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弟子有一事不明。”
吳楚看了他一眼,說道:“這都想不明白?他們兩個先跑去接觸你們,讓你們把消息帶回來給我。等他們再來,就可以從我愿不愿見他們當中,輕易推斷出我到底愿不愿幫他們了。”
頓了下,他又道:“不過這種試探,應該是接引的手筆。若是準提那廝,應該不會用這種婉轉的方式。”
黃龍聞言,輕輕呼了口氣,心里頭莫名的有些惱火,覺得自己變成了接引和準提的棋子,被他們給利用了。
事實上,這個事情,先前他并沒有意思到。直到他師父提到這只是一個試探,他才隱隱有些明白,自己被人當棋了。
不過……
“弟子想問的不是這個,弟子不明白的是,既然師父對那兩位師叔有成見……”
“我對他們能有什么成見?胡說八道。”
黃龍有些無語,但也沒有繼續戳穿師父的心思,而是問:“師父既然不喜歡他們,那當初為何要把鴻蒙紫氣讓給他們呢?他們只是師祖的記名弟子,怎能與師父相比。”
想起這個,吳楚內心便不由為之悲傷,因為這完全就是親傳弟子不如記名弟子的悲劇故事。
但內中緣由,自然不好向外人提及,免得紅云那家伙對他心懷愧疚。對于一個老實人來說,這比傷害他更讓他難以接受。
“你懂什么?”吳楚沒好氣道:“鴻蒙紫氣雖好,但其實限制也是頗多。其實這事你師祖早就跟我商量過了,我是權衡了許久之后,才做出了不要鴻蒙紫氣的決定。”
“我就知道!”黃龍頓時便來了jing神,問道:“師父,不知這鴻蒙紫氣有何限制呢?師祖不是說它是證道成圣的道基嗎?”
吳楚搖了搖頭,說道:“這等事,你知道了也沒用。說多了反而顯得我好像沒有得到鴻蒙紫氣,在酸他們呢!”
雖然酸是事實,但在弟子面前,總不好表現出來不是。
鴻蒙紫氣再有限制,那也是成道之基,誰不想要?只要能夠證道成圣,小小限制,有何大不了的呢!
更何況,那點限制,根本不算什么,有本事先證道再說。沒這本事的話,說再多也只是笑話罷了。
只不過他有藝寶這個可以和天道系統相聯的作弊器,特別是在分析出源核之后,他才敢輕易放棄那等圣物。
如若不然,他都已經做好對不起紅云的心理準備了。
其實如果真的做出那個選擇,吳楚也是能夠找到理由來安慰自己的。畢竟原洪荒神話當中,紅云得到鴻蒙紫氣之后,下場可不怎么好。如果他沒能得到洪荒紫氣,反而是救了他一命。
當然,紅云要是沒能得到鴻蒙紫氣,肯定會被笑話,畢竟他搶到了六個蒲團之一。
“師父,弟子還有一事不明。”
兩人坐在樹巔之上的涼亭里,黃龍邊給吳楚倒茶,邊問。
吳楚看了他一眼,問道:“還有何事不明?”
黃龍輕嘆:“弟子想不明白的是,為何天庭要走曾經三族的老路呢?稱霸洪荒哪有那么容易,強如曾經的三族……可照如今這情勢看來,天庭似乎真的想這么干。”
“怎么突然想起問這個了?生在這樣的世界,想那么多做什么呢?大家都在爭渡,我們也是其中之一,努力修行就是。”
上次大家在天宮開大道聊天室的時候,黃龍他們并沒有資格參與,所以并不清楚帝俊和太一兄弟的目的。
黃龍苦笑起來,“這事原本我也是不想去想的,可必火不是跑去天庭了嘛!雖然它不是師父的弟子,但畢竟也在紫玉山生活無數歲月,比我來紫玉山的時間都還長呢!天庭要征服萬族,必火將來肯定會遇到危險的。”
吳楚一副很無所謂的樣子,說道:“這是它自己選的,你不用替它擔心什么,擔心也沒用。每個生靈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而承擔相應的代價,而不應該由其他人來替他們承擔。”
黃龍點了點頭,說道:“弟子明白,估計必火也沒想過要我們幫它什么。只是想到天庭如今的行為,與當初三族相差無幾,所以弟子才會有此疑惑。帝俊和太一師叔他們不可能想不到吧!”
吳楚想了想,突然笑了起來。
在黃龍不解的目光中,吳楚說道:“其實不論在什么地方,驅使著生靈的,永遠都是利益。當然,這個利益代表很廣泛,可以是修為,可以是情感,也可以是其他任何東西。比如當初的三族爭霸,他們圖的是什么?不就是成為洪荒第一種族嘛!那成為第一種族之后,他們能得到什么好處呢?”
在吳楚的誘導之下,黃龍開始思索。
吳楚玩轉著小巧的玉杯,說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萬事萬物的發展,幾乎都逃不開這個規律。就像我們努力修行,只為得窺那絲天地奧秘一樣。”
良久,黃龍才回過神來,默默端起茶杯飲了口,看向吳楚,小心翼翼地低聲問道:“難道他們也想走功德成圣之路?”
沒等吳楚問他,他便繼續說道:“當初三族想要成為洪荒至強種族,弟子從族中長輩那里聽到一絲信息,龍祖似乎有通過成為至強種族,凝聚萬族氣運之意,如此方能更進一步。”
黃龍越說越順,“帝俊和太一師叔雖然豪爽大氣,但卻不是那等悲憫之人,他們說是為了結束洪荒各種亂戰,弟子其實是不太愿意相信的。畢竟,自從他們成立天庭之后,這種亂戰,其實就已經平息了不少,各族之間的爭端已經變少了許多。”
看著黃龍越想越透通的樣子,吳楚不由笑了起來,看來自己這個弟子,并不像原洪荒神話中那位黃龍真人那般憨直嘛!
“可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當初依然還是沒有停止征戰。而且他們也不可能會不清楚,稱霸洪荒這條路有多艱難,三族就是前車之鑒,可他們還是義無反顧地走了,這顯然有違常理。除非像師父所說的那樣,有更大的利益在驅使著他們。”
黃龍抬頭看向吳楚,嘿笑道:“師父,弟子分析的可對?”
“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