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色光芒照耀在臥室,黑木一臉震驚,懷疑自己的聽覺出問題,或者是對方在開玩笑。
螢板著臉道:“你沒有聽錯,勇音喜歡你,白天你走了之后,勇音的表情是那么落寞,讓我看得都心疼,為什么你這么遲鈍呢?”
黑木搖了搖頭,還是不太相信,喃喃道:“不,不可能吧,她看起來完全沒有那個意思。”
“你有看見她在你之外的男性面前笑過嗎?”
黑木努力辯解道:“呃,那是因為,和她關系好的男性,就我一個,嘉蒂絲對我也是和其他人不同,總不可能也喜歡我吧?”
嘉蒂絲是誰?螢腦袋瓜閃過一個疑問,隱隱發覺,這位拈花惹草的本領不低,“你別想逃避,就當是假設,勇音喜歡你,你知道,打算怎么辦?”
黑木想了想,沒有表白的話,那就是沒有捅破那一層紙,“一切照舊。”
“渣男。”
“答應她?”
“渣男。”
“委婉拒絕?”
“渣男。”
黑木眼眸一瞪,怒道:“合著我選什么,都是渣男?”
“廢話,明知她心意還吊著不說,這樣的行為就是渣。”
螢自有一套說詞,“沒有思考自己喜不喜歡,輕率答應,也是渣。拒絕那么好的女孩,更是渣到家。”
黑木撓撓頭,心里沒有辦法,問道:“那你說我該怎么辦?”
“這是你的問題,我不可能手把手教你怎么做,要經過你的詳細思考,再做出決定,不要抱著那種隨便的態度答應。”
螢太了解黑木的性格,有點類似于小孩子,什么都不想撒手,身邊的人一個人也不想遠離。
她敢保證,勇音告白的話,不論是否喜歡,黑木都會選擇答應。
原因就是不想因為拒絕而讓彼此的關系變得尷尬。
“你也太無情了。”
黑木拉著她的手,厚著臉皮道:“好歹再給點具體建議。”
“放手,你這個沒出息的家伙,往常不是很能說嗎?”
“理論和實戰能一樣嗎?”
黑木拉著她的手不肯放。
理論出神入化,已到達戀愛大師的級別,不代表實戰就能百戰百勝。
紙上談兵終究是紙上。
“都說讓你好好考慮,看看自己對勇音是什么感情。”
螢狠狠甩開他的手,往外面走。
黑木沒有追上去,撓撓頭,對勇音是什么感情?
他從沒有認真思考過,從第一次遇見,到現在,只覺得勇音在身邊很自然。
沒有其他的想法。
黑木躺回大大的絨葉床,“關燈。”
人頭大小的燈籠花逐漸失去光亮,讓臥室被黑暗籠罩。
淡淡助眠的香味從床頭發散,黑木想著想著,人陷入沉眠。
當,當。
禮堂的鐘聲在回蕩,白色圣光照在巍峨教堂之上,青翠草坪沾滿祝福的人。
鮮花鋪成的道路。
身穿白色婚紗的女人站在那里。
他結婚了,手掀開頭紗,看清新娘的面容。
“勇音?!”
黑木瞬間驚醒過來,看著天花板垂下的燈籠花,手壓著額頭,原來是夢啊。
“黑木君,你好厲害,我剛一進來,你還在睡覺就能察覺到。”
虎徹勇音站在床邊,滿臉佩服之色。
“勇,勇音,你這么來了?”黑木想起剛才的夢,心里有些慌,竟產生一種想要逃走的想法。
“叫你起床啊。”
她眨了眨眼,今天的黑木君有點奇怪,和往常不一樣,“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說著,她伸手摸了摸黑木的額頭。
手掌有點涼,又光滑,柔軟。
黑木意識到這一點,面色蹭地變紅。
“呀,好燙,你發燒了?”她連忙收回手,一臉震驚之色,這溫度,起碼在四十度以上吧。
“沒事。”
黑木淡定回答,渾身已經濕透,水沿著死霸裝落在絨葉床,短短一瞬間,他跑去五公里之外的湖泊洗個冷水澡。
總算是撫平心里面的躁動,也讓他明白,自己好像對勇音是有那方面的意思。
身為一個男人,明白心意的話,吊著確實不太好。
但,直接表白,未免有些太過武斷。
說到底是螢的猜測,和他的亂想。
“你真得沒事嗎?”虎徹勇音還是懷疑他腦子燒的有問題。
“都說沒事,你別疑神疑鬼。”
黑木揮一揮手,從床上站起來道:“我們去食堂吃飯。”
“哦。”
虎徹勇音眼眸擔憂之色沒有減少,她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黑木君,總感覺哪里不對勁。
黑木走到外面。
冬季清晨的風有些涼,陽光淡得和不存在一樣,他身上的死霸裝漸漸變干,心里在琢磨著該如何開口。
先委婉地試探一下。
“勇音醬,有件事情想要問一下,你對結婚有什么看法。”
“不知道啊,我沒打算結婚。”
虎徹勇音理想的另一半就在身邊,可她配不上,自然沒有結婚的想法。
黑木心涼了半截,看得出來,她的回答是真心實意,沒有半點嬌羞的撒謊,“那你有沒有考慮過和誰交往?”
“沒有。”虎徹勇音爽快回答,她只打算默默待在黑木身邊,這樣就足夠。
交往那種奢侈的念頭,她只在夢里有過,醒過來是不可能產生。
沒有一絲遲疑!
黑木心徹底涼透了,這說明對方完全沒有那方面的意思,螢所說的落寞,大概是聽聞朋友離開的落寞。
可惡,螢那個笨蛋居然看不出來。
黑木很想當面吼一吼。
“黑木君,你今天有些奇怪,真沒事嗎?”
“嗯,腦袋有些發熱,沒事,咬咬牙就過去。”
黑木手拍一拍腦袋,螢固然誤會,他何嘗不是呢?
就因為關系好點,而產生某種啊,她是不是喜歡我的錯覺。
這樣的傲慢,似乎是每個男人都會犯得錯誤。
虎徹勇音變得緊張起來,問道:“要不要吃點退燒藥?”
黑木笑了笑,“哈哈,你的反應太夸張啦,一點小小的燒,沒事。”
“你說什么,小病拖著不治,變成大病怎么辦?我去給你熬退燒藥。”
虎徹勇音飯也顧不上吃,瞬步想從這里離開。
啪,黑木手搭在她的肩膀,“都說沒事,你在摸摸,額頭一點都不燙了。”
“咦,確實。”虎徹勇音摸著他的額頭,沒有之前那么滾燙,這個燒退的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