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你清白!
她屋中炭火茶水都沒有,若不是今日官人去她那邊受了寒,
那善良的衛小娘還替你瞞著呢,你這是要活活地逼死她!
善良的愚蠢,自己還懷著孩子,懷著官人的孩子,
你這不光是想要置她于死地,連官人的孩子你也沒打算放過啊!”
王若弗的話已經說出,對面本來就有些忐忑的林噙霜,
就算是前面自己安排的再好,也是心有余悸,
立馬就在凳子上站了起來,對著王若弗和盛紘苦著一張臉說道:
“奴婢實在是不敢欺瞞啊,這院中的所有開銷,
全都是有賬目在冊的,一筆筆全都記得清清楚楚,
奴婢生怕到時說不清楚,做事的時候可是殫jing竭慮的!
主君,奴婢實在是冤枉啊!”
林噙霜對著兩人說著,但其實主要對著的還是盛紘,而且他的那雙杏眼也在看著盛紘。
王若弗看到林噙霜的表現,心中有些不平。
都這個時候了,這林噙霜都還在指望著盛紘來給她兜底,可見之前的盛紘是有多么的寵這個小妾。
盛紘坐在那,本想抬頭的,可是看到那張臉,接著就把自己的頭低了下去,
這場面實在是難以接受,他可真是不忍直視這種場面。
“哼,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王若弗在林噙霜說完,后面輕哼了一聲說道。
“主母,奴婢冤枉啊,這可是真是天大的冤情啊,
奴婢說的都是實話啊,雪娘!”
她也沒想就這么簡單,把這一關度過去。
聽到王若弗還是依舊不信,趕緊把自己的仆人叫了出來答話。
林噙霜后面的雪娘聽到她的召喚,立馬從林噙霜的后面走了出來,對著王若弗和盛紘答著話。
“主君、主母,奴婢可以給林小娘佐證,
小娘就怕下面做事不周到,單獨叮囑奴婢,
親自看著分發,之前說的衛小娘的炭火,
我們小娘還特意交代過奴婢,衛小娘現已有了身子,每月的炭火要多發了兩筐,
我們小娘還自己拿著體己錢,給衛小娘那邊每月添了二兩燕窩。
還因這是體己錢,公賬里從來沒有顯示過這一些,
還請主君主母,千萬不要聽那小人唆擺啊!
我們小娘這可真是冤枉死了啊,這幸虧是有賬本在冊,
我,我這就去把賬本全都拿來給主君、主母過目。”
王若弗聽著面前這對主仆的答對,心中還真是出現了意思慌亂,
她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這對主仆說的話居然滴水不漏,沒有露出一絲的破綻!
盛紘自己則是抬起了頭來,向兩人看過去,
沒有想到,這林噙霜調教自己的仆人,還真是有一手,
這話說的,要不是盛紘知道這里面的內情,乍讓人一聽,還真是受了比大海還深的委屈。
盛紘這時也是不得不開口了,既然說到了證據,
那就讓她們把證據擺一擺,自己也在最后把自己的證據擺出來,到時看看這二人還有何種話要狡辯,
反正在這個時代也沒有什么事做,沒有手機沒有網絡的,就拿著這個當做消遣了。
“那這么說,衛小娘那邊分發的東西都是全的?”
林噙霜坐在小凳上,終于聽到了盛紘說話,這時好像是找到主心骨的她,立刻回答盛紘的問話。
“實在是不敢欺瞞主君、主母,東西真的都是全的啊!”
林噙霜紅著眼圈,看著坐在對面的盛紘,那說話的聲音,透著一種被人冤枉的悲涼。
可是王若弗卻是對于林噙霜說的,一個字都不敢信的,
實在是她自己在這方面吃過的虧,太多了,
對面的這個林小娘的心思,可是比他王大娘子多多了。
“千萬不要聽從小人唆擺?
那這么說,是衛氏攀誣你了?
衛氏什么脾性,我相信這個院子中的所有人都清楚,
這么善良愚蠢的女人會給你下這種絆子?”
林噙霜聽到王若弗如此說,感到一絲絲的不妙,可是就是不知道是哪里不對,
按照之前王大娘子的脾氣,她從來沒有維護過衛恕意啊,
雖說她剛剛是在說衛恕意愚蠢,可是這何嘗不是另一種親近。
林噙霜在王若弗說完,立刻答話,生怕自己不趕緊說出來,就沒有機會在說什么了。
“不、不,
衛家妹妹,平時待人最是和善不過了,
這中間怕是有什么差錯吧,奴婢堅決信任衛家妹妹。”
一旁站立的雪娘,這個時候連忙接著林噙霜的話,向下說。
“主君,主母,奴婢有一個大膽的愚蠢想法。”
王若弗看到對面,不光林噙霜在答話,她旁邊的雪娘居然也在插話,
這讓她感到失了顏面,這仆人什么時候也能在主子說話的時候,隨便插話了?
“其他的先不說,看來平時林小娘對你們這些下人太嬌慣了,
什么時候主子說話的時候,你一個奴婢也能插一嘴了?
來人,給這個不知尊卑的賤人掌嘴,
掌五下,不,掌六下,我怕你兩邊不對稱了,那就不好看了。”
王若弗的話音剛落,從屋子里一旁站著的兩個健婦,就向著雪娘走了過來。
雪娘沒想到,他說的這句話,居然會惹來這么大的后果,
連忙就在林噙霜后面跪了下來,爬到林噙霜身旁,抱著她的大腿懇求。
“小娘、小娘,請您給奴婢求個情啊,小娘,
奴婢知道錯了啊,請您給主君主母求個情吧!”
林噙霜當然不能讓自己的仆人在這里挨打,這要是挨了打,以后誰還愿意跟著她做事,
好處吃不到,凈吃些瓜撈可不行。
林噙霜也在原地起身,對著盛紘和王若弗跪了下來。
“求主君、主母開恩啊,是奴婢沒有教育好自己的下人,
奴婢從這回去定會嚴加看管,念在雪娘在院中這些年了,
您就饒了她這一回吧!”
就在她們主仆二人說著的時候,一旁的健婦已經走了過來。
來到雪娘的身邊,很是輕松的就押住了她。
押住之后,兩人一看這情勢還不是太明朗,也就沒有立刻去掌嘴,立在了一旁等著王若弗再次下令。
面對林噙霜的說辭,王若弗可是不會買賬,這要是就這么糊弄過去,以后她在這個家里何談威嚴。
“哦?這么看來,這尊卑不分也是有著根兒的啊,
我看根子就在你這里,
至使你這下人,沒大沒小,尊卑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