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樂琉璃抱怨歸抱怨,還是沒忘記問出自己心里好奇的問題。
那就是有關于這次戰爭的詳細情況。
“你和我說一說,無形帝國那邊的真實情況。”
她拉開椅子,興致勃勃地坐下來。
浮竹十三郎懶歸懶,基本的禮儀還是知曉。
對遠離前線的人,那是故事。
對前線奮戰的人,那是親身經歷過的生死廝殺。
更不用說黑木一身傷,還問出這個問題。
他語氣加重道:“琉璃,你不要胡鬧。”
黑木沒留下心理創傷,自然不在意提及那場戰爭,笑道:“沒關系,我就好好講講自己的英勇事跡。”
京樂琉璃朝自己的竹馬做一個鬼臉,又滿臉期待道:“星十字騎士團是不是很強?”
有關于這次的戰爭,京樂琉璃全程沒有任何參與。
上級貴族都是這樣,很少會正面加入什么戰斗,通常都是待在后方,充當被保護的角色。
正因如此,京樂琉璃非常喜歡看有關于戰爭,戰斗題材的書。
她也幻想過自己英勇作戰,保護瀞靈廷,保護世界的安危。
當然,這樣的念頭就是想想。
她是上級貴族京樂家的嫡女,一到合適的時機,就會嫁給某個未曾謀面的人。
根本不可能會出現在正面戰場。
這次無形帝國派出圣兵襲擊瀞靈廷,動靜不小,造成各番隊都有人員傷亡。
綜合救護所難得熱鬧起來。
京樂琉璃心里極為好奇,礙于自己的身份,不好去詢問那些人,只能問黑木。
“那不是強不強的問題,他們是非常的變態。”
黑木喜歡吹牛,開始向她講述自己的英勇冒險,省略黑崎武的犧牲,以及自己死而復生的事情。
前者的事情他無法當做故事講出來。
后者的話,他是想說,又覺得會引起麻煩,還是不說為妙。
他憑借出色的口才,夸大自己戰績,殲敵兩個,變成殲敵三十。
京樂琉璃聽得入迷,臉上表情隨著故事變來變去。
不像是浮竹十三郎,全程面無表情,甚至想要打瞌睡。
完全是一名不合格的聽眾。
“最后我孤身入敵營,面對三百名星十字騎士團的成員,面無懼色,眼眸一掃,嘴角勾勒出三分輕蔑,四分不屑,五分傲慢。”
黑木吹得起勁,門口傳來溫和的聲音,“你說沒問題,別瞎說,星十字騎士團真有那個戰力,我們早就垮了。”
卯之花烈推開門,手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面,青色的蔥和肉混雜,表面壓著一個荷包蛋。
那身恐怖的靈壓伴隨著腥風血雨,稀里嘩啦打在身上。
對靈壓過于敏銳的浮竹十三郎面色變得難看,連忙站起來道:“卯之花隊長,下,下午好。”
京樂琉璃還坐在椅子上,抬起頭,“你真是膽小啊,卯之花是一個很好的人,你怕什么。”
“琉璃,你和黑木關系很好嗎?”
卯之花烈沒有在意她的稱呼,這孩子再蠢,那也是自家隊員。
“誰和這家伙關系好,我就是過來聽故事。”
京樂琉璃立馬否認,發現浮竹十三郎面色蒼白,她心里不耐煩道:“好啦,沒興趣,我要走了。”
卯之花烈不放心,特意叮囑一句,“你千萬別將黑木的話當真。”
“安心啦,真話假話我還是分得清,就是圖個樂子。”
京樂琉璃揮手,才不會承認,自己剛才真得信了他的鬼話。
邁出門外,她走向樓梯,路過十一番隊的病房,聽著里面的吵鬧,心想,真是一群粗魯的家伙們。
“十三郎,你好點沒有?”
“嗯。”浮竹十三郎呼出一口氣,沒有說出自己眼中所看見的世界,廊道,樓梯,都在滲出血。
“你差不多該適應自己的體質,老是這么膽小,一點男子漢氣概都沒有。”
京樂琉璃抱怨一句。
浮竹十三郎苦笑,“你是個笨蛋真是太好了。”
“嘻嘻。”被夸獎讓她下意識笑了笑,隨即反應過來,“喂,你是在拐著彎罵我是笨蛋?”
浮竹十三郎沒有回答。
病房里,卯之花烈也在訓斥黑木,“她那么單純,你不要總說那些夸大其詞的話忽悠她。”
黑木下意識聳肩,火辣辣的感覺升起,“嘶,我不是沒說完嘛,說完會加上一句,本故事純屬虛構,請勿相信。”
卯之花烈看一眼。
他瞪著純潔的眼神回視。
“算了,我喂你吃面。”卯之花烈手夾起長長的面條,吹了吹,送到他嘴邊,“燙的話,你記得說。”
黑木吸溜一口面條,有點咸,問題不是很大,“讓我嘗嘗肉的味道。”
“慢點吃。”卯之花烈說著,夾一塊肉,吹了吹,送到他嘴邊。
黑木被香味勾得肚子餓,一口吃下去,一碗面不到十幾分鐘吃光。
等卯之花烈去洗碗,他看著空蕩的病房,才想起來,吃那么快干嘛。
難得隊長親自喂面。
他居然沒有慢慢享受,心里悔得腸子都青了。
沒一會,卯之花烈又回來。
黑木有些意外道:“隊長,你今天不需要工作嗎?”
“我今天休息。”卯之花烈是擔心他醒過來有問題,才特意給自己調休。
這個事情她不會說出來,坐在床邊。
黑木忽然覺得現在氣氛有點微妙。
孤男寡女。
和往常不同,這不是訓練。
他吞了吞口水,或許是增加感情的好機會,該說什么呢?
一注意到這個問題,許多能輕易說出口的話,反而變得不能說出口。
必須要有趣才行。
黑木絞盡腦汁,還沒有想出來。
“這段時間你不能動彈,也不能練習鬼道,斬術,正好補習和草藥有關的知識。”
卯之花烈開始給他安排功課,“今天我教你,明天會叫人給你念,記住,出院后我要考你,不合格會有什么后果。
應該不用我說明吧?”
黑木瞪大眼睛道:“隊長,你是魔鬼嗎?我可是病人啊,應該要好好休息。”
“你傷得是身體,又不是腦子。”
卯之花烈反駁一句,進入正題,“我問你,A看B不爽,用赤火炮偷襲B,送到綜合救護所。
B全身大面積燒傷,回道之外,你應該采取什么草藥,治理B的傷勢?”
“呃,這個,”黑木目光游離,好像記得看過,又好像沒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