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比賽結束還有半節的時間,伯德拿下了助攻5搶斷,凱爾特人領先活塞32分。
他本來應該休息了,路易不同意。
他要求伯德制造罰球。
只有他用罰球得分,路易才會把他換下。
等伯德造成殺傷,路易大喊道:“來個兩罰一中好嗎,秋梨膏!”
伯德面帶嫌棄地滿足了路易的要求。
最終把自己的數據變成了5,路易長出一口氣:“舒服了。”
為避免伯德再手賤拿下多余的數據破壞這工整的如一部節奏完美的三/級片的數據,路易主動叫暫停換人。
“所有因為年齡而小瞧LittleLu的人,最后都會像我一樣吃虧。”
終場,凱爾特人主場35分大勝活塞。
查克·戴利面對記者的發言,引人深思。
“戴利教練,你覺得你們遭遇慘敗的原因是什么?”記者繼續問。
戴利無奈地回答:“我很難告訴你答案,硬實力的差距是關鍵原因,但更讓我失望的是,LittleLu似乎允許他的球員在場上尋釁滋事。我沒有別的意思,也不想為我們的失敗找借口,但作為實力更強的一方,他們有必要這么做嗎?本尼(肯尼本森的昵稱)現在正在醫院做檢查,我希望他沒事。”
戴利向記者告發的事,同樣出現在凱爾特人的新聞發布會里。
《太陽周刊》的記者保羅·哈迪問:“肯尼·本森和伊賽亞他們所產生的沖突,是意外嗎?”
路易淡淡地笑問:“當然是意外,你們以為我有能力遙控比賽嗎?”
記者們心照不宣地笑了。
教練員的工作不就是遙控比賽嗎?
此后,是《波士頓先驅報》的女記者凱特·奧基夫,此人是先驅報最近力推的記者,他們希望讓奧基夫成為他們的鮑勃·瑞安。
可惜的是,很少有女記者像男記者那樣對體育感興趣。
奧基夫有點磨洋工的意思:“路教練,這是你執教的第一場常規賽,獲勝的感覺如何?”
“不如上賽季在季后賽里獲勝的時候。”路易自信又輕狂地說,“這是一場意料之中的勝利。”
他有狂的資本,他也希望自己被貼上狂的標簽。
所有被標簽化的人都會帶給人意外,因為人設這玩意兒是最不靠譜的。
和訓練營的媒體見面會不同,今天凱爾特人贏得很漂亮,所以記者問的問題都是比較好回答的。
路易很清楚,真正重要的事情,是更衣室。
所以等伯德回答完記者的問題,他們一起走向球員通道。
在這里,他們碰見了查克·戴利和詹姆斯·沃西。
他們也剛結束采訪。
“路教練,恭喜你們。”戴利笑道。
“哪里,我也恭喜你們,”路易說得仿佛活塞贏了比賽一樣,“失敗是成功之母嘛,我為你們找到了‘成功之母’而高興,希望我們也有機會多見見這位素未謀面的母親。”
伯德不禁笑了,戴利尷尬得不知如何回答,沃西更是被損得面紅耳赤。
“這個人真是混蛋!”
路易和伯德走后,沃西才憤憤不平地吐臟水。
“別小瞧他。”戴利并不生氣,“這只是他故意張示出來的形象,他就是想讓我們生氣。”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因為他很聰明。”
有人說真正的智者應該像智者一樣思考,再像普通人一樣說話。
那絕頂聰明的人呢?他們或許更希望被人當成傻子,這樣才能有更多的可乘之機。
“今天你打得不錯,繼續保持啊。”
進入更衣室之前,路易順便鼓勵了伯德一句。
“打得不錯的人會在罰球線上兩罰中一嗎?”伯德還記得路易讓他故意罰丟球的事。
路易想不到這鄉巴佬如此小肚雞腸,不由問道:“你的合同里沒有罰球命中率不達標就扣錢的條款吧?”
