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合歡閉上雙眼,仔細思索了一下,自己心中究竟最愛得是誰?一會兒眼前浮現出楚七月的樣子,一會兒變成了安然,一會兒又變成了喬勝男,甚至還想到了文詠詩,張合歡搞不清楚,往往聰明人都會被非常簡單的問題困擾。
張合歡得出一個結論,自己根本不懂愛,他上輩子缺愛,人生回檔之后,可能是老天爺要補償自己吧,一股腦將這么多位優秀的女孩子送到自己身邊,偏偏自己現在的思想從根本上發生了變化,不再像過去那樣走腎,非得選擇走心,走著走著,連他自己都迷糊了。
喬勝男一個小時后來到了張合歡的音樂工作室,她是第一次過來,對張合歡創造的奇跡她已經見怪不怪了,這個人活著就是在不停的折騰,而且不論在什么地方總能折騰出一些花樣。
安然情緒穩定了許多,只是仍然不愛說話,她主動給喬勝男煮了咖啡。
喬勝男打量著工作室的環境,張合歡道:“想不想參觀一下?”
喬勝男搖了搖頭道:“我來說點事情,交代完了就走,這么大地方就你一個人?”
張合歡道:“安然想要清凈,所以我給員工放了幾天假,我在南江還沒買房子。”
喬勝男道:“環境很不錯了,你倒也有心。”
張合歡總覺得喬勝男這句話里還有別的意思,他和喬勝男之間的關系算是有些曖昧吧,不過隨著喬勝男來到南江執行任務,他們之間的發展就突然停滯,曖昧的氛圍就變得越來越淡,一度老媽還將喬勝男當成理想的兒媳婦呢。
安然送上咖啡,喬勝男說了聲謝謝,聞了聞咖啡的香氣:“安小姐請坐。”
安然在張合歡身邊坐下了:“是不是已經查清楚了?”
喬勝男道:“他殺,表面上看是入室搶劫,我們調查小區的監控,發現了一些線索,目前正在追捕兇手。”
安然眼圈又紅了:“不可能,南江院子的物管一直都很好,過去從未發生過類似的事情。”
喬勝男道:“的確如此,如果排除偶然性的入室搶劫,那么就只剩下一個可能,那就是蓄意謀殺,在死者去世之前,作為她的女兒你有沒有發現她有反常的舉動嗎?”
安然搖了搖頭,母親出事的時候她人在滬海跟公司談解約呢,本來說好了她去了就能簽手續,可新畫方面不知怎么又變卦了。
喬勝男道:“我們在罪案現場發現了一些東西。”
安然道:“什么東西?”
喬勝男面露難色,看了張合歡一眼,張合歡道:“要是不方便說我可以回避。”
喬勝男道:“不用回避,就是在駱清揚的電腦里發現了一些不雅視頻,有許多都是死者本人的。”
安然錯愕地瞪大了雙目,她用力搖了搖頭:“不可能,不可能的。”這對她來說實在是太難接受了。
喬勝男道:“你對千代集團了解多少?”
安然道:“我不知道,我們關系不好,所以她的生意我從不過問。”
喬勝男道:“千代集團不僅僅是一個制衣集團,同時也擁有不少的模特兒,根據我的調查,死者生前曾經利用公司的模特兒從事過權色交易。”
張合歡一旁聽著都有點顛覆三觀了,臥槽,駱清揚居然干這個?喬勝男臥底千代肯定掌握了證據不然不會這么說。
安然道:“不可能,為什么?人都已經死了,你還要詆毀她?”
張合歡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冷靜下來。
喬勝男平靜道:“不是詆毀,是事實,千代集團涉及許多犯罪行為,權色交易只是其中之一,目前公司正在全面清查中,根據我們目前掌握的證據,駱清揚有過許多違法的行為。”
安然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她的事情我根本不知道,我和千代集團也沒有任何的關系。”
喬勝男道:“恐怕并不是這樣吧,你早就是千代集團的股東,千代負債累累,駱清揚遇害,這些債務自然就落在了你的身上。”
“你說什么?”
