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鼠輩

550 露餡了

“比熱斯大哥,有事您盡管提,要是沒有您的兩次搭救我早就成死人了,只要有一絲可能都會盡力幫忙的!”

徐小曼生怕再被樓肩膀,不由自主錯了錯身,馬上又覺得這樣有點失禮,趕緊再把身體送上去。摟就摟吧,要是摟一摟就能救一命的話,天天摟都認了。

“有關我的個人問題能不能暫時別向你們上級匯報,或者說一半留一半。我這個人比較怕麻煩,還討厭任何組織,無論好壞都一樣。你要是匯報了他們肯定會讓你盡量說服我加入,你又沒法抗命,那樣很可能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一想起張柯的胖臉和藏在眼鏡片后面的賊眼,洪濤就覺得離暴露身份不遠了,只要這姑娘把遇到自己的情況詳細提一提,尤其是使用的武器和單兵通訊終端,那個從小就滿身賊心眼的小胖子馬上就會起疑。

真要再把東亞聯盟的人引過來,肯定會比裁決者更加難對付,最主要的是自己不想對他們下殺手,可是那樣一來除了被動還是被動。

“……比熱斯大哥,實際上……聯盟高層已經注意到您了。我知道您不是敵人,可我又不能違反紀律,只能回答得模棱兩可一些,時間還不能太久……另外聯盟特遣隊已經出發了,等他們抵達這里我就無能為力了。”

對于這個要求徐小曼表現的非常為難,實際上也確實為難,答應了就等于背叛組織,讓周媛知道肯定沒好果子吃。不答應又違背做人的底線,如果連救命恩人也得為了工作讓步,這也太冷酷了,她還沒達到這種敬業程度。

“好姑娘,我能理解……特遣隊能沖破封鎖嗎?”洪濤伸手拍了拍徐小曼的肩膀,對這個姑娘的認可程度又提高了幾分。工作認真負責,做人還能守住底線,非常非常不容易,自己也就別給人家增加難度了。

“嗚嗚嗚……”徐小曼覺得這個男人身上有種奇怪的感覺,就像是長輩那種發自內心的關懷,可又不肯太過表達出來。無意間做了個撲打翅膀的手勢,嘴里還發出聲音,把機密給泄露了。

“……從哈密?”洪濤就是無意一提,沒打算得到答案,可是看到徐小曼的模樣又開始不淡定了。

想空降在南疆幾乎是不可能的,降落地點太靠東就得穿越大片濕地沼澤,即便是冬天也不會比徐小曼的下場強多少。

降落地點太靠西,路途是省了,可飛行距離過長飛機受不了,單程一千多公里,這邊既沒機場又沒油料供應,咋回去呢。

“我此行的任務之一就是考察評估南疆的機場狀況,如有可能盡量修復。最好的目標當然是龜茲機場,可惜來晚了。第二目標是白水城機場,它被地震破壞的比較嚴重,目前反抗軍正在組織人手加緊修復,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擋住裁決者的進攻。”

“為了這座機場反抗軍付出了很大代價,您可能不知道,他們的戰斗熱情很高,可是嚴重缺乏武器彈藥,又無法進行熟悉的游擊戰,多一半戰斗都是冷兵器和熱武器的對抗……非常慘烈!”

不知道是不是破罐子破摔了,在透露出絕密信息之后徐小曼突然變得有問必答了,把更多屬于絕密的情況陸續講了出來。

“……這他媽是誰制定的計劃,不是拿傘兵的小命當兒戲嗎!”洪濤是越聽越揪心,忍不住出口開罵了。

這就叫關心則亂,聯盟空軍和傘兵部隊真是他獨自建立起來的,甚至手把手帶著訓練,和從小養大的孩子有相同的感情。

那些傘兵本來就要執行很危險的任務,結果連降落地點都不能保證安全就匆匆忙忙派了出來,一旦機場被裁決者占領,等待傘兵的全會是機槍子彈,死傷幾百人連個泡都冒不出來,白送!

