錦衣貴人進了牢房,將手上提著的食籃打開,四碗菜肴放在幾上:“吃吧。”
沈月娘警惕著問:“你是誰?”
錦衣貴人微笑:“現在不方便說。你有位好友正在想法子救你,但你的事情比較麻煩,一時很難……我先關照你幾句,不要亂說話,咬死賣你靈材的人,就說你要買的是長黃靈草,不是什么姜黃靈芝,對方拿出來給你,你也不認得。還有,不要提沈氏,你是云夢澤散修,記住了?”
沈月娘遲疑著,小心翼翼坐到短幾邊,取箸而食,哪怕餓極了,畢竟是有底蘊的大家閨秀,吃得依然慢條斯理,吃相十分jing致,看得那錦衣貴人連連點頭。
等她吃罷,錦衣貴人將碗筷收拾了,正要起身離去,沈月娘終于開口問道:“需要多久?”
“耐心,等著就是。”
出了牢房,崔明從側門離開廷寺,一路思索著,卻總是沒想出可行的方法,他可真不希望申丹師——或者吳丹師?不管了,他可真不希望申丹師再強行動手,到時候自己怕是得被牽累出來,那可就萬事皆休了。
如果申丹師非要劫牢,那也別怪自己翻臉了……只是,申丹師本人jing于煉丹,還有個入了煉神境的高手,當真難以應對,實在想不出什么穩妥的辦法,可以不聲不響將其除掉。
當真是上了賊船,難以靠岸了!一路上,崔明后悔連連,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啊……
心里苦悶,也不愿回去,來到左徒府,和兩個交好的左徒府門客飲酒。
結果兩位門客比崔明還郁悶,他們接到申斗克發來的書信,讓他們繼續籌措大量丹藥送往軍前,兩人搜羅了多日,也沒有湊齊,日子到期,可就難以交代了。
“這幾年,吳軍愈發強橫,門士劍修,一批接著一批,許多都出自寒山劍派,也不知是怎生培養出來的。”
“左徒在前方領軍,據說死傷很重,隨同軍前的眾門客,戰歿了兩成。”
“我等也不容易啊,要籌措大量軍需,無論隨軍還是留鎮,都難做得緊,有時某也想過,還不如當初隨軍,至少閉著眼沖陣,勝過眼下絞盡腦汁。”
“如今揚州的丹藥都搜羅空了,去哪里再找?”
“二位搜羅丹藥還好說,沒有就是沒有,可崔某籌辦糧草,自己往里貼了多少?糧價漲了三成,左徒留的錢不敷使用,崔某只能自己往里貼補,祖上留下的積財,快要耗費一空了!”
三個留鎮的門客愁腸對愁腸,郁悶敬郁悶,一頓酒喝下來,更難受了。
折騰了一宿,崔明返回宅院,凝香端水給他洗漱,烹茶給他解酒,然后告訴他,申丹師有請。
崔明只得來到偏院,翻墻入內。
見他一臉郁郁之色,嗅到濃郁的酒氣,吳升問:“喝悶酒去了?”
崔明點了點頭:“想不出解救之法,心中煩悶,飲了幾盞。”
吳升道:“我想出一個辦法,你看!”說著,托出個丹瓶來。
崔明接過來打開,倒入掌心,頓時一呆。
吳升道:“此丹名六味地黃丸,乃我庸仁堂鎮堂靈丹,以重金購得,一直珍藏。”
崔明喃喃問:“庸仁堂有幾枚長……六味地黃丸鎮堂?”
這么一問,吳升想起來了,年初時讓冬筍上人贈丹,似乎就是讓他這么說的,總之瞎話易編不易記,此刻連忙找補:“庸仁堂總需有靈丹鎮堂吧?上回送了崔兄一枚,可不得再買一枚鎮之?”
崔明點了點頭:“丹師之意?”
吳升道:“既然無法重賄寺尉,讓他高抬貴手放人,咱們試試第二條路。”
“什么路?”
“左郎已死,左徒府無人主持,崔兄為公族之后,有沒有可能,咱們趁虛而入?”
崔明立時一陣熱血上涌,感激涕零,雙手握了上去:“能識丹師,明之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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