張合歡開始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此時羅培紅打來了電話,張合歡出門去接。
羅培紅的語氣非常緊張:“合歡,出大事了,千代集團虧空兩個億,千代集團的法人是安然,她要承擔主要責任的。”
張合歡愣住了,這就意味著安然無法從負債累累的千代集團置身事外,以常理來論,身為母親的駱清揚是不可能這么坑自己閨女的。
羅培紅沒聽到張合歡說話,以為他也被嚇住了:“你沒事吧?”
張合歡道:“沒事,紅姐,您接著說。”
羅培紅又告訴張合歡,安然的經紀約如今還在新畫,新畫方面從未有過跟她解約的意思。
張合歡接完這個電話,回去的時候看到安然坐在那里抹眼淚,喬勝男默默喝著咖啡。
安然用紙巾擦干凈眼淚道:“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成了法人,我……我從未參加過千代集團任何的會議,更沒有介入經營。”
喬勝男道:“你說得這些情況我全都記錄下來,也會一一核實,不過我是負責刑偵的,關于經濟上的事情不歸我管,近期肯定會有專人找你調查。”
安然道:“我有個請求,你們掌握的那些視頻可不可以保守秘密?”
喬勝男道:“放心吧,我們有紀律的,不可能泄露死者的隱私。”她起身告辭。
張合歡讓安然去休息,自己送喬勝男出門。
來到門外喬勝男停下腳步:“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張合歡點了點頭:“我聽說千代集團有好多債務,安然是法人要承擔責任?”
喬勝男道:“有這回事。”
“你不覺得這件事像一個局嗎?你去千代臥底的目的是什么?你難道看不出這其中有問題?一定岳開山。”
喬勝男皺了皺眉頭:“我的工作不需要你來指點。”
“我不是指點你的工作,我只是想說說我的想法,駱清揚卷入權色交易,那些不雅視頻為什么會出現在現場,什么入室搶劫,根本就是蓄意謀殺,駱清揚的存在威脅到了岳開山的安全,或者你們的調查引起了岳開山的警覺,他找人干掉駱清揚,然后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她的身上。”
“有證據嗎?”喬勝男在心底認同張合歡的分析,但是分析的再準確還是需要證據的。
張合歡憤然道:“去特么的證據,岳開山太狠了,害死駱清揚不說,還把所有的壞事都栽在她的頭上,想方設法給安然留了那么多的債務,這筆帳,我必然要跟他算。”
喬勝男道:“張合歡,我警告你不要擅自亂來,我們警方自然會調查取證,不用你過問。”她了解張合歡的脾氣,這貨脾氣上來就沒有不敢干的事兒。
“調查取證,你臥底好幾個月,調查到什么了?不該死的死了,該抓的沒抓到。”
喬勝男怒道:“我的事情不用你來評價。”
張合歡道:“這么明顯的事情你們為什不去調查,駱清揚死了,線索斷了,罪名全都落在她的身上,你們不要始終盯住千代集團,去查山水集團,我就不信那么大的山水集團就沒有一丁點的問題。”
喬勝男瞪了他一眼,轉身離開,以沉默表達對他的抗議。
走了幾步,她意識到自己還有話沒說,停下腳步,卻并未回身:“你幫忙留意一下安然的動向,有任何人跟她聯系你要第一時間向我通報。”
“她替千代集團背了兩個億的債,這兩天會有無數債主上門。”
喬勝男道:“除了法律,誰都幫不了她。你問問她,駱清揚有沒有留給她什么重要的東西,是否說過一些啟示性的話?”
“我知道,合適的時候我會問她。”
張合歡不信,他可以幫助安然,只要有他在,就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到安然。
安然清楚逃避不是辦法,身為千代集團的法人,她必須要解決面臨的債務問題,張合歡陪同她前往集團辦公地點,這是為了幫助安然從麻煩中解脫出來。
公司已經暫時停業,駱清揚的遇害讓千代集團完全停擺。
安然坐在母親的辦公桌前,房間里被搜了個遍,檢察機關已經提前取證,在最終的結果沒有出來之前,還無法啟動破產申請程序,駱清揚現在面臨多項罪名,其中一項就是涉嫌騙取貸款。
銀行方面已經申請查封千代,安然捂著頭:“我不知道應該怎么辦了?”
