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口風鈴響起。
螢繼續用悅耳的聲音念出文件上記錄的情況。
屋外是修兵大聲在指揮隊員訓練。
工人們清掃戰斗破壞的房屋垃圾,運送木材,石頭。
樹上有蟬鳴。
東仙要眼睛看不見,耳朵卻不會放過這個世界的任何聲音,包括有人闖入這間隊長室。
“鑒于目前的情況,我們能拿到的材料有限……”
“螢。”
東仙要開口打斷她的話語,面上露出些許疲憊,“我有點累了,那些事情能不能交給你處理?”
“沒問題,請您好好休息。”
螢沒有任何怨言。
隊長連續工作一天沒停過。
哪怕沒睜眼,腦子也會累,肯休息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她退出門外,關好門,決定叮囑其他人不要過來打擾。
讓隊長好好睡一覺。
東仙要聽著腳步聲走遠,人從座位站起來,恭聲道:“藍染大人。”
虛幻的流光被撕開,藍染沒有繼續隱藏,面上露出柔和的笑容,溫聲道:“抱歉啊,要,突然跑過來打擾你處理公務。”
“沒有任何事情能比得上藍染大人的事。”
東仙要的回答沒有一絲猶豫,遲疑。
忠誠是他對藍染抱有的唯一感情。
藍染習慣他的態度,轉入正題道:“銀的事情你很困惑吧。
他沒有死,是我讓他假死回虛夜宮坐鎮,抵擋無形帝國的入侵。
十刃太具有個性,需要銀從中調和,才能發揮全力。”
東仙要解開心里的一個疑惑,問道:“他們真得那么厲害嗎?”
“有點棘手。”
能得到這個評價,已經是十分難得。
要知道,連山本元柳齋在他眼里,也就是有點棘手的程度。
“你不用太擔心,我們和他們的分歧,還沒有到達一種你死我活的地步。”
藍染神情,語氣永遠都透露出一種盡在掌握的強烈自信,“他們發現虛夜宮不好惹,也會選擇和我們結盟吧。”
東仙要眉頭微皺道:“我們要和無形帝國結盟?”
藍染輕笑道:“形式上的盟友,避免他們影響我們的計劃。”
虛夜宮和無形帝國打起來,沒有一點好處,只會幫尸魂界的忙。
他還沒有那么好心。
“要,我這次找你是有一項任務交給你。”
藍染從懷里掏出一個玻璃瓶,里面裝著散發出五彩光芒的碎片。
東仙要看不見,能感覺到一種力量,“和尋常的虛化因子不一樣,這是改良過的虛化因子嗎?”
“沒錯,這次的虛化因子混雜友哈巴赫的靈魂碎片,我很好奇,會造成什么程度的虛化。”
藍染對東仙要是絕對信任,沒有任何保留,說出自己知曉的一切。
那些散落在無形帝國空間的友哈巴赫靈魂碎片,其他死神不具備提取魂魄的技術。
他自然是暗中鉆研過。
他的崩玉就是抽取數百名擁有死神資質的流魂街魂魄制作而成。
為防止被發現,藍染悄悄抽取一些,也抽了一管星十字騎士團成員的血,用作研究。
查明星十字騎士團的圣文字能力是友哈巴赫賦予,還是友哈巴赫的靈魂能激發團員的潛能。
以及友哈巴赫的靈魂能用于制造崩玉嗎?
這些待解決的事情太多,騰不出手去進行虛化實驗,只能交給東仙要去完成。
“請藍染大人放心,我一定會詳細記錄全過程。”
東仙要伸手收下玻璃瓶。
藍染語氣有幾分歉意道:“讓你一個人背負這樣的事情,真是抱歉啊。”
“請您不要這么說,這是我的愿望。”
東仙要神情愈發堅毅,“我從沒有忘記您過去說的話語。”
他也不是一開始就這么忠誠藍染。
最初的時候,他非常敏感,多疑,總是在猜測,藍染招他為部下,是不是因為鏡花水月對他無效的原因?
這份疑慮在藍染進行崩玉實驗的時候,徹底爆發出來,無辜的流魂街居民淪為實驗材料。
這樣邪惡的行徑。
東仙要無法容忍,他要求藍染立刻停止實驗,不要對無辜的民眾出手。
當時藍染的回答,讓東仙要徹底醒悟,自己目光是多么的狹窄。
藍染,不,藍染大人,這位已經超越死神的框架,是比靈王,還要有資格君臨于三界的存在。
任何善惡在他面前都是渺小,微不足道的東西。
為大義而不惜化身惡徒。
東仙要理解這份覺悟,也明白,在世人眼里,藍染大人的所作所為,一定是大逆不道的罪行。
他無法為藍染大人辯解什么,能做的事情就是堅定追隨,一直到新世界的建立。
他會獻上自己污穢的生命,償還過往犯下的所有罪孽。
我說了什么?藍染微微一愣,說過太多忽悠人的話,他一時無法想起來如何忽悠東仙要。
少許,他回憶起來,那是很久之前的往事,語言的力量還真是奇妙。
“我也是,要。”他用富有磁性的聲音回答。
東仙要心里愈發感動。
藍染繼續聊一會,說下對未來的展望和局勢看法,才選擇從這里離開。
窗口的風鈴再次響起,東仙要獨自待在房間,手握著玻璃瓶,該選擇哪一位席官呢?
返回五番隊,藍染從敞開的窗戶鉆入隊長室,讓逗留在這里幫忙掩飾的替身離開。
他繼續坐在那個位置,低頭處理桌上的公務。
良久,門外傳來清脆的聲音,“藍染隊長,我能進來嗎?”
“請進。”
藍染沒有停下手。
門被打開,雛森桃小心翼翼走進來,“藍染隊長。”
“有什么事嗎?”他語氣沒有一絲不耐,顯得十分溫和。
雛森桃扭捏一會,小聲道:“藍染隊長,我知道現在是很緊張的時候,可我聽說真央靈術院也遇到襲擊。
我有個青梅竹馬在那邊,一直沒消息過來。
我想明天休息一天,去看看他可以嗎?”
藍染笑道:“我放你五天假,好好和朋友去玩一玩。”
“這怎么能行!”雛森桃連忙拒絕,“在這個時候,我休一天已經很過意不去,五天,絕對做不到。”
“好吧,”藍染沒勉強她,隨口問一句,“你那位朋友叫什么名字?”
“他叫日番谷冬獅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