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雙重人格(上)
君臨大步走過去，在路西法旁邊的位置上坐下。
隨手取過一瓶紅酒為自己斟上，身后其他人也跟隨著落座。
君臨這才道：“虛空大君呢？為什么他不來見我？”
路西法微笑道：“出于某些原因，他暫時不適合出現。”
君臨沒有說話。
對方不配合，讓路西法有些說不下去。
不過他還是迅速穩定情緒，然后好整以暇的切盆中的肉塊，極是裝逼的道：“我能理解你的困惑。過去這些日子，你發現了許多奇怪的事，你找不到答案。”
“不。”君臨卻搖頭：“只是我對答案沒興趣。”
這個回答讓路西法怔然。
他吃驚的看君臨。
君臨道：“我經歷過太多的陰謀與算計，但所有這些陰謀詭計，歸根結底都只是一個目的：削弱對手，強大自己。無論怎樣的陰謀，都是如此。”
說著君臨一笑：“曾經的我或許會感興趣于這些東西，但現在，我沒有興趣了。知道為什么嗎？”
他湊近路西法，道：“因為我有更大的追求。我想要的東西，你們這些人給不了我。我對你們的算計不感興趣，但如果誰招惹我，我就會讓他大吃苦頭。”
說著他抖了一下餐桌上的餐巾：“陰謀是實力不濟的產物，當實力到了的時候，你也就不稀罕這些東西了。”
路西法笑了：“你是說在這個位面，你已經不屑于動腦子，用拳頭就能解決所有問題？”
“差不多。”
“連青帝也不值得你費神？”路西法有補充了一句。
“是的。”君臨很肯定的回答。
聽到這話，眾皆愕然。
路西法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君臨：“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他可是真神！你難道認為你現在已經可以對抗真神級的存在？”
君臨冷笑：“沒錯，青帝是真神，真神不是我能對抗的。可既然這樣，為什么你還能好好的坐在這里和我談話？為什么那些和青帝為敵的存在能一波又一波的出現？為什么直到現在，他還不冒泡？”
路西法死死盯著君臨不說話。
君臨冷道：“他或許曾經是一位真神，但現在他只是一塊肥肉。”
隨著這話出口，城堡內氣氛陡然變化。
莫名的壓力出現在城堡中，一股黑云壓城的感覺在每個人心頭深起。
路西法死死盯著君臨，好一會兒，終于低笑出聲：“原來你已經猜到了，不錯，不錯，你果然不錯。”
羅伯特愕然：“猜到什么？”
不過隨即知道自己說錯話，捂住自己的嘴。
但君臨這次沒有怪他。
君臨緩緩道：“虛空侵蝕的對象，是青帝，對嗎？”
聽到這話，所有人同時愕然。
那一瞬間，葉清弦醒悟了：“不存者意志降臨需要載體…虛空大君鎖定的目標是青帝？”
“不！”君臨搖頭：“虛空大君從來都不存在！”
虛空大君是背景設定，本身不存在。
只有當相關的幻想法則侵蝕了某個目標時，才會造就虛空大君！
這個事說起來有點繞，有點象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
到底是先有虛空侵蝕才有了虛空大君，還是先有了虛空大君，才有了虛空侵蝕，說不好，弄不清。更大的可能，是一種生命演化的循環往復。
而現在，青帝就處在這個循環中。
青帝，就是虛空大君！
這一點，在君臨解析青帝真靈的時候就有所察覺——他發現青帝的真靈竟然藏有某種特殊的幻想法則。
不過那時他并不能確定那是什么。
直到七罪山混沌與虛空大戰時，君臨全面解析，終于確認。
青帝就是虛空，虛空就是青帝！
路西法吃驚的看君臨：“你果然已經知道了。”
君臨冷哼：“虛空侵蝕青帝，以幻想法則替代混沌，導致了這個位面的法則失衡。”
“所以，從頭到尾我們接觸的青帝，都是虛空？我們是在幫虛空大君做事？”林動也懵逼了。
“是的。”君臨回答。
“那青帝突然遭遇威脅是怎么回事？”大家不解。
“不是青帝遭遇威脅，是虛空遭遇威脅，不的不收回所有真靈。原因嘛…自然是青帝反撲了。”
青帝到底不是普通人，他可不會象青之彼岸花那樣被隨便轉化，他有抵抗能力。
葉清弦眼神一亮：“所以混沌魔獄其實是真正的青帝招來的？”
君臨點點頭：“沒錯。”
我了個操！
所有人集體暗罵。
弄了半天，感情混沌大入侵是青帝搞的，怪不得這破位面怎么處理都解決不了三大裂隙的問題。
怪不得十二混沌騎士會造反。
他們其實從來都是忠誠于青帝的！
也怪不得青帝會對君臨這么忌憚——他是幻想法則具現的產物，君臨同樣受到幻想法則的青睞，某種意義上，就是他的克星。
這也解釋了為什么“青帝”的表現會如此幼稚，不登大雅之堂。
因為那不是真正的青帝，而是虛空大君，而且是由法則誕生的大君，作為法則降生的產物，必然極大程度的遵守了自己的人設。
簡單，暴力，甚至還他娘的小心眼。
虛空大君的目的是傳播自身幻想法則，徹底掌控這個位面。為此他積極抵御混沌侵襲，選民的到來無疑提供了這方面的幫助。
但是君臨的到來卻讓虛空大君有些不安。
不過那個時候君臨還沒有表現出威脅性，所以虛空大君也只是敬而遠之。
他收回所有真靈，或許也有這方面的考量。
但是事情很快出現了變化——在君臨第二次和虛空大君談話時，他透漏了一則消息：他知道虛空大君侵蝕了這個位面。
當時青帝的表現是極度震驚的。
這當然也是讓君臨奇怪，青帝竟然才知道虛空侵蝕。
但事后他明白了：青帝震驚不是因為他不知道虛空侵蝕，而是因為他就是虛空，他發現自己的計劃竟然暴露了。
他震驚的是君臨竟然知道虛空侵蝕一事。
這讓他感受到了恐慌。
但他并不知道君臨的真實目的，不知道君臨會怎么做，所以暫時壓制了下來。
接著很快就是混沌裂隙大爆發，虛空大君不得不再次求助君臨。
也就是那次的求助，讓君臨也發現了問題。
雙方在那一刻其實都明白了對方的身份，只是彼此都在裝傻而已。
“那真正的青帝現在在哪兒？”葉清弦問。
君臨冷笑：“還能在哪兒？當然是在青帝的身體里。這個身體，現在應該是一體雙魂，我們也可以理解為雙重人格，或者雙重神格。只不過現在應該是虛空意志占據了上風，但青帝也沒有完全失敗。”
米婭面色陡變：“那我的父神…”
她沒有說下去。
路西法已低低笑了起來：“您還沒有明白嗎？米婭公主，您真正的父神，其實就是虛空大君冕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