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家準備開始工作,梁襲和博士先行離開,獨眼龍本想在現場學習一點醫學知識,被伊莎橫了一眼,乖乖的出來找個地方抽煙去。
刀鋒基地還有一條小水溝,一根管子從天花板接了水下來,將辦公區和籃球,健身與娛樂區分開。水溝混凝土結構,水很清澈,水流較快,里面有少量的綠色水草在生長。在水溝邊,菲奧娜一個人坐在地上,背對著大家,不時的伸手抹眼淚。
沒有人去安慰菲奧娜,大家也盡可能避免接近菲奧娜,不是關系不好,而是給菲奧娜一個清靜的空間。梁襲也沒上去,他會安慰女生,但不太會安慰失去愛人或者朋友的女生。再說,自己有女朋友,不能惹麻煩。
不過這水是真清澈,梁襲手摸水溝的水,立刻猜到刀鋒基地在哪里。梁襲猜測是倫敦地下城市的一部分,應該在倫敦的西部。水勢不大,很干凈,不是自來水,有可能是泉水。猜測沒錯的話,應該在板球場附近。板球場附近有海拔兩百米的步行有氧森林公園。這片區域沒有高建筑。
具體哪一部分就不清楚了,倫敦地下城市太大。說不準這里的汽車入口是板球場的地下停車場。如同電影場景,一按按鈕,一堵墻打開,汽車開了進去,墻放了下來。
梁襲思維跳躍中菲奧娜走了過去,踢了一下蹲著的梁襲的鞋子:“孤老會那邊有消息,記得告訴我。”臉上還帶著淚痕,說話略微沙啞。
梁襲站起來,道:“你把郵箱通過社交軟件發給我,我請他直接聯系你。”在英拉之死上,梁襲無法和菲奧娜取得共鳴。雖然英拉很漂亮,也值得同情,但英拉做過什么事呢?在礦石團之前,孤老會也有一個團隊在英國出現過,英拉作為本土成員,十有八九屬于這個團隊,這個團隊殺的人就多了。
梁襲不想看見英拉被車撞死,但英拉被車撞死的事件不會導致他心理波瀾,因為梁襲不想看見地球上絕大多數人被車撞死。
菲奧娜問:“易博娜和為易博娜復仇的人是什么情況?”
梁襲回答:“按照我得到的信息,我推理認為易博娜有可能是那位酋長的孩子,或者酋長很喜歡易博娜。在易博娜很小時候酋長就堅持每個月去看望易博娜,和她一起吃飯,一起游玩。酋長是上門女婿,他沒有兒子,也沒有女兒,或許他將易博娜當作了女兒。你知道的,以眼還眼以牙還牙,是他們的信仰和法律的基石。”
菲奧娜問出了一個問題:“為什么要殺來殺去呢?”
梁襲笑了,這問題百家爭鳴,而且誰都說服不了誰。當說阿富汗,誰能想到阿富汗上世紀在中東屬于富裕和中等程度發達國家呢?在當權者搞****之后阿富汗走向衰敗與貧窮,導致其成為美蘇博弈的戰場。有人說這是不對的。未必,在有些人看來貧窮不可怕,可怕是信仰不堅定,****算是民心所向。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觀點,觀點又受到自身立場,利益,甚至是性格與態度的影響。
殺來殺去的起因大概就是這樣,因為對待一個事物大家沒有達成共識。在很多人看來,易博娜主導了多次恐襲,害死了很多無辜者,應該死。但易博娜的父母不這么認為,他們無所謂無辜者的死活,他們只關心那些傷害易博娜的人。在某些群體中,有很多人會將易博娜當作女英雄。
梁襲道:“你是警察,抓罪犯是你的職責,不用去理會罪犯犯罪的根源,那是社會學家和官方需要思考的問題。”
菲奧娜深深嘆口氣,朝前一步,梁襲后退一步,菲奧娜怒:“什么意思?”
梁襲賠笑:“我怕你要我抱抱。”
菲奧娜更加生氣:“你的朋友剛剛得知自己失去了最好的朋友,一個擁抱都不行嗎?”
