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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葫蘆!”
“賣煤了……”
“嘰?”
沿河兩岸小雪紛飛,街邊的鋪子外多了幾分年味,周邊郡縣的百姓都來到了京城趕集,人群中也不乏看起來仙風道骨的外地人。
滿街吆喝聲中,在碼頭載客的船公,余光發現一行人從坊市外走來,意外道:
“哎呦,湯掌柜,稀客呀……打扮得和小媳婦似的,看來前兩年那盆水潑對地方了,我也算半個媒人,咋沒見你封個謝禮啥的……”
“去去去,老娘還沒嫁人……等過些日子,給你送兩壺喜酒,行了吧?”
“呦,這是準備回來辦喜事?”
“別咋咋呼呼,讓街坊聽見怪不好意思……老張呢?怎么沒瞧見他人?”
“退下來了,在緝捕司掛了個閑職養老,早就不巡街了……”
街邊駐足閑談的行人,自然是剛剛從北方折返的湯靜煣和左凌泉。
左凌泉撐著花傘,給靜煣遮擋風雪;謝秋桃站在葫蘆垛旁,給團子買糖葫蘆,聽見交談聲,有些疑惑,好奇詢問:
“靜煣姐潑什么水?船公這話是什么意思啊?”
“前兩年我剛來京城的時候,就走到這里,靜煣從屋里出來,一盆開水潑在我身上。”
“然后左公子就仗著身份不依不饒,把靜煣姐拐到手了?”
左凌泉本想否認,但想起后來的朝朝暮暮,這么說好像也沒問題,所以笑而不言。
從胤恒山接到姜怡后,左凌泉路上再無停留,直接返回了位于南荒邊陲的大丹。
那天在船上,左凌泉說要收拾靈燁振夫綱,雖然有這個心思,無奈時間不允許,謝秋桃還在下面等著,總不能真大戰個把月份勝負,最后還是淺嘗即止休了戰。
目前靈燁和姜怡的關系,說起來很復雜,反正兩個人是杠上了,回來的路上,姜怡再也不幫忙給靈燁處理公務,還拉著清婉一起,專門在旁邊和左凌泉卿卿我我。
靈燁公務纏身,屁股離不開凳子,使喚不動人幫忙,確實焦頭爛額,但和老大的地位比起來,這點累算什么?非但不開口請姜怡和清婉搭手,還時不時伸個懶腰,把手上的鐲子漏出來顯擺下。
清婉自然站在姜怡這邊,抱著給姜怡找場子的心思,這幾天都在認真制作刑具,大有當著靈燁的面磨刀的意思。
后院對峙,最難做的莫過于夾在中間的左凌泉,這幾天如履薄冰步步謹慎,比被老祖血虐時還謹言慎行。
不過男人嘛,有時候苦點累點也是應該的,認真哄了一路,總算是把歸鄉的旅途熬過來了。
回到大丹后,姜怡帶著冷竹回宮里看望親眷;靈燁則和清婉去棲凰谷轉轉,那里有老祖的神像,途徑此地肯定要上柱香;靜煣想回家一趟,左凌泉就陪著過來了,順便帶謝秋桃看看大丹的風土人情。
湯靜煣和船公閑談完后,回到了左凌泉身側,并肩走向了關門許久的小酒肆,有些感嘆道:
“感覺出去也沒多久,街上變化真大,家家戶戶門頭都翻新了,據說還是朝廷出的銀子……”
棲凰谷成為驚露臺下宗,已經逐步走上正軌,仙家集市修建好,外來人自然多了。
臨河坊作為京城進出門戶,自然得好好拾掇一下,連湯靜煣的小酒肆,都在三叔的安排下修整了一番。
左凌泉陪著靜煣,來到常年關門的小酒肆外,回想起當年在門口初遇的時光,都覺得有點懷念。
團子回到小時候長大的地方,自然倍感親切,帶著謝秋桃在周邊轉悠,“嘰嘰”個不停,應該是在說“這家有只蠢貓、那家有只憨狗”之類的話,給謝秋桃介紹。
左凌泉并未跟著,待靜煣打開酒肆大門后,一起進入了鋪子里。
湯靜煣回到自己的小家,整個人都開朗了幾分,在鋪子里轉了轉,摸著幾個老酒缸,想了想回頭道:
“小左,咱們……咱們辦婚事,要不要和死婆娘說一聲?”