“沒有。”
“沒有你在意它干嘛?你雖然無端丟了1分,但你讓包括我在內的所有強迫癥患者都很舒服。”
說著話,路易推開更衣室的門。
他走了進來,更衣室的氣氛是古怪的,雖然場上他們為了共同的敵人同仇敵愾,但在場下,他們并不知道如何表示自己的感激之情,尤其是托馬斯和蘭比爾之間。
路易把更衣室的門關上。
“我和你們一樣不喜歡打完比賽還啰里啰嗦一大堆的教練,但我今天有些話要說。”
“首先,我對這場比賽的結果很滿意,謝謝你們為我贏下了執教生涯的首場常規賽,也為新賽季開了個好頭。”
路易剛開始還有點官腔,后面就接地氣了。
“最讓我滿意的,不是結果,而是過程,當我看見你們和對方產生沖突的時候,我很高興地看到場上的所有人都為隊友挺身而出。”
路易重點指出,“比爾,你為伊賽亞創造了良好的‘進攻’機會。”
“但是某人并不感激我啊,下場前還跟我比中指呢。”蘭比爾陰陽怪氣地說。
托馬斯反駁道:“因為你假裝好人說什么別打架,但你才是打架打得最多的人!”
“蠢貨,我能不那么說嗎?”蘭比爾解釋道,“你他媽知道你那是什么行為嗎?我不把肯尼·本森抱住,你以為你這塊頭夠他打的?我故意把他擒住讓你動手,他什么都做不了還白挨了一頓揍,你不會以為我那么說真的是為了讓你住手吧?我還以為咱們倆配合得挺好的呢。”
托馬斯很清楚蘭比爾抱住本森的用意,他也用行動回報了對方。
此時這么說,只是為了面子上過得去,順便騙自己“你不必感激他”。
“好了,經過這件事,我想,伊賽亞,你也該看清楚了。”路易借機會把話說開,“無論你討厭不討厭比爾,無論比爾討厭不討厭你,只要你們還穿這身球衣,你們在場上就是隊友,我不希望你們因為私人矛盾影響場上的比賽。”
“你不喜歡比爾,但這個屋子里有誰喜歡他呢?”路易試問。
蘭比爾委屈地說:“教練,你不喜歡我嗎?”
“滾你媽的!”
路易恨不得拿膠布封住這條惡狗的嘴,太能破壞氣氛了。
“你們關系不好,這不應該成為你們合作的絆腳石,我想你看到了,當你遇到麻煩的時候,比爾第一時間采取了正確的方法幫助你,我想知道,在同樣的情況下,你是否會這么做,回答我,伊賽亞。”路易直接問道。
托馬斯看了下蘭比爾,又回看路易。
嘴唇動了動,像是要表決心。
然后他把話吞回去了,硬梆梆地說:“我不是個耍嘴皮子的人。”
“好,我等著看你怎么在場上回應我!”路易清了清嗓子,“現在你們該干嘛干嘛,沒比賽的時候,我對你們沒有其他特別的要求,你們可以隨便玩,不論是在主場還是在客場,我要你們記住三件事,該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按時出現,我讓你們上場的時候,聽話打戰術,我禁止你們做某件事的時候,你們最好不要抱有任何僥幸的心理去嘗試。”
說罷,路易打開更衣室,“明天見,你們這幫狗雜種。”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M.L·卡爾心動地問,“我們以后在客場沒宵禁了?”
正確領悟了路易那番話的含義的球員,瞬間,更衣室鬼哭狼嚎。
“真是一次完美的表演啊,路。”
K.C·瓊斯跟了上來。
“什么表演啊,K.C,我說的話可都是發自內心的。”路易無奈地說。
“得了吧,MLC他們和本森的矛盾不是你授意的嗎?沒有這場沖突,伊賽亞和比爾也不會這么快消除芥蒂。”K.C欽佩地說,“你真是個瘋狂的天才。”
這馬屁拍的路易好生難安。
“打住,有沒有消除芥蒂,還得看比賽里的效果。”
路易對托馬斯沒那么有信心。
畢竟這是歷史上在陽奉陰違這塊做的最徹底最絕的巨星,他要是表面一套背面一套,路易又能說什么呢?
“你對伊賽亞好像沒什么信心啊。”K.C說。
“不,我是對已經驗證過的人性沒有信心。”
路易不指望讓托馬斯洗心革面,就像他從不把波士頓和凱爾特人當成自己的歸宿一樣。
他只有一個目標,就是在自己的任期內,能夠控制住托馬斯在內的刺頭們,讓他們發揮出力量為自己所用,就夠了。
至于今后如何,他可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