梁襲回答:“正常情況下我很樂意,畢竟朋友很重要,但女朋友更重要。”兄弟如衣服,女人如手足。
梁襲補充:“一會伊莎有空,你可以抱她。”
“呸!”菲奧娜怒氣沖沖的走了。
這是好事,最好菲奧娜不再只有悲傷的情緒。時間和憤怒都可以沖淡悲傷。
專家來到中間的會議桌,很明確告訴大家:“她最少生過兩個孩子。”
這在大家的預料之中,梁襲的所有推理也是圍繞孩子展開。畢竟能讓一位女性做這樣的事,只能是孩子了。男性不一樣,大家都聽說過沖冠一怒為紅顏,何幾曾時聽說過沖冠一怒為藍顏?只有英雄難過美人關,何曾有美人難過英雄關
接下去就是一個梁襲提出的核心問題:為什么這么長時間,英國境內還未發生任何的輻射案件?可能很多,可能將輻射源藏匿在重要機構中,讓每天經過的人遭受輻射。可能被制作成廣告牌,豎立在街頭。還有梁襲提出的看法:歹徒可能已經被蒙海卡的丈夫殺死。
沒有頭緒,就必須將案件提交給警察廳總監辦公室,由總監辦公室在議會中說明目前面臨的情況。接著一邊向公眾說明情況,一邊動用官方和民間的力量尋找鉛罐,監察土地、水源。在地鐵等人流量密集處設置固定和流動的蓋格計數器。同時還要求mi6的工作重心朝鉛罐傾斜。做好應急措施,做好疏散區域人口的準備。
一旦開始,將是一個大工程。對于刀鋒等警察部門來說,等同失職。因為他們沒能找到鉛罐,才導致讓整個英國可能慌亂的局面出現。
梁襲提議:“我們做個推測,蒙海卡的孩子應該在小學階段。且不說她丈夫是不是有權勢的人,她這么拼命,又不缺錢,她的孩子肯定會上很好的私立學校。我建議對各大城市排名十之內的私立學校進行盤查。很簡單,請老師看看蒙海卡的照片。”
梁襲道:“在做之前,我們先把我們要做的消息通知蒙海卡。如果我們推測沒錯,蒙海卡應該會著急。”
伊莎問:“有沒有可能老師沒見過蒙海卡呢?”
梁襲道:“可能性不大,可以看出蒙海卡將孩子當作自己的生命。孩子在學校事情很多,蒙海卡一定會和老師溝通的。以我看法,蒙海卡的家庭是,兩個孩子,可能有管家,有保姆負責照顧孩子的生活起居。而她很多時間在家里,部分時間出國公干。”
獨眼龍提議:“排名20的私立學校都要查,已經到了最后一搏的階段,多點成功機會是好事。梁襲,這些瑣事我們來處理。”看了眼伊莎。
伊莎點頭道:“梁襲,麻煩你幫我們查閱這些天搜集的所有信息,看能不能找出鉛罐的蛛絲馬跡。有監控,有照片,有目擊證人證詞等等。你直接找菲奧娜,資料全部在計算機內。”死馬權當活馬醫。
菲奧娜也參與了會議,瞬間眼睛睜大看梁襲,露出了威脅的表情。梁襲不在意,點頭:“好。”
羅伯特拿起平板電腦,問道:“夜班吃什么?”
梁襲試探道:“附近有一家墨西哥菜不錯,烤牛排,再來一份墨西哥卷餅。”
伊莎問:“附近哪有墨西哥餐廳?”
梁襲道:“加勒比海餐廳,在板球場南門的斜對面。”
伊莎看獨眼龍,獨眼龍忙道:“我沒說。”拔出隨身攜帶的匕首:“滅口嗎?”一向只有自己游戲人間,他第一次遇見一個不想和他玩的人。這人職業是偵探,不想和他玩的理由:知道太多。
伊莎不動聲色:“餐廳可能已經下班,街頭烤牛排來兩份可以嗎?”
梁襲點頭:“也可以。”
搜索分兩個單位,一個單位為法國警方。法國警方在漁船出海的周邊區域進行了大規模的‘演習’,使用了儀器甚至是警犬,都沒有找到可疑物品。通過交通監控發現,蒙海卡一路開車沒停的進入法國,一路沒停的將車開到海邊。
除非中途她將東西扔出窗外,或者是有人接走東西,否則她一定是攜帶鉛罐前往英國。當然還有一個可能,蒙海卡沒把鉛罐帶進法國。
第二個搜索單位自然是以刀鋒為主,他們以登岸拋棄的漁船中心,全面的搜索,未發現任何有用的線索。
“布萊頓在英國的南面,法國在英國的西面,為什么繞了半圈呢?”梁襲自問自答:“因為歹徒在布萊頓接貨。我如果是歹徒,肯定會想的周全一些。你說有沒有這個可能?蒙海卡先開船去了多佛爾,然后再轉到布萊頓?”