張合歡道:“不用怕,虱多不癢債多不愁,首先證明你跟千代沒有任何關系,你這個公司法人是她在你不知情的狀況下安排的,現在咱們找一些相關證據。”
安然這才想起今天過來的目的,兩人開始在辦公室內尋找線索,其實公安機關和檢察機關都已經來過,他們很難再發現有用的線索。
兩人正在忙活的時候,季明光來了,他是安然現在的經紀人。
季明光進入辦公室看到屋內一片狼藉的場景,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安然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季明光道:“打了無數個電話你不接,所以就抱著試試看的態度過來了。”
安然把季明光介紹給張合歡,季明光向張合歡點了點頭,連伸手的意思都沒有:“安小姐,可不可以單獨談談?”
安然道:“沒必要,也沒什么大不了的秘密,你說吧。”
季明光道:“我最近洽談了一部電影,劇本我……”
安然搖了搖頭:“我之前在滬海跟你說得已經非常清楚了,我要和新畫解約,我不想接任何的工作,新畫方面也答應解約了,為什么會變卦?”
季明光道:“當時解約是駱女士替你談得,可現在情況發生了改變,請恕我直言,合同上有明確的賠償規定,你現在的狀況承擔不起。我今天過來是代表岳先生告訴你,千代的債務他可以替你解決,但前提是你要服從公司的安排。”
安然斷然拒絕道:“不,我不需要他的任何幫助,我也不會執行合同。”
季明光還想說話,張合歡道:“你聽得還不夠清楚嗎?你回去告訴岳開山,我想見他。”
季明光望著張合歡,此前他們在電話中就有過一次交鋒,這小子出言不遜讓自己去死。
季光明道:“你以為自己是誰啊?岳總不會見你。”當著兩人的面他給岳開山打了一個電話,撥通后匯報了一下情況,岳開山讓他將手機遞給安然。
安然看了一眼張合歡,張合歡報以鼓勵的目光,安然從他那里得到了勇氣,接過電話:“岳總!”她是岳開山的干女兒,現在不稱呼他為干爹而是岳總,心中有跟他徹底劃清界限的意思,其實叫他岳總也沒錯,畢竟
岳開山的聲音低沉溫和:“安然,為什么不肯接我電話啊,你媽媽的事情我很難過,但是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我并不方便出面,你理解嗎?”
安然道:“我自己可以處理好。”
“你處理不好吧,千代集團的情況我都清楚,清揚糊涂啊,怎么可以給你留下那么多的麻煩,你不用擔心,我會幫你處理好一切問題。”
安然道:“不用。”
岳開山道:“你晚上有沒有空,來家里吃頓飯吧,我想跟你好好聊聊。”
安然道:“我的合約……”
“小事一樁,你來吧,咱們當面談。”
安然將手機還給了季光明。
季光明道:“安小姐,新畫對你不錯的,沒必要總想著解約,你拍得那部《秦淮十三釵》已經過審了,很快就會安排上映,憑新畫的實力,和章導的口碑,這部電影一定會讓你一炮而紅的。”
安然道:“我的事情不要你管,我會跟岳總說清楚。”
季光明還想說什么,張合歡一瞪眼:“你聽不懂人話怎么著?”
季光明道:“什么素質。”
張合歡指了指門外,示意他趕緊走人,再不走就準備擼袖子暴力驅逐了,季光明雖然是個律師但是他也不敢跟張合歡硬頂,發現這貨并不好惹。
季光明走后,安然撲入張合歡的懷里緊緊抱著他,臉貼在他胸前:“是岳開山害死了我媽媽,我不會呆在新畫了。”
張合歡撫摸著她的秀發,柔聲道:“放心吧,我陪你去,我倒要會會這個岳開山。”
岳開山就住在南江院子,此前張合歡并不知道,山水集團開發了這里,岳開山選擇的住處并非位于小區中心,而是小區的東南角。
當然這只是岳開山諸多房產之一,他選擇在這里請安然吃飯,似乎別有一番深意,張合歡將之理解為惡毒,這不是故意要勾起安然的痛苦嗎?