婚事是靈燁提起的,左凌泉和靜煣早已不分彼此,過年回家完婚水到渠成,自然就定了下來,尚未告知老祖。
雖然這種事兒是私事,但靜煣畢竟能影響到老祖,左凌泉想了想道:
“打個招呼吧,看老祖什么時候方便,剛好把日子定下來。”
湯靜煣作為未出閣的女子,對于婚嫁一事,心中自然有點緊張。但一想到她是第一個在左家祖宅成婚的姑娘,就什么猶豫都沒有了。
想起攔路虎死婆娘,湯靜煣還有點擔心:
“要是死婆娘不答應怎么辦?等下次回來,不知道幾年后了,我……我想在家里出嫁。”
左凌泉搖頭笑了下,摟著湯靜煣的后腰,來到了后院:
“提前打個招呼就行了,老祖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豈會干涉你我的婚事……”
后院曾經被竊丹殘魂燒過一次,如今已經翻修一新,地上還鋪了青石地磚。
湯靜煣手指攪著一縷秀發,回到了自己的閨房,在床鋪上坐下,稍作猶豫,就對著空氣道:
“婆娘,你忙不忙?”
左凌泉坐在旁邊,聽不到老祖的回應,只能瞧見湯靜煣聆聽的片刻,就皺起眉:
“那你什么時候不忙?我……我和小左要成婚了,成婚……成婚就得那什么,你要是一直忙,我總不能成婚那天獨守空閨吧?”
“你考慮考慮?這有什么好考慮的?馬上就過年了,你要是過幾天忙,我現在就和小左把事兒辦了也行,成婚那天走個過場……”
現在?
左凌泉挑了挑眉毛,對這個提議有些意動,只可惜靜煣聽了片刻后,又點了點頭:
“這還差不多,那就這么定了,到時候你別過來打岔,一輩子就一次洞房,你敢來,我就讓小左繼續,羞死你……”
左凌泉眨了眨眼睛,硬不敢接話,等靜煣神色恢復正常后,才詢問道:
“老祖怎么說?”
“她說我們自己安排就行了。”
“我就說嘛。”
院落中寂寂無聲。
湯靜煣坐在獨自睡了二十多年的小床上,舉目望著翻修一新的房梁,覺得有點陌生,卻又無比懷念。
她想了想,從玲瓏閣里取出珍藏多年的首飾盒,放在了原本的狀態上,看向銅鏡中的臉頰,感嘆道:
“以前還想著這輩子不嫁人,就守著這點小產業,沒想到這世道比做夢都不切實際,什么亂七八糟的事兒都有,一轉眼就被你這臭小子拐到手了……”
左凌泉踏上臨河坊之前,也沒料到這世道這么大。他倒頭躺在了床榻上,抱著后腦勺,:
“這就叫緣分,緣分到了,自然會走到一起,怎么能說我拐到手。”
湯靜煣探頭看了眼,團子和謝秋桃沒回來,就也躺了下來,并排躺在左凌泉身側,腿兒懸空搖搖晃晃,望著上方的帳子:
“我才不相信緣分,姻緣若是天注定,那不就是說明男女之情都是老天爺安排好的,你們只是按部就班遇上,情意根本不是發自心底。”
“嗯?”左凌泉頭一次聽見這說法,覺得還挺有道理:
“好像確實如此,咱們在一起,應該是自己爭取而來,情投意合水到渠成,關老天爺什么事。”
“是啊。你貪圖美色,看上了姐姐我,我才被你拐到手,和老天爺沒關系。”
左凌泉翻過身,以手肘為支撐,低頭看著近在咫尺的熟美臉頰:
“這是什么話?我看上的是湯姐有趣的靈魂,和貪圖美色可沒關系。”
湯靜煣半點不信,抬手捏了捏左凌泉的臉蛋兒:
“你剛到碼頭上的時候,我潑了你一盆水,你可是豪門出生的富家子,要不是覺得我長得好看,豈會跑到我這碼頭鋪子里來坐坐?”
