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部壓力,接連不斷的失敗,再加上沒有能夠說話的人。
種種原因疊加在一起,導致黑木無法繼續壓制自己的情緒,陷入崩潰狀態。
這不是什么丟人的行為。
任何人都會有那個崩潰的時候,連藍染在最后面臨失敗,都會滿臉猙獰發出咆哮。
適當的崩潰能大大緩解自身情緒,只要還能重新振作,就不是什么大問題。
黑木很幸運。
他本就不是一個能夠承擔重壓的人,沒有人管的話,想要自我恢復,需要很長時間。
是卯之花烈及時拉住他,給他支柱,告訴他不要怕,天塌下來我幫你頂著。
虎徹勇音給他溫柔,告訴他沒關系,我會陪著你。
兩人的支持,讓黑木在很短時間,迅速擺脫崩潰帶來的不良影響。
恢復理智的同時,他對眼前的人愈發愧疚,“勇音醬,我剛才不該語氣那么重。”
虎徹勇音用身軀遮擋住熾熱的陽光,眉目之間溢出女人味十足的溫柔,“好啦,我真不在意,或者說,還有點高興。”
黑木滿臉震驚之色,“你,你原來是那種M的特質嗎?”想想有點興奮啊。
“不是你想的那樣。”
她搞不懂M的意思,不代表聽不出那不是什么好詞,連忙解釋一句,“我只是發現,原來黑木君也會心煩,生氣。之前的你總是給我很冷靜,凡事都在掌握的自信狀態。”
她說到這里,語氣變得輕柔,“所以我不自覺想要依賴你,心里覺得你做什么都沒問題,忘記你也是個人。
對不起,明明我知道黑木君有多努力,還在那里自以為是說著沒關系的話。”
單方面認為是黑木君的話一定沒問題,這樣偷懶的想法,完全就是自己不作為的借口。
她要好好反思,就算是自己也有能幫上黑木君的地方。
比如說……
叫隊長過來幫忙。
虎徹勇音總改不了,想要依賴別人的性格。
小時候依賴清音,入四番隊,先是卯之花隊長,后又是黑木君。
她不是沒想過改變自己的性格。
可遇到棘手的事情,她還是會選擇跑去尋求幫忙,而不是獨自解決。
“你不用道歉,誰讓我之前裝成那樣。”
黑木承認自己之前的偽裝,見她還想繼續說,連忙換個話題道:“勇音醬,能不能抱我回去,卯之花隊長的崩點效果要到凌晨才會消散。
誒,她的懲罰還真是嚴厲。”
“卯之花隊長對你足夠溫柔了。”
虎徹勇音不同意他的看法,“要是她真想嚴懲你,是不會讓我過來這里幫你。”
“但愿是這樣。”黑木對此持有保留意見。
卯之花烈有溫柔的一面,也有很冷酷的一面,屬于那種棉花里面裹著刀的性格。
不像是勇音,棉花里面就是棉花,頂多有點扎手的碎玻璃。
“一定是,”虎徹勇音語氣充滿堅定,將手中半圓的西瓜殼放黑木腹部,雙手抄向他的脖頸,腰部。
“西瓜殼丟一邊啊,都喝完了。”
“亂扔垃圾會給打掃的人增加不必要工作。”
虎徹勇音才不管是在荒郊野外,還是在四番隊舍,她只記得一點,垃圾不能亂扔。
“好吧。”黑木嘆口氣。
虎徹勇音雙臂發力,用公主抱的方式,抱起他,瞬步返回四番隊。
風聲在耳邊響了一會,停下,西瓜殼被丟到垃圾桶,他回到房間前,陽光照在走廊。
虎徹勇音打開門,涼意從里面向外散發,樹藤交織的桌面,一朵向日葵花扭頭喊道:“歡迎回來。”
“黑木君,你的品味還真是獨特。”
她最怕這種陰森氣息的東西,面色有些復雜。
黑木苦笑一聲,“別提了,誰知道組合在一起會是這個鬼樣子。”
“當初送上門的時候,嚇我一跳,這些家具僅在一部分愛好陰森氣氛的死神那里受歡迎。”
虎徹勇音踏入房間,踢開擋路的鮮紅泡泡果,輕輕將黑木放在一片綠色的絨葉床,“晚上我會送飯過來。”
“謝謝你勇音醬。”黑木由衷感謝。
“沒事。”
虎徹勇音擺手,有些心虛,她一直沒說,崩點造成的麻痹效果是能夠用其他藥物中和。
就是想著,自己要多照顧一下黑木君。
不是出于什么復雜的理由,僅僅是覺得黑木君心情不好,那自己多陪陪。
但這樣的行為,真得能讓黑木君高興嗎?
她不清楚,很心虛地退出房間,關好門。
屋內重新變得寂靜,桌角的向日葵來回搖擺,黑木沉默少許,呼出一口氣,喃喃道:“勇音不清楚崩點的麻痹效果能夠用其他藥中和嗎?
不可能啊,連我都明白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不清楚,應該和卯之花隊長有關。”
有關于崩點的知識,黑木還是有所涉及,明白這個強效麻醉劑能夠和其他藥中和,從而無效。
他還以為回來會被中和藥效。
結果沒有。
黑木想了想,崩點是卯之花隊長給他的處罰,勇音那個性格,不會違背隊長的指令,也很正常。
他很快拋開這個問題,靜下心去思考另一個問題,如何讓藍染變成外部敵人?
單靠自己想要揭穿藍染的真面目,不太現實。
他需要強有力的幫手。
卯之花烈的名字率先被他從名單剔除。
原因是太熟,許多事情不好解釋。
不透露藍染斬魄刀的真實能力,那就是讓卯之花上去送死。
告訴卯之花有關藍染的斬魄刀真實能力。
他又解釋不清,自己是如何發現藍染斬魄刀的真實能力。
而且,告訴卯之花烈的話,絕對會被上報給山本總隊長,那就更難解釋。
在事情有結果之前,黑木不打算讓卯之花隊長知曉太多的事情。
朽木白哉也可以剔除。
碎蜂還在醫院躺著,剔除。
最后他腦海里浮現出來的人選是涅繭利。
瀞靈廷黑科技的創造者,具有天才一般的頭腦。
若是能夠聯合涅繭利的話,想要揭穿藍染的真面目,應該會輕松不少。
問題在于,他該如何說服那個瘋狂而天才的科學家。
簡單的話語是不會有效。
黑木陷入深深沉思,到傍晚,已有一套完整的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