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恨云沉默了半天,才說道:“原毒我可以給你,解藥的秘方我只能口述。”
“可以!不過,你只有一夜的時間,明天天亮,我還拿不到解藥……”老劉擺手道:“云裳,這件事你來辦。”
“老黑,等到云裳驗證了原毒和解藥,你再通知我們的人撤回消息。”
老劉順手把扇子交給站在邊上的剔骨:“我先睡一會兒,你給我扇風。剝皮,你捶腿再重點,捶得太輕不舒服。”
老劉說著話,真就睡著了。
剔骨拿著老劉扇子,不僅手抖得厲害,就連嘴唇都不停的哆嗦。
沒過三秒鐘,剔骨就跪在了地上,舉著扇子在那給老劉扇風。
剝皮給老劉捶腿的手也是在抖,甚至把握不好力道,不知道該輕該重了。
剩下兩個鬼神小心翼翼的站在一邊兒,一動都不敢動。
老劉把關系到他們四個性命的千魂滅交在剔骨的手里,就是在故意嚇唬他們四個。
老劉沒有任何的交代,也沒有其他的動作,卻足夠讓那四個鬼神浮想聯翩。
生怕自己一個細微的動作,就能引來老劉的殺機,讓他們在瞬間灰飛煙滅。
可惜,他們不知道的是,自己失去了今生唯一逃跑的機會。
老劉安安穩穩的睡到了天亮,我也在天亮的時候,見到了登門拜訪的是非道人。
是非道人見了我第一句話就是:“李堂主的手段在下領教了。”
“我想知道,昨晚,李堂主是否發現有人在暗中窺視?”
我抬手挪開了桌子上的茶杯,那下面壓著用指甲劃出來的幾個字:“通風口里有人,我抓他下來。”
“不用,讓他聽,讓他報信。”
那兩行字,一行是在風若行的方向,一行出自我手。
是非道人點頭道:“李堂主足不出戶,就能攪動江湖風云。是我小看天下英雄了。”
我昨天晚上故意說要把消息放出去,就是說給是非道人聽。
是非道人站起身來對著我輕輕一禮:“多謝李堂主手下留情,給六扇門保存了幾分顏面。”
“弈天九子之戰,六扇門不會放手。”
“但是,除此之外,六扇門欠你一個人情。”
是非道人道:“請李堂主移步寒舍。”
我淡淡道:“我準備一下就過去。”
我說是準備一下,其實是在等鬼差把解藥給我送過來。
我昨天晚上就知道了老劉的全部計劃,不由得被他給嚇出了一身冷汗。
這貨差點就把自己玩沒了。
六扇門,無形,想要這么算了?
我可沒有這樣的打算。
換做往常,我早就手起刀落跟是非道人分個你死我活了。
但是,為了前往陷陽河,我卻只能忍耐一二。
陷陽河說不定是誰的埋骨之地呢!
等我趕到殯儀館的時候,那里已經坐了三桌人。
靠門那張桌子上有個人我認識——文一了。
這次,文一了顯然又沒坐到統領的位置,只是坐了個下手。
坐在主位上的人,是個年輕的女孩,對方的模樣不算驚艷,卻讓人看著很舒服。
我的目光落在對方身上的時候,對方也在向我點頭致意。
往前去,那桌上為首的人穿著一身儒服,相貌也跟夏川有幾分相似,這個人是夏周。
等我看向最后一桌的時候,卻聽見了一聲冷笑:“兩界堂好大的架子,三請四叫,才肯過來。”
“我還以為,能來什么高手!原來也就是這么兩個人而已。”
我看向最后一桌的時候,看見的卻是一男一女同樣打扮,同樣相貌的年輕人。
男子身上帶著幾分女性的陰柔,女生身上卻帶著幾分男人的剛毅。
北雁云依
北雁云歸
我揚著下巴道:“哎,那個不男不女的,你特么放什么屁呢?活夠了,咱們就出去比劃比劃,正好這里有爐子,都省得花錢煉了。”
北雁云歸拍案而起,可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卻被他姐姐給按住了肩頭:“別中了他的激將法。”
我哈哈一笑,拉開一把椅子在最后一張桌子上坐了下來:“我還當是什么大人物,不把我們兩界堂放在眼里。原來也是個沒斷奶的娃子啊!”
“風若行,你說這世上媽寶男,姐寶男,咋就這么多?”
“就這,還弈天九子啊!到了地方也得是個被垂簾聽政的貨。”
“你再說一遍!”北雁云歸滿眼通紅的又站了起來。
北雁云依拉著弟弟,對我說道:“堂堂兩界堂主學著市井無賴,專逞口舌之利,未免太讓人失望了。”
我淡淡笑道:“既然你們打不過,那就別吭聲!”
“實力不濟還非要在嘴上占便宜,就算讓你們罵贏了,也一樣被人瞧不起。”
北雁云歸再也忍不住了:“姐,你別攔我,我今天一定要跟他分個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