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宅院,與青曇位面不同的是,這宅院竟然有幾分東方風格,看起來有點象四合院的樣子。
門口甚至還有一對石獅子。
媽的,這位面有獅子嗎?
當然,真正讓君臨確定的還是宅院上方的四個大字。
雖然是用青曇文字書寫的,但是在下方,還有四個正正方方的小字。
華夏字。
“津門武館”。
這個位面,竟然冒出了一個武館。
不僅如此,君臨更是在這地方感受到了一股異常的力量。
混沌法則。
“吱吱!”馬索又叫了幾聲。
米婭正要過去,君臨已攔住她。
注意到君臨的目光,米婭一怔:“是這里?”
君臨點點頭:“你們先回去吧。”
米婭明白了,她知道這時候說什么我要和你一起,純屬無腦,最好的做法就是別拖累君臨。
她轉身離開,只是走的時候,留了一句:“自己小心些,別逞強。”
“明白。”君臨微笑。
待米婭走遠了,君臨這才走上前,抓起門上的門環,正要敲門。
門自己打開了。
一名青衣短衫的漢子站在門口,君臨有些陌生。
應該……是個龍套吧。
那漢子道:“館長請先生進去。”
君臨點點頭,就這么負手走入。
進了門,門后赫然還有照壁。
繞過照壁,就是一間寬敞的廣場。
一群人正在那里習武,打得赫然是華夏的拳法。
而在廣場上方,還坐了一個人。
面熟。
君臨想了想,脫口而出:“張鎮?”
那男子已起身,抱拳道:“白猿馬三。”
“出處。”君臨道。
“一代宗師。”
“聽說過,沒看過。”君臨回答。
他走過正在練武的人群,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本位面的,其中有不少實力竟然還不弱。
君臨甚至能感受到,單是這廣場里練武的人里,就有超過一大半能吊打白猿馬三。
但現在,他們卻都在聽馬三的指點。
有意思。
穿過人群,君臨來到馬三身前:“你是館主?”
馬三搖頭:“我不是,跟我來吧。”
他轉身向后走,繞過門庭,來到一片園林中。
園林里,一名女子正坐在躺椅上,悠然自得的晃悠著,旁邊還擺放著一個茶盤和一張空座椅。
這女人也面熟啊。
我去。
蔣文麗?
君臨站定:“鄒館長?師父?”
這片子他看過。
一部風格極為鮮明的電影作為外行,君臨不好說《師父》這電影是好是壞,但其拍攝風格絕對獨特,尤其是那些格斗動作。
而在整部片子里,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就是蔣文麗扮演的鄒館長了。
津門武館,蔣文麗,再加上這扮相,君臨要是還猜不出來就有問題了。
這刻鄒館長緩緩起身,微笑看君臨。
她優雅的伸手,道:“你好。”
君臨和她握了下手,只是一搭手,君臨已挑起眉頭:“你……”
鄒館長微笑道:“青銅。”
“那可真是難得。”君臨搖頭:“你不該和我握手的。”
高級位面,就算是一輩子不修行,受位面本源熏陶,自然成長也能有個白銀階位的身體素質。
鄒館長竟然一直都保持在原地不動的狀態。
你這是覺醒了對抗自然進化嗎?
象鄒館長這樣的存在,放在青曇位面,簡直就是個瓷娃娃,隨便來個人,可能碰一下手,就把她給捏碎了,所以君臨才這么說。
“身子骨是弱了些,但還不至于隨風倒。”鄒館長說著優雅揮手:“請坐。”
君臨坐下,鄒館長自為君臨親手上茶。
君臨接過,一不小心用力大了些,那杯子竟然被他捏碎。
君臨道:“抱歉。”
“不用道歉,畢竟你同時還在戰斗。”鄒館長重新拿起一個杯子。
“哦?你怎么知道的?”君臨來了興致。
他的本體的確還在戰斗,有時候會混淆在這邊的感知。
鄒館長回答:“我看你的時候,眼睛有兩幅畫面。一幅坐在我這里,和我說話,另一幅則在戰場上,肆意沖殺。”
“還看到了什么?”
