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脈世界外圍。
山谷中,原本盤踞著的兇獸已經被鏟除殆盡。
裝備精煉的士兵有條不紊巡邏著,每個人身上都散發強大氣息,修為顯然不弱。
這是御林軍。
原本是駐扎皇城中,守衛大乾皇帝的禁衛軍。
但是在曹忠輔佐少帝登基,遷都洛陽后,御林軍的掌控權逐漸被曹忠滲透把持。
不聽話的人都死了,包括御林軍上一任統領。
也就是呂龍象的前義父。
所有人都以為,前御林軍統領死于魔王刀下。
其實不然。
魔王公孫牧只是將其斬成重傷,導致他隕落的真正原因,是他擋住了曹忠的路。
荊棘擋路就要揮刀劈開。
而呂龍象,就是這把刀。
那天。
呂龍象用自己馳騁沙場的方天畫戟,洞穿了前御林軍統領的胸膛,也斷了后路。
從那天開始,他成為曹忠的義子。
同時,順理成章地接過御林軍統領之位,成為曹忠手中最鋒利的幾柄利刃之一。
當然。
呂龍象野心遠不止如此。
如果有機會的話,他并不介意再殺一次義父。
也算替上一任義父報仇。
九星連珠,亂世將至,這是前所未有的大爭之世,所有人都在爭渡。
呂龍象在爭,曹忠在爭。
九州各處的諸侯、宗門、圣地,其實都在爭。
而龍脈世界。
正是這個十年的新生天驕,第一次正式交鋒。
山谷最中心的帳篷中,呂龍象盤膝而坐。
他身高八尺有余,頭戴三叉束發紫金冠,身披獸面吞頭連環鎧,器宇軒昂威風凜凜。
一桿赤金色的紋龍方天戟,橫在膝蓋上,散發出濃濃血煞兵戈之氣。
此時,呂龍象正在呼吸吐納。
隨著他吞吐靈氣,體內竟隱隱響起悶雷般的聲音,又似有萬獸嘶吼。
強大至極的壓迫力從他身上散發而出,就連身旁近衛都忍不住連連后退,難以靠近。
大周天運轉完畢。
呂龍象吐出一口濁氣,凝而不散。
“小高。”
呂龍象緩緩睜開眼睛:“那兩封戰書送出去了嗎?”
身旁,御林軍副統領高逆躬身道:“戰書早就已經送到摩訶寺和天魔教,情況也已經說清楚。”
“但不論是佛祖轉世還是魔祖轉世,都未接戰書。”
呂龍象嗤笑:“哦?”
“堂堂佛祖轉世和魔祖轉世,難道連入龍脈世界,與呂某公平一戰都不敢嗎?真是叫人失望。”
高逆老實地搖頭:“這倒不是。”
“摩訶寺方丈七戒神僧說,佛祖轉世跟隨上一任方丈三葬神僧,在一處秘境中修行無上佛法。”
“如今就連他,也不知道二人下落在哪。”
呂龍象冷笑:“借口罷了!天魔教的魔祖轉世呢!他怎么回應的?莫不是也在修行無上魔功?”
高逆嘟囔:“說出來,你可能會不高興。”
呂龍象平靜道:“說。”
高逆道:“天魔教主洛花顏說,你這三姓家奴,不過是曹忠養的一條狗,不配挑戰魔祖轉世。”
勁氣四溢,呂龍象嘴角微抽:“小高啊!”
高逆:“統領,您說。”
呂龍象無奈道:“下次遇到這種情報,你可以說得稍微……委婉一點。”
高逆搖頭道:“忠言逆耳,俺不會委婉。”
情商這么低的憨憨,若非跟他是同一個村子出來的,且修行天賦頗高。
他非一巴掌拍死不可!
呂龍象冷哼道:“天魔教那群妖女,義父早就看她們不順眼了,這次竟然還敢如此折辱呂某。”
“光明正大地遞戰書不接?”
“那好,傳我軍令,讓探子搜尋天魔教弟子下落,尤其是天魔教圣女。”
“等我將那群妖女一網打盡,不愁魔祖轉世藏著不出來!”
高逆撓了撓頭:“那要是魔祖轉世沒在龍脈世界,壓根不知道怎么辦?”
呂龍象:“你滾出去。”
報!!!
就在這時,帳篷外傳來急促的聲音:“屬下,求見將軍!
呂龍象收斂臉上的怒容,哼道:“進來。”
綠發男子走進帳篷,臉色蒼白:“將軍,我們遭到了影魔教圣子韓梟的刺殺,弟兄們都死了。”
“韓梟?”
呂龍象眉頭緊鎖:“藏頭露尾的東西,他竟敢動我的人?”
綠發男子點頭:“我們本想雇傭他刺殺王銘和朱雀騎,但他不但拒絕,還說了很多難聽的話。”
呂龍象道:“他說了什么?嗯,委婉點。”
男子從懷中掏出一枚留聲玉符:“將軍,我都錄下來了。”
呂龍象:錄下來了?
片刻后。
恐怖勁氣,將整個帳篷撕成碎片。
留聲玉符被暴怒的呂龍象捏得粉碎:“呵呵,三姓家奴?”
“我不配雇傭你?”
“還想斬下我的人頭,洗刷你在睚眥谷里,受到的屈辱?”
“影魔教韓梟?所謂圣子,不過是一只藏匿在陰影里的老鼠,被狗攆得抱頭鼠竄的無能廢物。”
“竟敢,踩到我頭上來拉屎!”
方天畫戟在劇烈顫抖,呂龍象咬牙切齒:“朱雀騎已廢,不用盯著,天魔教妖女也容后再議。”
“傳我軍令,所有探子偽裝客戶,打探影魔教弟子下落。”
“我要把這群老鼠滅個干凈!”
隨著呂龍象軍令發下,整個龍脈世界局勢再度迎來變化。
而此時。
王銘在朱雀騎帳篷里,剛與楊木蘭等軍娘們享用完午餐。
不過。
雖然軍娘們臉上都掛著劫后余生的笑容,但王銘可以感受到,她們并不像表現出的那么輕松。
尤其是二隊長紅羽,此時臉上愧疚之色最重。
畢竟。
這次遭遇襲殺,朱雀騎損失了14位核心精英。
而且,軍魂祭煉也被迫中斷。
此時,這支軍團元氣大損,顯然傷到了根本。
雖然她已經盡力,但還是無法原諒自己。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既然知道呂龍象要對付自己,王銘也不準備坐以待斃。
朱雀騎,就是可拉攏的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