張合歡的不請自來應該在岳開山的計算之中。
進入岳家的院子,發現這片院子是特別規劃,足有三畝地的中式庭院布局合理,園景jing致,美輪美奐。
餐廳就在水池旁,和起居區并不想連。
岳開山坐在餐廳內飲茶,看到他們兩人進來,岳開山微笑站起身:“你們來了。”從他的招呼聲中可以看出他并沒有因張合歡的到來而感到驚奇。
張合歡留意到餐具準備了三套,這就證明岳開山早有準備。
安然雖然心中對岳開山充滿了仇恨但是表面上并未流露出來,低聲道:“岳總。”
岳開山笑容仍然溫暖,望著張合歡故意道:“這位是……”
張合歡道:“我是她的男朋友張合歡。”
安然抬頭看了張合歡一眼,心中涌出一股暖流,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別人面前承認是自己的男朋友,可馬上又意識到,也許張合歡只是通過這種方式來支持自己,向岳開山證明他會保護自己。
岳開山道:“安然是我的干女兒,這件事我都沒有聽說過啊。”
安然道:“岳總,認您當干爹是我媽媽的意思,現在我媽已經走了,這件事就此作罷吧,我也高攀不起。”她不可能再叫此人為干爹,否則就是認賊作父。
張合歡道:“反正也沒什么血緣關系,在法律上也不承認是親屬關系。”
岳開山呵呵笑道:“小張說得對,安然,無論你怎么想,可我始終把你當成親生女兒看待,坐吧,咱們邊吃邊聊。”
三人坐下,安然自然坐在張合歡身邊,岳開山坐在他們的對面。
岳開山微笑望著張合歡:“喝酒嗎?”
張合歡搖了搖頭,他們今天原本就不是來喝酒吃飯的。
岳開山道:“多少喝一點吧,不然別人會以為我這個做主人的招呼不周。”
張合歡道:“今天冒昧來訪其實是有些事想跟岳先生商量,還是不喝酒了。”
岳開山道:“也好,那就飲茶。”
安然道:“岳總,我想和新畫解約。”
岳開山的表情云淡風輕:“新畫跟我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
安然愕然望著岳開山。
岳開山拿起筷子吃了口菜,張合歡發現桌上都是素菜,看來岳開山是個素食主義者,背地里干著殺人放火的勾當,表面上還裝得慈悲和善,這種兩面三刀的人物世上并不少見。
安然沒動筷子,張合歡也沒動。
岳開山笑道:“吃啊,是不是吃不慣素菜?怪我,我皈依佛門,戒葷腥已經十五年了。”
張合歡道:“岳總真是毅力驚人啊。”
岳開山道:“不需要什么毅力。”他停下筷子,向安然道:“你想解約直接向經紀人提出吧,對了,千代的債務你不用擔心,我會全部承擔下來,現在我已經讓人去處理,交接手續辦完之后,你唯一的債權人就是我。”
安然望著岳開山,已經控制不住內心對他的厭惡和仇恨。
張合歡嘲諷道:“岳先生真是個大慈善家。”
岳開山道:“清揚畢竟跟我朋友一場,她死了,她的女兒我不來照顧,誰來照顧?”
安然有種起身跟他理論的沖動,張合歡抓住她的手,安然的手冰冷,她在不斷顫抖著。
張合歡道:“岳先生跟新畫沒有關系,跟千代也沒有一丁點的關系,撇得真是干凈啊。”卡到用時方恨少,過去百夫長系統動不動就給他推送真話卡之類的道具,可最近不知怎么了,道具商城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及時推送了。
張合歡心說我需要啊,我太需要了,給我一張真話卡,讓岳開山這只老狐貍把他的罪行原原本本都交代出來。
岳開山微笑道:“小張,我聽說你搞了一家娛樂公司,也簽了幾個藝人,是不是打算把安然挖到你那里?”
張合歡道:“是!安然不喜歡新畫,難道沒有離開的自由嗎?”
岳開山喝了口茶道:“年輕人,生意場上什么最重要?誠信!人無信不立,事無信不成,商無信不興!”
