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動往往是一時,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沒有任何理智可言。
黑木心里重新歸于平靜,和虎徹勇音閑聊,一直到食堂,也沒有停,邊吃邊說。
快要吃完的時候,黑木話一頓,眼眸瞄向肩膀,一只手輕輕拍了拍,主人沒開口,又重新離開。
太快了。
虎徹勇音視線完全無法捕捉,也沒看見人,“黑木君,你怎么了?”
“隊長找我有事。”黑木回答一句。
虎徹勇音面露奇怪之色道:“我沒有察覺到天挺空羅。”
“這么近哪里需要天挺空羅,用瞬步更快。”
黑木尋常都是在壓制自己的靈壓,避免外泄影響到其他隊員。
卯之花烈想要用天挺空羅通知他,必須先感知到他的靈壓位置。
如今他的實力不同往昔,卯之花烈再也無法輕易捕捉,想找到就要使用摑趾追雀追蹤。
那樣太麻煩,遠不如一個瞬步輕松。
“哦,那你快去,別讓隊長久等。”
“不急,吃完再說。”黑木慢悠悠喝粥,是隊長找他干活,又不是他找隊長求著活干。
他才是大爺。
“你來的真慢。”
大門被推開,卯之花烈視線從桌上的文件移開,落到前方,語氣溫和。
黑木聽得脊骨一涼,訕笑道:“我不能隨便浪費食物啊。”
卯之花烈盯著他看一會,沒繼續追究,從桌上拿出一份文件丟在前面,“這是總隊長下達的命令,你看看。”
“不會是讓我當隊長吧?”
黑木走上前,拿起文件,上面并不是調令,是讓他保護志波海燕前往現世。
這個命令讓他有些懵,抬頭道:“這是什么意思?”
“志波海燕靈力盡失,我,涅隊長,都詳細做出檢查,基本斷定是無法恢復。”
卯之花烈緩緩向他解釋,“可尸魂界還有一個人的意見沒有問過。”
黑木懂了,“浦原喜助。”
“沒錯。”
卯之花烈點頭。
經過七番隊和鬼道眾的詳細勘察,從藍染的住處找出實驗室,里面有不少虛化實驗的資料。
有一些能追溯到數十年前,詳細記錄藍染是如何將隊長們虛化的事情。
浦原喜助的嫌疑被徹底洗清。
他當年指責藍染的供詞也是真實。
可中央四十六室的判決,不能輕易翻案。
哪怕是錯誤的判決,在有效申訴期過后,也會成為板上釘釘的事實。
碎蜂就是靠著這個理由,讓山本元柳齋否決志波海燕的提案。
明面上不好來往,只能悄悄來往。
志波海燕檢查身體就是一個幌子,真實目的是搭上浦原喜助這條線,獲得更多情報,并委婉表達,愿意聯手的意思。
順便試探那些被虛化的隊長,有沒有回歸瀞靈廷的想法。
“就算是這樣,也不至于讓我護送吧?”
黑木丟下紙面的命令。
每次去現世都沒什么好事。
他算是看明白,現世就是一個重災區,能不去,還是別去。
卯之花烈回道:“你還要負責記錄談話,防止志波海燕和浦原喜助偷偷進行交易。”
黑木若有所思道:“總隊長還是不信任浦原喜助。”
卯之花烈能理解山本元柳齋的顧慮,解釋道:“站在總隊長的位置上,輕易相信他人,造成的后果是很嚴重。”
浦原喜助被冤枉離開尸魂界,虛化隊長們也承受著同樣的冤枉,他們還能和以前一樣為瀞靈廷奮戰嗎?
這是一根刺,深深扎在山本元柳齋心里,讓他想要用對方的力量,又要考慮到有可能被反噬的危險。
“什么時候出發?”黑木決定去跑一趟。
“現在,去雙極之丘那里。”
“好。”
黑木瞬步從屋內消失,窗簾猛地向外卷出。
金色瓦片讓陽光照得閃閃發亮,高速跑過,如疾馳在一片純金色的海洋。
轉瞬間,金色海洋被純白取代,一大片白塔如林鋪開在大地。
再之后是黑暗。
雙極之丘的影子投射在地面,造成一個無光區,越往中間越是漆黑,仿佛是在深夜。
黑木足尖一點,如火箭上天,再一蹬巖壁,碎石還沒有滾落,人已經出現在頂部。
剛從陰影沖出,淡淡的陽光也顯得有幾分刺眼。
他抬手遮擋,看見在雙極之丘被破壞的處刑架位置,搭建出一座高大的穿界門。
在門旁邊站著一位刺猬頭的男人。
“抱歉,讓你久等了。”黑木沒有繞后嚇人,直接出現在對方面前。
對于一個失去靈力的死神,用瞬步嚇唬,未免顯得太過失禮。
玩笑和欺凌,黑木還是能夠搞清楚。
志波海燕四肢有幾分乏力。
對方龐大的靈壓再怎么收斂,總會有那么一絲往外泄露。
具有靈力的死神能不在乎。
沒有靈力的話,這一絲足夠讓人渾身乏力。
“不急,我們還要再等等。”
他沒有露出任何異常的神色。
黑木疑惑道:“還有誰?”
“露琪亞還沒有來。”
志波海燕爽快回答。
在他眼里,都是浦原喜助將崩玉藏在露琪亞體內,才會讓藍染殺害中央四十六室,偽造亂命陷害露琪亞,逼得露琪亞差點死在雙極之下。
無辜受災的露琪亞有權力向浦原喜助臉上,狠狠揍上幾拳。
黑木嘴角微微上揚道:“到時候,一定能看見有趣的畫面。”
若是自己的話,露琪亞大概率不會發太大的怒火。
問題是她最尊敬的海燕大人失去一身死神力量,浦原喜助少說要挨上幾拳。
志波海燕笑了笑,摟著他肩膀道:“黑木,你有沒有興趣擔任三番隊長?”
“沒興趣。”
對于他的邀請,黑木直接拒絕,一點都不拖泥帶水,“我只想待在四番隊。”
“真是遺憾啊。”
志波海燕很惋惜,論實力的話,面前這位比自己強過不少,擔任席官,實在是太屈才。
“人各有志。”
黑木不覺得屈才,他在四番隊待得很舒服。
兩人接著閑聊一會,朽木露琪亞匆忙趕到,額頭冒著汗,鞠躬道:“對不起,海燕大人,讓您久等。”
“喂,還有我。”黑木提醒一句。
露琪亞抬頭,為上句話補充一段,“還有黑木前輩。”
黑木一臉傷心道:“明明前幾天還親切叫我歐尼醬。”
“請不要在提那件事情。”
露琪亞已經將那段記憶當做是黑歷史,封存在大腦,再也不想去回憶。
“哈哈,你們關系真好,”志波海燕笑了笑,“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