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勝男當然清楚張家成不可能偷渡,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他在國內,她對張家成父子的感情多少還是了解一些的,雖然張家成離異,可他們父子的感情很好,張家成對大澳發生的事情應當是不知情的。
可以說張家成的電話才是將張合歡引入大澳的根本原因,
但是張家成目前不知去向,刑警的職業本能讓喬勝男對此變得非常敏感,她意識到張家成大概率出事了。
劉海余打電話來的目的是想她幫忙調查一下岳父現在的情況,現在家里人都還不知道這件事,劉海余不想驚動他們,一個張合歡出事已經夠麻煩了,現在再加上張家成。
喬勝男并未告訴劉海余自己目前已經被停職的事情,
她應承下來。
掛上電話,向安然道:“安然,你相信張合歡是清白的嗎?”
安然點了點頭。
喬勝男道:“我也相信,所以在事情沒有結束之前,我想你先幫忙穩住公司這邊的狀況,我會盡快搞清楚發生了什么,你這邊有什么消息,也要盡快跟我聯絡。”
安然道:“放心吧,公司這邊不會出亂子,目前只是查賬,羅姐說了,我們的賬目禁得起查。”
喬勝男想起了一個人,張合歡的正牌女友楚七月,從張合歡出事到現在,并未看到她露面,也沒有聽到關于她的任何消息,以為安然會知道一些,
問過之后才知道,安然也不清楚楚七月現在在什么地方,
手機始終處于關機狀態,
根本聯系不上。
張合歡在遭到一天一夜的審問后將他送到了秘密看守所,警方從他的身上得不到想要的東西,張合歡對富鑫的經營情況不了解,他和張家最大的兩次經濟來往,一次是為了幫助秀智脫離公司控制,從叔叔張家隆那里借了五千萬,那筆交易并未經過內地的金融機構,完全發生在海外。
作為回報,張合歡將《我的野蠻女友》在港澳臺和東南亞的發行權交給了叔叔。
還有一次是爺爺讓自己以他的人生為模板寫傳記并拍出來,老爺子還提出給他叁十億,其中的十億通過叔叔已經到賬了。
張合歡雖然沒有達到過去的財富巔峰,但是現在早已不缺錢了,擁有那么多的版權和外掛,想賺錢還不容易?爺爺的叁十億他沒看在眼里,富鑫集團的財富他也沒放在眼里,只是他這么想,別人未必也這么想。
鐵門在張合歡的身后關閉,
張合歡在兩名警察的護送下向里面走去,
經過一間囚室的時候,
聽到一聲熟悉的怒吼,
張合歡循聲望去,向他發出咆哮的正是此前攻擊自己的那個大個子司機。
大個子用手狠狠在脖子上抹了一下,無聲說出了四個字:“你死定了!”
張合歡不屑笑了笑,他預感到針對自己的陰謀仍然在繼續,果不其然,獄警停下腳步,張合歡被分配在和司機一間囚室。
這是一間八人囚室,張合歡進去之后,獄警就關上了囚室大門。
大個子耀武揚威地來到張合歡面前,還不等他做出挑釁的動作,張合歡抬起一腳踢在他的襠下,然后照著他的面門就是狠狠一拳。先下手為強,擊倒這貨,張合歡有經驗。
大個子四仰八叉地倒在了地上,其他幾人仍然向前圍攏了過來。
張合歡冷冷道:“不想死的給我滾遠點。”抬腳照著大個子的肚子又是一腳,徹底摧垮了他的戰斗力。
一名背身坐在床上看書的男子道:“算了,再鬧下去警察就過來了。”
張合歡望著那名男子,男子站起身轉向張合歡。
張合歡怎么都沒有想到,那名男子竟然是他的大伯張家盛。
張合歡有些想不明白了,他知道自己的這場麻煩是張家內部爭奪財產引起的,最大的嫌疑人是大伯張家盛,畢竟張家盛是富鑫集團現在的控制者,而且前往機場去接他的也是張家盛的兒子張合林。
可張家盛也出現在反黑處的看守所中,那豈不是意味著他并無嫌疑?
張家盛緩步走向張合歡,深邃的目光打量著他,張合歡見過他的照片,但是并未和他直接打過交道,雖然身處逆境,張合歡并未喪失理智,平靜道:“大伯!”
張家盛點了點頭,他頭發凌亂,胡子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修理過了,由此推測他被禁錮在這里已經有一段時間。
大個子從地上爬起來,準備跟張合歡拼命,被張家盛凌厲的目光制止。
張家盛道:“各忙各的去吧。”
眾人各自散去,張合歡充滿迷惘地望著張家盛:“大伯,您也被調查了?”