菲奧娜黑著臉調出資料,刀鋒將多佛爾等多個可能登陸地點都排查了,未發現任何線索。
梁襲舉手招呼來人在就近羅伯特:“我確認一件事,流程是不是肯定的?”獨眼龍滅了煙頭過來湊熱鬧。
羅伯特問:“什么流程?”
梁襲道:“蒙海卡被捕。比如蒙海卡很少用蒙海卡的名字在英國出現,即使用也只逗留幾天。蒙海卡用蒙海卡身份,從布萊頓登岸,乘坐火車到倫敦,其被捕的可能有多大?”
羅伯特想了一會道:“我們已經有比較完整的信息,當蒙海卡名字一出現在系統中,我們自然就會拘捕她。”
“肯定?”
“是。”
梁襲道:“按照程序,蒙海卡會被當作普通嫌疑人對待還是恐份對待?”
羅伯特回答:“沒有證據表明蒙海卡存在襲擊英國的可能,就目前情況下不可能將蒙海卡當作恐份對待。但是蒙海卡涉嫌盜竊的銫137的行為極端危險,因此法官才會給予蒙海卡恐份嫌疑人的身份。”
梁襲問:“肯定會給?”
羅伯特道:“肯定得給這個身份,否則我們不能長時間羈押蒙海卡。沒人敢冒這個險。”
梁襲道:“蒙海卡不吭聲,你們無法破案情況下,按照程序,為了公眾安全,你們必須將事情上報,同時向公眾說明。”
羅伯特想了一會點頭:“每個環節都跑不掉,事情必然是這樣發展。”
梁襲問:“最終還是無法證明英國土地上有鉛罐,無法證明蒙海卡打算發動襲擊的情況下,會如何處理蒙海卡?”
羅伯特道:“非法入境,罰款驅逐。有可能應失竊國要求,將蒙海卡引渡到此國。不過應該不會有國家為了盜竊罪名而對一名嫌疑人進行引渡。再者,主觀證據表明蒙海卡有罪,客觀上沒有多少控告蒙海卡的證據。”
梁襲道:“你們有沒有發現,所有的事情就如同上帝演化好的一樣:事情只會朝一個方向前進,警察辦案的程序保障了事情發展的軌跡。公眾恐慌,全國大規模排查,始終找不到鉛罐。最終蒙海卡無罪釋放,說不準可以提出國家賠償。”
羅伯特道:“只要我們找到鉛罐或者證據就可以避免事情的發生。”
“不,你們找不到,你們被耍了。”梁襲站起來,雙手叉腰非常不爽,道:“兔崽子錘石,擺了我們一道。這家伙一定知道蒙海卡被mi6盯上,這家伙最擅長廢物利用。難怪英拉遇害后好久沒有他的消息,原來是太忙了。法克油他全家十八代女性。”
“什么意思?”獨眼龍沒明白。
梁襲道:“沒有鉛罐,沒有恐襲,甚至沒有盜竊,就是為了制造恐慌。同時把蒙海卡摘出來,走到陽光中,脫離mi6的秘密監視。太符合錘石的計劃風格,蒙海卡配合著演戲。孩子,焦慮,安靜,全部是為了一個目標:制造恐慌。最厲害的一手:制造了恐慌之后,你還無法給蒙海卡定罪,你知道這意味什么?”
羅伯特道:“意味著警察系統根本無力應對可能存在的威脅,甚至無法給恐份定罪。既然這樣,就可能衍生出新的mi5。不過蒙海卡生過孩子。”
梁襲道:“所以錘石和我通訊時,說他認為蒙海卡生過孩子。因為他知道我一定會想到蒙海卡是被挾持,能挾持蒙海卡的只有孩子。這樣一來,我就會認為孤老會和這件事沒有任何關系,甚至我們警察和孤老會是同一陣線。但事實不是如此,一切都是錘石的計劃。氣死人,明知道他這么搞,我們還拿他沒辦法。”
司法機構的軟肋就在此,他們必須按照章程辦事。梁襲說沒有恐襲,他們就能說沒有嗎?刀鋒相信梁襲,刀鋒的上司呢?高層人員呢?還有雇傭錘石搗亂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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