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個女人的話里,我可以得出一個結論。
那就是夏家,在差不多一個小時之前,就在鎮魔碑林里布局了。
我們只要從這里出去,就能對上夏家的jing銳。
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夏家的家主夏川,確實在設計陷害夏夢縈。可是夏家其他弟子呢?
他們也許是不明真相,也許是出于其他的原因站在了我們對面!
那些人里有夏夢縈的師長,也有她的親朋,她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人死在我們的刀劍之下?
我的意思也很簡單,那就是讓夏夢縈離開,免得她難以自處!
夏夢縈想了半天才搖頭道:“我了解家主,他不會把整個夏家作為賭注。他身邊不會超過十個人。我想跟你們一起走。”
我猶豫了一下,才點頭答應了下來。
夏夢縈雖然不是我們兩界堂的人,但終歸是我們的朋友。
朋友就需要維護!
我能感覺到夏夢縈的心慌,尤其是越接近地道出口的時候,她的心慌也就越為劇烈。
直到王屠夫輕輕握住了夏夢縈的手,她才平靜了一些。
我和葉陽并肩走出密道時,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坐在書院里的夏家家主夏川。
對方絲毫沒有如臨大敵的意思,反倒像是在挑燈夜讀的儒生,專心致志地看著手中的書卷,人已經達到了物我兩忘的境界,似乎與周圍的一切融為了一體。
直到我們所有人都走出密道,夏川才輕輕放下書本道:“李堂主,請進來一敘如何?”
我邁步走進書院時,王屠夫等人已經按照江湖人的習慣,搶占了最為有利的位置。
夏川卻淡然笑道:“諸位不必緊張!夏某可以保證,此戰必是君子之戰。”
王屠夫冷笑道:“君子之戰的前提就是陰謀百出?”
夏川無奈道:“正是因為夏某之前所為有失風度,才要在此戰當中保留儒門弟子最后的尊嚴。”
我反問道:“夏家主,不要告訴我,先前的布局都不是出自你的手筆!”
“事實正是如此!”夏川擺手道:“讓客人空坐,不是待客之道。夏某特意準備了一些茶點,我們邊吃邊談如何?”
夏川揮手之間,四名大儒親自給我們端來茶點之后,束手站在夏川身后。
不算夏夢縈的話,兩界堂與夏家的人數,剛好是五對五。
夏川道:“此番,夏家一共有五人到此。便是我們一對一的決戰。我想,這也應該符合你們的江湖規矩吧?”
“也算公平!”我是在暗諷夏川,后者卻不以為意地說道:“先前我并不覺得兩界堂如何了得,沒想到,李堂主手下人才濟濟。”
“三招兩式就能讓無形軍師,毫無還手之力,直逼鎮魔碑林。”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外面那位懺魂先生,應該是就是堂主手下的神鬼師爺劉寶吧?”
我微笑道:“你為什么不覺得他就是真的懺魂先生?”
夏川道:“李堂主卻有幾分李春風的性格。”
夏川正色道:“夏某說過,你我之戰,是君子之戰。所以,我不會以任何形式對李堂主進行要挾,你想問什么,夏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直到李堂主覺得,我們之間無需再聊,就可以開戰了。”
我笑道:“夏先生既然一直強調這是君子之戰,那么,我想問的是,勝負的結果是什么?”
夏川道:“如果,我方僥幸取勝,那么,鎮魔碑林就是兩界堂長眠之處。”
“如果,我等不敵堂主,還請堂主為儒門留下幾分顏面,夏某也有薄禮相贈。”
我點了點頭道:“要求還算合理。我的來意,想必,你已經很清楚了。你說,我聽!”
夏川道:“這件事,還得從你父親李春風來到半賢莊說起。”
“雖然,我沒有任何證據,但是,根據我事后的推測。當年,半賢莊碑林妖鬼暴動的始作俑者,就是你父親李春風?”
我不由得一挑眉頭道:“你怎么說,有什么根據?”
夏川說道:“當年李春風來到半賢莊的時候,曾經帶來了一口棺材。他自稱那是一口用來封魔的空棺。”
“我事后推算,那口棺材里裝著一副遺體,也就是他的義妹燕翩躚。”
“當時李春風應該是,帶著一口特殊的棺材保存住了燕翩躚的遺體。趁著半賢莊大亂,悄悄潛入碑林,把燕翩躚裝進了聚魂棺。為她重聚魂魄。”
“這應該是他復活燕翩躚的唯一辦法!”
我聽到這里,心頭不由得微微一震。
我爸一直對燕翩躚的死耿耿于懷,他未必沒有可能借助聚魂棺來復活燕翩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