“你笑起來很難看知道不!”可是罵完才發現徐小曼露出了笑容,心里又是一抽抽。完蛋,上當了,玩了一輩子鷹,居然讓老家賊給啄瞎了眼。

“這是我的上級讓拿給您看的!”徐小曼沒反駁,也沒收斂笑容,伸手入懷掏出個折成菱形的小紙條遞了過來。

“……你是周媛的手下!”洪濤很不想接,更想轉頭就走,但此時接不接真沒啥區別了,只好打開手電看了兩眼,然后就是一臉大便干燥的表情。

“周部長說讓我自己把握該不該把電文拿給您看,我覺得我基本上完成了任務……”一只眼的人笑起來大多會很瘆人,一只眼的年輕姑娘笑起來更瘆人。徐小曼此時就笑得滿臉詭異,在手電光的映射下無比猙獰,活鬼一樣。

“你知道我現在心里怎么想嗎?”事已至此洪濤也不裝了,伸手抬起夜視儀露出了本來面目,笑得也不咋好看,仿佛是要和徐小曼比一比誰能難看。

“……應該是后悔救我吧……不過他們真的很艱苦,也很執著。我說的您可能不信,過兩天到了駐地會看到一切,如果還來得及的話。”

徐小曼至此也不清楚面前的男人到底是誰,但她能確定這個所謂的游俠佑羅肯定和聯盟有關,保不齊就是聯盟在更早時候布下的一顆重要棋子,否則周部長也不會在電報里請求這個人參與白水城機場保衛戰。

“姑娘,跟著這樣的領導沒出路,她是在拿你當魚餌,釣上魚了皆大歡喜,釣不上來損失的只有你。另外以后辦事別笑太早,我現在弄死你們幾個易如反掌,連尸體都不用處理,她姓周的再厲害也只能吃啞巴虧!”

徐小曼說對了,洪濤確實在后悔管閑事。自己傻乎乎的行俠仗義,行蹤早就被暗中盯上了。轉念間好幾種應急處理手段從腦子里過了一遍,最終還是選擇了認輸。

沒轍,周媛太了解自己,還是藏暗中設套,留下的漏洞不多。她是算準了自己不會為了隱藏行蹤殺死這個曾經搭救過的姑娘,更不會眼看著傘兵倒霉啥也不管,轉身就溜號。

古人怎么總結的來著,傷你最深的往往就是那個最熟悉的人。這種辦法,但凡不是特別清楚自己脾氣秉性的人也不敢玩,更想不出來。

當然了,心里這么想表面上不能這么說,該嘴硬還得嘴硬,該嚇唬一點不能少,大老爺們怎么可以承認被個女人耍了呢。

“這么說您答應啦……”自己到底是不是魚餌徐小曼懶得琢磨,從干上這份工作時起這條命就已經屬于易耗品了。眼前男人的反應才是重點,如果他若無其事毫不動容,那自己的任務就算徹底失敗了。

抓不抓修女全是小問題,周部長在密電里甚至一個字都沒提,只有正式命令才提了一句話,也僅僅是一句,身份暴露的間諜還不如個武裝農民有用。

“那些裁決者不會也是你們周部長找來的氣氛組吧?”洪濤心里很亂,被人抓了現行,氣惱、窩囊、自責,各種各樣的情緒糾纏,一時半會理不清。

但有件事要搞清楚,如果自己打死的不是裁決者而是反抗軍的演員,那眼前這個姑娘不管多可人疼也只能弄死了。

“怎么可能,反抗軍的處境確實很難,我事先也不知道裁決者會追到這里來。按說這次行動是秘密的,知道的人很少,可能是偶然吧。”

徐小曼并不知道自己的小命轉瞬間就會沒,但對這個指控矢口否認,理由也很充足。此次交戰純屬偶遇,參戰雙方誰也不知道誰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