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初是露琪亞處刑的日子。
這一天,瀞靈廷的清晨似乎和往常沒什么區別。
之前隊員們的喧鬧隨著處刑到來,變得沉寂。
黑木早早醒過來,去食堂吃一頓飽飯。
餓著肚子是不能戰斗,這是最基本的常識。
碎蜂一直跟著他,比之前要嚴厲許多,連吃飯都沒有離開,在一起吃。
看樣子是打定主意,一秒也不讓他離開視線。
“你今天不去觀看處刑嗎?”黑木忍不住問一句。
中央四十六室是有命令,各番隊長和副隊長要去觀看處刑。
但這樣的命令,隊長們去不去都沒關系,上面也不會做出什么懲罰。
碎蜂搖了搖頭,小臉牢牢繃緊道:“我要盯著你,不讓你離開四番隊。”
“都說我什么都不會做,你總是不相信。”
黑木嘴上這么說,心里想的是,打暈碎蜂好?綁著碎蜂好?
從哪個角度偷襲好呢?要用幾分力量?
他陷入困難的選擇之中。
“處刑結束,我就相信你,”碎蜂如此回答,心里在提防他的偷襲。
隱密機動的邢軍也布置在周圍潛伏,只要他有任何異常行為,立刻會涌出來制止。
黑木察覺到復數的靈壓潛伏在周圍,沒在意,漫步在道路,看著陽光射穿灰蒙蒙的云層,照亮整個瀞靈廷。
他心里開始計算時間。
差不多要動手。
“咦,這個靈壓……”碎蜂注意力被突然冒起的白哉靈壓吸引,心里納悶,好端端的,外放靈壓干什么?
趁著這個瞬間,黑木迅速偷襲。
碎蜂擋住他的手刀,一臉我早有準備的表情,“啊!”
黑木上面的手刀是佯攻,真正的攻擊在下面,一腳狠狠踩在碎蜂的右腳之上。
痛得她一張小臉揪起來,大腦連思考都做不到。
數十名邢軍的成員迅速從四面八方涌出。
黑木瞬步繞后,敲了一下她的后腦勺,接住她倒下的身軀,再使用閃步。
人仿佛在一瞬間分出數十個,將涌上來的邢軍成員統統打暈。
“抱歉,碎蜂,你先在這里躺一會。”
黑木滿臉愧疚,他明白,碎蜂外表堅強,骨子里是很怕疼的。
比如說原著里,大家對斷手斷腳,沒有任何遲疑。
碎蜂被二刃的死亡氣息侵襲,痛到連砍掉自己手臂的勇氣都沒有,還需要大前田幫忙砍下。
剛才那一腳,他踩得很重,碎蜂的小腳直接變扁了。
他看得神色愈發愧疚,回頭再治吧。
現在重要的是那邊。
他沒有猜錯的話,和朽木白哉沖突的靈壓,就是更木劍八的靈壓。
兩把斬魄刀碰撞在一起,彼此的靈壓沖突,完整的地面碎裂成一塊塊。
朽木白哉抽身,瞬步想要繞開。
“別想跑。”更木劍八大笑著,追上,揮出一刀。
朽木白哉使用閃花,迅速轉到更木劍八的身后,斬魄刀刺向鎖結。
更木劍八回過身,刀往下劈。
他不得不再次后退。
“別搞這些無聊的試探,你的卍解呢?”更木劍八喊了一句,這樣的戰斗一點意思都沒有。
是想要用無聊催眠,讓他熟睡嗎?
朽木白哉板著一張臉,手將刀刃朝下,“那就讓你看看,我的卍解,千本櫻景嚴。”
手松開,斬魄刀朝下墜入,如泥入大海,無聲消融。
更木劍八扛著刀,看著一把把巨大的刀刃從兩側升起,排列整齊,似是一直延伸到街道盡頭。
“散落吧,千本櫻景嚴。”
朽木白哉輕輕說一句,巨大的刀刃忽然碎了,碎成一片片花瓣。
每一片花瓣都是極其鋒利的刀刃,飄向前方,瞬間淹沒更木劍八的身影。
閣樓,墻壁,瞬間被刀刃切成粉末。
他靜靜注視著面前的櫻花之海。
金色靈壓轟開數不清的花瓣刀刃,更木劍八一身破破爛爛,全是刀刃切開的細微傷口,表情,眼神,滿是失望。
“就這樣嗎?真讓人失望,這種程度的力量,也想要從山老頭手里救下露琪亞?”
朽木白哉抿嘴,手一揮,櫻花海洋倒卷而上。
更木劍八一揮刀,轟隆的巨響襲向天空,劍壓擊碎櫻花海洋,直奔朽木白哉。
“縛道之八十一,斷空。”他舍棄詠唱,一面無形的墻壁浮現在身前。
斷空碎裂,劍壓也被抵消。
朽木白哉瞳孔放大,居然能一擊擊碎他使出的斷空,更木劍八原來是這么強大嗎?
繼續靠卍解的第一形態,恐怕是無法擊敗。
他心里做出決斷,“殲景千本櫻景嚴。”
景色驟然一變。
更木劍八左右張望,四周變得一片漆黑,上千把閃耀粉色光芒的刀刃無聲懸浮在空中。
“這些刀也會一起攻過來嗎?”
“放心吧,這些刀不會一起進攻。”
朽木白哉手一招,刀刃從空中飛過來,落入他掌間,“這是我舍棄防御,為了殲滅敵人而拼上一切的招式。”
“哈哈,就是要這樣,才有祭典的氣氛。”
更木劍八面上浮現出笑容,這才是他期待的戰斗。
“你果然是一頭野獸。”
朽木白哉言語之間,掩飾不住厭惡的心情。
他不畏懼戰斗,卻也不會去追求戰斗。
朽木家之所以追求規矩,就是想要避免無端的戰斗,造成沒必要的犧牲和流血。
“少說那些虛的。”更木劍八一個瞬步沖上前,揮刀斬下。
朽木白哉沒有閃避,硬碰硬揮出一刀。
從刀鋒涌來的龐大靈壓震得更木劍八虎口發麻。
卍解之后,朽木白哉的靈壓翻倍猛增,已經超過戴著眼罩的更木劍八。
“哈哈,過癮。”
更木劍八不驚反喜。
朽木白哉表情依舊高冷,他從不會沉浸在戰斗之中,保持理性,尋找敵人的弱點,才是他的戰斗方式。
右邊戴著眼罩,那就盡量從右邊發起進攻。
他瞬步一繞。
更木劍八右腹多出一道傷痕,揮刀,落空,在后面,繼續揮刀來不及,直接朝后踹出一腳。
朽木白哉腹部被踹中,刀鋒險險從染血的羽織劃過。
“唔。”他喉嚨涌上腥甜的血,沒吐出去,強行咽下。
高大的陰影籠罩面前,更木劍八揚起鋸齒狀的刀鋒揮下。
朽木白哉避開,雙手握刀刺向他的臉頰。
他一側,粉色刀鋒割開眼罩的帶子,讓黑色眼罩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