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小雨眉頭微動:“開船,貼近山壁接應李堂主。”
這一次,張瑞雪反倒是不動了:“我只跟那個人……李堂主達成了協議,并不是跟你有什么約定。”
祝小雨眼中寒意一閃而過,轉頭對葉陽道:“葉當家,你說怎么做?”
葉陽淡淡道:“看著就行!”
葉陽雖然不知道我要去做什么?但也不想讓祝小雨靠近石壁。
鬼魁冷聲道:“故弄玄虛!”
鬼魁的話沒說完,一道劍光便貼著鬼魁的脖子一閃而過,對方的腦袋頓時飛上了半空。
“葉當家……”祝小雨沒想到葉陽想殺人的時候,連個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動了手。
鬼魁身邊的術士還沒反應過來,葉陽的劍氣便在幾米之外飛襲而來,鬼魁身軀當場被分成了幾塊,又在劍氣卷裹之下落到了船下。
葉陽收劍之后淡淡說道:“祝統領,我殺了你的人,不好意思了。”
祝小雨這邊一時間沒有人說話,每個人看向葉陽的目光都帶著不同的含義。
過了半晌,祝小雨才開口道:“葉當家,鬼魁再怎么說,也是我的人,你出手管教之前,連話都不說一句,有些過了吧?”
“下次告訴你一聲。”葉陽連看都沒看祝小雨一眼,目光始終落在洞口的方向。
祝小雨被氣得眼冒金星,卻拿葉陽毫無辦法。
現在,只有葉陽能控制這條船。除非,祝小雨愿意拼上損耗掉半數以上的人馬,強行渡過黑水堡,否則,她不敢跟葉陽翻臉。
葉陽控制住了斗艦的時候,我已經爬到了巖洞的盡頭,那里立著一座青磚紅瓦的廟宇。
廟宇之下就是一道拱形的水閘,滔滔水流正是從那個洞口中奔涌而出。
我手抓著洞頂在空中連蕩了幾下,接力落在了水神廟的門口,沿著石階緩步而上,推開了廟門。
水神廟里沒有供桌,只有一座圓形的水池,池水清澈見底。
我走到水池邊緣抬手在池子上拍了三下:“我來了!”
池水中微微蕩起的漣漪當中,緩緩浮現出了一層黑發,像是水藻一樣的長發,在水池中向外擴散開來的時候,黑發中間浮起了一塊像人頭頂似的圓弧。
對方似乎是在水里,透過發絲的縫隙與我對視,卻遲遲不肯露面。
我敲著水池邊緣道:“你把我找來,自己不肯露面,這是什么意思?”
我確實是被水神找過來的。
我在船上能一口喊出襲擊斗艦的不是水鬼,而是水神,警告眾人不要喝水。
并不是我有什么未卜先知的能力,而是船下有人告訴我:讓我想辦法進水神廟,見她一面。
而且,這次見面必須事前做好萬全的準備,不能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我本來不想答應對方,對方卻說出了一個讓我難以拒絕的理由——趙月竹讓我代她給你問好。
趙月竹已經離開兩界堂一年,這一年當中,我也打聽過趙月竹的消息。
趙月竹離開兩界堂之后就一直渺無音信,我最后一次得到趙月竹的消息,是陳疏雨的手下給我帶來了一張紙條:“一切安好,后會有期,勿念。”
那之后,我就再沒得到過趙月竹的消息。
這里的水鬼忽然說出趙月竹向我問好,又把自己怎么殺人,讓我怎么入洞口的消息如實相告,著實讓我有些意外。
讓我更意外的,還是對方并沒告訴我:水神廟的具體位置,只是跟我說,葉陽一定能找到地方。
我沒去提醒葉陽,也是為了驗證對方的話是真是假。
退一步講,即使對方沒有提醒我過來,我也打算找機會見一見這里的神仙鬼怪。
陷陽河之行,給我的感覺就是真真假假混在了一起。
這里每個人好像都不能信任,可是每個人又好像都可以合作。
祝小雨不會把她掌握的秘密,全部對我如實相告。
是非道人,不給我接觸他的機會。
文一了,倒是可以拉攏。但是,我到了現在也不敢肯定文一了的真實身份,貿然跟他聯系,我一樣心里沒底。
我需要一個能給我線索的人。
水神,值得我去冒險見上一面。
我說話之間,水神慢慢從池水中浮了上來,露出一張清秀的面孔。
對方歪著腦袋看了我一會兒才說道:“別緊張,我只是想看看讓月影念念不忘的男人究竟是什么樣子?”
“現在看,倒也沒有什么稀奇的地方。”
我微笑道:“讓你失望了,我是不是該說聲抱歉?”
對方笑呵呵的道:“你說話倒是跟月影描述的很像,為了確定你就是李魄,我問你幾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