左凌泉略一回想——如果當時潑水的是個糙漢子,他確實不會進酒鋪子吃飯……
“額……當時覺得煣兒為人和氣,關照下酒肆生意理所當然,和好色有什么關系。”
湯靜煣指尖轉著秀發,輕哼道:
“那晚上呢?你明知道鋪子里就我一個孤寡女人,還大半夜跑來敲門,你敢說你沒安壞心思?”
左凌泉問心無愧:“當時兇獸鬧事兒,我晚上過來看看情況,也在情理之中。”
“那你意思是,你當時對我一點念頭都沒有?”
“我……”
左凌泉張了張嘴,總不能在郎情妾意的場合,說當時一點興趣都沒有,而且有些事兒他自己都說不清,就把目光移到了靜煣因為平躺微微攤開的飽滿衣襟上: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看到煣煣這么漂亮,我潛意識里可能有點動心,但絕沒有到圖謀不軌的程度。”
湯靜煣注意到了左凌泉的目光,臉兒稍微一紅,卻沒躲避,左右看了看,抬手把衣襟挑開了些,好奇詢問:
“你當時對姐姐什么動心了?這個?嗯哼?”
大、白……
左凌泉輕咳一聲,裝模作樣把衣領合上:
“瞎說什么?我好歹是出身名門的少俠,怎么可能一見女子就盯著人家奶……團子看。”
湯靜煣半信半疑,想了想道:“那就是對我的年紀動了心,對不對?”
“年紀?”
“嗯,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喜歡什么。以前我就聽街坊里的碎嘴婆娘說過,這男人啦,古怪得很,上了年紀男人,喜歡比較嫩的姑娘,十五六歲那種,老牛吃嫩草;而那些個十五六毛頭小子,偏偏又喜歡年紀比他們大的,最好是熟透了那種,小馬拉大車,覺得很有征服感……”
左凌泉眼神古怪,抬手在靜煣腰后輕拍了下:
“聽誰瞎說的?哪來的這種歪理。”
湯靜煣做出大姐姐模樣,認真道:
“你可別小看街坊間的婆姨,那都是過來人的經驗之談。我以前還不信,但跟著你后,發現你年紀不大,就喜歡年長的姐姐;你當時老往我鋪子跑,肯定就是因為這個。”
左凌泉對這個說法,很認真地搖頭:
“我可沒有這種古怪癖好,我遇上的都是年長的姐姐,是因為修行道壽命太長,我才二十歲,很難遇上比我小的姑娘。要是遇得上,上到三千歲,下到十三歲,我都會……咳——緣分到了自然會走到一起,我怎么會只喜歡拉大車……”
左凌泉說到這里,覺得這個形容很古怪,微微攤手,示意自己孔武有力的身板兒:
“再者,我這體格,像小馬嗎?野馬還差不多。”
湯靜煣上下掃了眼,目光在左凌泉某處一觸即收:
“我……我又沒那什么,怎么曉得你是小馬還是野馬。”
這是質疑男人的能力咯?
左凌泉對此自然不能忍,他握住靜煣的手,拉到跟前:
“試試不就知道了。”
湯靜煣和左凌泉滾過被窩,但都是左凌泉欺負她,她一直抱著不敢亂動。
接觸到快要脫韁的野馬,湯靜煣臉兒染上了一抹紅暈,小聲道:
“這怎么試?不……不是等成婚嗎?”
左凌泉感覺被挑釁了,不想罷休,握著小手不放,湊到湯靜煣耳邊低聲說了句:
“可以……”
湯靜煣旁觀不知羞的清婉修煉,其實很多東西都懂,她握了握白皙小手,猶豫道:
“嗯……你想的話,我自然做得來,也不難,就是……就是怕婆娘待會過來,順手拔劍,啪——”
血濺一墻!