張合歡道:“岳先生真是滿口仁義道德。”潛臺詞就是背后全都是男盜女娼。
岳開山笑道:“做人就要心存善念,任何時候都不要忘了感恩二字,當年我如果不是心存善念就不會幫助清揚她們母女。”
安然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憤怒:“不錯,她能有今天就是拜你所賜。”
岳開山嘆了口氣道:“你這孩子為何要這樣說?你媽媽遇害我也很傷心,你總不能將所有的責任歸咎到我的身上,我沒有逼她去違法亂紀,我一向奉公守法。”
安然的眼圈紅了:“她一直都在幫你做事,你敢說你跟那些事一點關系都沒有?”
岳開山將手中的茶盞放下:“警察已經調查過我,我對警察是這樣說的,我對駱清揚的犯罪行為一無所知,對她的所作所為,我很心痛,很惋惜,也很后悔,后悔沒有早一點發現她的行為,不然我一定會阻止的。”
安然道:“岳開山,你不要再裝好人了,我媽媽跟你是什么關系?你心里明白。”
張合歡拉著安然在他身邊坐下,他始終在觀察岳開山,不得不承認,這是個不好對付的家伙,無論岳開山實力如何雄厚,他膽敢欺負安然自己就不會放過他。
岳開山用餐巾擦了擦唇角:“我很痛心!清揚如果泉下有知,也不想看到你我鬧成這個樣子。”
“你不要提我媽媽的名字,你沒資格!”
岳開山道:“雖然你不認我這個干爹,可我還是要教你幾句話,人想要更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就不要有太大的棱角,要學會低頭,不然就會被現實碰得頭破血流。”說話的時候犀利的目光投向張合歡。
張合歡平靜望著岳開山:“岳先生活了這么大的年齡不懂得退讓二字怎么寫嗎?”
岳開山微笑道:“你建議我退讓?”
張合歡道:“吃齋念佛化不了種下的孽債,這個世界上真相是永遠掩飾不了的,駱總已經去世了,該承擔的不該承擔的全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岳先生為什么就不能對她的家人好一點?”
“還不夠好嗎?如果我不出手,安然已經被債主包圍,新畫跟我沒關系,就算有關系我也不可能任由你毀約,我這個人最重信義。”
張合歡道:“信義這兩個字在岳先生身上提現得淋漓盡致。”
岳開山哈哈大笑,笑到最大聲的時候卻戛然而止,冷冷望著張合歡:“諷刺我?年輕人,你太不知天高地厚,只要我不高興,你現在擁有的一切就會化為烏有。”
張合歡望著突然狂妄的岳開山點了點頭道:“這句話我記住了,我也告訴你,誰讓安然不高興,我就會讓他悔不終生,這個世界上除了我,沒有人可以欺負她。”他摟著安然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望著岳開山:“殺人償命,欠債還錢,誰都大不過法!”
岳開山道:“成就一個人不容易,毀掉一個人卻很簡單,安然啊安然,明明可以走向光明,為何你要選擇黑暗?”
安然望著他一字一句道:“你才是黑暗!”
離開岳開山的住處,張合歡本來擔心安然會哭,可是看到她雖然眼圈紅紅的卻沒有淚水,也許這兩天淚水流得太多,已經無淚可流,也許是她認識到流淚也于事無補,必須學會堅強面對人生。
安然此時接到了警方的電話,通知她可以去認領遺體了。
張合歡陪著安然辦理完遺體移交手續,聯系殯儀館運走了駱清揚的尸體,順便敲定了火化的時間。
一切辦完都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兩人還沒吃飯,張合歡本想提議去吃點東西,老爸張家成突然打來了電話,卻是佳誠物流被郵政管理局給查了,據說是有客戶舉報,老爸問他有沒有這方面的關系。
張合歡讓老爸不用緊張,他不認識這方面直接的關系,只能打聽一下。
張合歡思來想去,他缺少官場上的朋友,朋友里面高干子弟只有喬勝男,而且她現在就在南江,張合歡抱著試試看的想法打了個電話,喬勝男讓他把詳細的情況說一下,她找人幫忙解決。
張合歡順便將今晚和岳開山見面的事情說了,喬勝男認為他們和岳開山當面沖突是不明智的行為,岳開山這個人手段很陰狠,撕破臉皮之后他會更加肆無忌憚地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