鄒館長便伸了個懶腰:“那些個打打殺殺,又有什么好多說的。”
“怎么做到的?”
鄒館長掩嘴,笑而不言,
君臨停頓了一下,然后問:“現在呢?”
鄒館長眉頭微揚。
很顯然,她看不到了。
雙目炯炯,她問:“如何做到的?”
“混沌法則。”君臨回答:“我最近對這方面有些研究。”
混沌法則雖然是狂躁的,暴烈的,但這實際是掌握了混沌法則能力的人表現出的秉性,不是法則的秉性。
這么說可能不太理解,這就好比一個人快要凍死的時候,會感覺全身燥熱。
但你不能因此說,冰就是熱的。
熱,不過是極度受寒后的一種表現。
混沌法則也是如此。
所有人性層面的狂暴,都是受混沌法則影響后的表現,混沌法則本身,其實不是狂躁。
是混亂!
這是有區別的。
混沌的本質就是無序,所以它顛覆一切,經常會產生各種莫名其妙的怪異。正因此,在君臨進入混沌魔獄位面時,看到的是那重重怪異不可理解不可名狀之千奇百怪。
那才是混沌的本質。
所以當你對一個擁有混沌法則的人施展攻擊時,有可能就會出現各種錯亂,比如攻擊偏轉,攻擊無效,甚至攻擊反彈,加持防御等稀奇古怪的事。
鄒館長身上就有混沌法則,而且還極為濃郁。
這在正常狀態下是不可能的,因為法則能力通常和自身實力相關,不可能存在某個級別極低的人身上有大量法則能力。
但是混沌法則例外。
混亂與無序是它的本質,所謂的規矩對混沌法則來說是不存在的。
所以大量法則存在于一個弱者身上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這個弱者弱得有點過分,而且還是個幻想生物。
這一點就算是混沌法則都很少出現。
將手中的茶杯燙好,沏上茶,鄒館長已重新遞來,看得出來,這也是個生活jing致的女子。
她說:“你也是華夏人,我們是同族。”
“是的。”君臨接過茶杯,這次沒捏碎。
他輕輕抿了一口,道:“我進來的時候,看到外面有不少人在跟你們學拳。”
鄒館長很是優雅的回答:“他們有力量,有強大的能力,但是發力與格斗技巧其實有欠缺,華夏武道可以彌補這方面。用這里的行話說,就是提升普通攻擊的發揮上限,命中率以及閃避率。”
君臨笑道:“附加額外屬性。”
鄒館長一笑:“我不太喜歡這樣的說法,華夏武道講究jing氣神,意在拳先,這里沒這么多講究。”
“太虛了。”君臨道。
“實之盡頭便是虛。華夏求道,道即法則。”
“問題是你們缺乏實的根基。”
“但不代表方向是錯的。”鄒館長舉杯,仿佛邀酒一般。
君臨微微瞇起眼睛:“沒錯,方向是對的。實的盡頭就是虛。階位之后,就是法則,階位是實,法則是虛,走到最后,就是務虛。力量是如此,甚至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問題是,你們沒有這根基,在缺乏根基的基礎上務虛,便是空話。”
“所以只好做理論家,指導家嘍。便如那紙上談兵,自己不能打,卻終究是能說的。小人物,也可以看得長遠。”鄒館長意味深長道。
君臨若有所思的點頭:“這就是為什么你雖然只是個青銅,卻能有這么濃郁的混沌法則的原因?華夏武道,可以從一開始就求道,甚至道在武先,領悟法則?”
“算是其中一個原因吧。”
“還有其他什么原因?”
“你還沒有自我介紹呢。在下鄒榕!”鄒館長道。
“君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