張家盛道:“我在這里已經半個月了,拒絕保釋,甚至不允許我和律師見面。”
張合歡有些奇怪,以張家盛的身份,沒理由被反黑處控制外面一點消息都沒有,就算新聞沒有報道,叔叔為何不通知自己?在春節前他還和張家隆見過面。
將前后聯系在一起,張合歡意識到張家隆身上的疑點越來越大。
“那是你的床!”張家盛指了指自己的上鋪。
張合歡此時滿肚子都是疑問,可張家盛說完那句話之后就重新回去看書,彷佛張合歡從未出現過。
下午放風的時候,總算找到了兩人單獨相處的機會,張家盛沿著院子慢慢散步,張合歡快步跟了過去:“大伯!”
張家盛道:“繼續走,別看我,現在不知多少雙眼睛盯著我們。”
張合歡道:“富鑫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張家盛道:“沒想到把你也卷進來了,肯定是內部出了事情,不然不會牽連這么大,他們以什么名目把你弄進來的?”
張合歡把他們弄自己進來的原因說了一遍。
張家盛聽完皺起了眉頭:“合林?他不是我兒子。”
“不是您兒子?”
張家盛點了點頭道:“我收養了他,你這么一說,我倒是有些明白了。”
“明白什么?”
張家盛并未回答他的問題,抬起頭看了看天空道:“小子,你我可能都出不去了。”
張合歡道:“我并沒有做過他們指控的那些事。”
張家盛澹然道:“你有沒有做過,和事情有沒有發生過是兩碼事,如果一開始張家給你的這些錢就來路不正呢?”
張合歡沉默了下去,他也考慮過這個問題,如果這些錢來路不正,那么就只有一個原因,叔叔張家隆在挖坑害自己,利用這件事將張家盛和自己全都一網打盡,這樣張家內部就沒有人成為他的競爭對手了。
想想之前張家隆總是將矛頭指向張家盛和張家琪兄妹,自己也因為血緣的關系在心理上有所偏頗。
如果真是這樣,張家隆也太陰險了。
張合歡道:“爺爺身體怎么樣?”
張家盛道:“他身體好的很。”
“不是說他病重就快不行了?”
張家盛道:“反正我進來之前他還好好的。”
張合歡心情越發惡劣了,難道連爺爺病危都是一場騙局?張家隆利用這個謊把他們父子倆騙入圈套之中。其實反黑處將他以洗黑錢的罪名羈押之時,張合歡就想到了張家隆,本來他以為張家隆也和他一樣被控制,現在被關得居然是張家盛。
張家盛道:“你也不用太擔心,大不了就是做幾年牢,大澳不像內地,沒死刑的。”
張合歡真是哭笑不得,就算洗錢罪名成立,也不至于判死刑吧,他現在最擔心就是父親的安危。
“什么時候才讓我們保釋?”
張家盛道:“外面的人不會讓我們這么快見到律師的,剛才被你打的大個子他叫秦剛,過去跟過我。”
“就是他跟著張合林一起去機場接我,他還想殺我,結果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張家盛道:“有我在他不會動你。”
張合歡道:“應該是有人故意安排他跟我關在一起,大伯,您也要小心。”
張家盛道:“我救過秦剛的命,他還不至于恩將仇報。”
張合歡道:“當務之急咱們是不是考慮怎么出去?他們把咱們關在這里,和外界斷絕了聯絡,這么不明不白的算什么?不是說民主社會法律為本嗎?”
張家盛唇角露出一絲無奈的笑意:“其實你留在里面要比外面安全。”
張合歡道:“您能不能說得再明白一些?”
張家盛道:“張家隆沒這個本事。”
張合歡內心一沉,張家隆沒這個本事還會是誰?難道除了他們之外另有一個厲害人物,張合歡對爺爺現在家族的內部情況并不清楚,只知道這個家里最厲害的就是爺爺張富江,作為富鑫集團的創始人,爺爺應該是有這樣的本身的,可他沒理由這樣做啊,自己畢竟是他的親孫子。
被關押后的第叁天,新星域的法律顧問宋世明總算獲準前來探望張合歡。
張合歡坐下之后,宋世明將現在的情況向他簡單講了一下,這次是大澳警方蓄謀已久的行動,他們掌握了張家盛從事地下非法交易的證據。
張合歡聽到這里忍不住打斷了一下:“不是說這次的行動是針對整個富鑫集團?怎么變成了張家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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