左凌泉某處一涼,剛起的一點念頭,驚的煙消云散,把靜煣的手兒拉起來,放在胸口暖著,笑道:
“唉,我就隨便說說,就這么躺著也挺好。”
湯靜煣眨了眨眸子,覺的不能讓自己男人受委屈,又把手移了回去:
“怕什么呀?她那么厲害,不會傷著你的。而且我心不亂,她就沒感覺,應該不會過來。”
左凌泉可不覺得靜煣能心如止水,萬一老祖過來真來一記‘拔劍斬’,他的大勢怕就要去了,所以很老實。
但靜煣見此還來勁兒了,反客為主壓過來,解他腰帶,一副調戲良家公子的架勢。
以左凌泉的定力,那是肯定招架不住,好在兩人還沒擦出火苗,院子外的巷道里,就傳來了動靜:
“謝姑娘,你貼門上做什么?”
“哦,沒什么,就是隨便看看。”
“是嗎?……左凌泉和靜煣在里面?”
“在吧,我也不清楚啦,嘻嘻我去那邊看看……”
湯靜煣都沒察覺謝秋桃在院子外偷聽,見公主來了,連忙翻身坐起,整理衣襟頭發,小聲道:
“你快出去吧,可別說和我在這里亂來。”
左凌泉笑了下,起身走出了房門,一個飛身翻過院墻,落在了后巷之中。
細細密密的雪粒,剛落在青石地磚上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換上初見時那套女俠裝束的姜怡,腰間掛著劍,站在巷道之中,望著謝秋桃跑遠的方向,眸子里顯出幾分狐疑。
尚未來得及打探院子里的情況,姜怡肩膀就被拍了下,一道清朗的嗓音從耳邊傳來:
“兄臺的胸肌好生浮夸,一看就是練家子……”
言語間,一只手從身側繞了過來。
捏捏……
姜怡雙肩微抖一個激靈,臉色微沉,抬起繡鞋往后踩了下。
這下自然沒踩到。
左凌泉見好就收,恢復謙謙君子的儀態,詢問道:
“宮里的事兒忙完了?”
姜怡整理胸口的衣袍,瞪了左凌泉一眼,才往巷道深處走去,不冷不熱道:
“我都是嫁出去的公主了,在宮里能有什么事兒。你和靜煣在屋里作甚?大白天的,在外面也罷,回家了也不怕被街坊鄰居聽見……”
左凌泉聽出了話語中的醋味,抬手勾著姜怡的肩膀:
“故地重游罷了,謝姑娘在外面,我能做什么。”
姜怡扭了下肩膀,沒躲開,便也不躲了,想湊到左凌泉胸口聞聞,哪想到左凌泉低頭就在她額頭上波了口,她連忙捂住額頭:
“你怎么話說不到三句就動手動腳?我可還沒原諒你,你再這樣,我直接把你休了。”
左凌泉略顯疑惑:“原諒我什么?”
姜怡表情不太自然,有些不好明說,但遲疑了下,還是直接道:
“還能是什么?那老狐貍整天拿個鐲子顯擺,把我欺負成這樣,你非但不幫我說話,還處處向著她……”
左凌泉把姜怡摟緊了些,無辜道:
“這話就不對了,上次靈燁顯擺鐲子,不肯坐到跟前,我不就抽了她屁股一下,還狠狠拾掇了一頓嗎?公主當時可是覺得很解氣,還在旁邊嘲諷‘你不是能耐嗎?瞎叫喚什么……’。”
姜怡當時是看男人給自己出氣,是很舒服,但后來回過味,就不這么想了。
姜怡蹙著眉兒,眼底滿是窩火,小聲道:
“那能算拾掇?那天我坐在跟前,看著你和她……那種事兒,她明明很舒服的好吧?你收拾了她多久,她就舒服了多久,我反倒是在旁邊看著,還讓你用力……啐——現在想想和腦殼進水了一樣……”
左凌泉想笑,但這時候笑出來,懷里的媳婦非得化身母老虎咬死他,所以做出了理解之色,皺眉道:
“那怎么辦?要不下次一起的時候,我多關照公主?”
姜怡連忙搖頭:“不行,你……你沒輕沒重的,我臉皮又沒她厚,關照我,她看到了還是得笑話我,說不定還和小姨一起笑話我。”
左凌泉是真有點茫然了:“拾掇靈燁不對,關照公主也不對,那怎么辦?”
姜怡抿了抿嘴,瞄了左凌泉一眼,雖然難以啟齒,但還是踮起腳尖,湊到了他的耳邊:
“你拾掇她的時候,別光伺候她呀。你不是……”
輕聲細語……
左凌泉認真聆聽,眼神逐漸古怪,回頭看向姜怡完美的臀線:
“這個……不太好吧?靈燁不答應……”
姜怡雙眸一瞪:“你是男人,還管她答不答應?小姨難不成就答應了?”
“嗯。”
左凌泉聲音也壓低了些,認真道:
“肯定是清婉自己答應了,我才敢另辟蹊徑……”
“啐——別糟蹋書本。”
“呵呵,至少也得半推半就,不愿意的情況下,我怎么可能胡來,我要是對公主來硬的,公主會答應嗎?”
說著就想拉著姜怡往院里走。
姜怡臉色一變,連忙躲開,用手護著背后:
“我才不,你敢對我那樣,我……我一頭撞死!”
左凌泉開個玩笑罷了,他摟著姜怡的肩膀繼續行走: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所以說這個法子不合適。”
姜怡提防著身后,氣鼓鼓地道:
“就是己所不欲,才要施于她,不然怎么叫拾掇她?你……我看你就是偏心,小姨那么溫婉的人,你都能讓她委委屈屈就范,到了靈燁就不忍心了……”
“怎么會呢。”
“就是!反正我不管,你不那樣收拾她,打壓她的囂張氣焰,我就咽不下這口氣。”
左凌泉怎么可能不想讓靈燁戴著尾巴演小狐貍,只是沒時間循循善誘罷了,他想了想道:
“好啦,我盡快發揮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勸降靈燁,行了吧?其實吧,那樣還是靈燁修煉、公主在旁邊看著,要我來出主意的話,應該是公主和我一起放開了修煉,讓靈燁在旁邊看著饞她……”
“你想得美。”
姜怡感覺大白天聊這些有點過火,抬手輕推左凌泉的下巴,把他嘴合上了,然后抱著胳膊生悶氣。
兩人閑談之間,不知不覺走到了曾經結緣的后巷子。
姜怡看向左凌泉腰間的‘豬頭人身佩’,眼神稍有變化,從領子里取出刻著挨打畫面的翠竹吊墜,在手里摸索,卻沒有言語。
左凌泉了解姜怡的性子,見她心里醋意難消,柔聲道:
“別吃醋了,不就是一個鐲子嗎……”
“什么叫就一個鐲子?那是娘給的東西,我一個長房兒媳,面都沒見過,她傳家寶都拿到手了……”
“唉,娘親人很好,明知我娶了公主殿下,又豈會偏心沒半點準備,肯定給公主留了見面禮。”
姜怡腳步一頓,眸子微亮,覺得確實是如此。
不過她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公平:
“那小姨呢?小姨照顧你這么久,背著我幫你修煉……唉……小姨的功勞和苦勞,都比靈燁多吧?靈燁有她憑什么沒有?”
左凌泉對于這個,倒是沒把握,因為清婉不想聲張,他還沒和家里說清婉的事情。
不過知子莫若母。
左凌泉覺得以娘親為人處世的火候,看他帶著幾個姑娘回去,應該能反應過來情況,見面禮自然不會厚此薄彼。
說起來這有點啃老的意味,但過年帶一堆兒媳婦回去,爹娘應該不會計較這一點點見面禮。
姜怡、清婉、靜煣,最多再加個冷竹、秋桃,也就五件首飾,娘應該拿得出來……吧……
念及此處,左凌泉輕輕笑了下,安慰道:
“別急,回去就知道了。”
“哼”
姜怡心心念念就是那個翡翠鐲子,聽見左凌泉這么說,心里的不踏實消散了些,雖然態度依舊冷冰冰,但走出幾步后,還是拉住了左凌泉的手。
十指相扣……
多謝NingNingNing大佬的盟主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