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端午節快樂~)林凡跟隨左參事,兩人走出偏殿,又穿過兩道大殿后,來到后方寬敞的議事殿內。
這處議事殿修建的可謂豪華,四周墻壁和立柱處處鑲金嵌玉,正中一張巨大的太師椅,椅子前方橫臥著一只石雕猛虎,神態活靈活現,仿佛隨時要躍起撲人。
石虎后方的椅子上坐著一名高大魁梧的中年男子,一張國字臉,濃眉虎目,氣勢不凡,應該就是將軍李穆沒錯了。
李穆下方的殿中站著數十名持劍的兵士,為首一人正在匯報著什么。
“將軍,橫嶺一帶的狼群已經四散向南詔國方向逃去,沿途的十余個村莊受災,被咬死了三十余人。”
李穆臉色冷峻,伸手重重一拍椅子把手:“混賬!南詔國那邊在搞什么,怎么突然放出來這么多野狼,害我百姓受苦!”
左參事給林凡使了個眼色,之后帶著他走上前去:“將軍,這人就是第一個發現尸體的證人。”
林凡在近處打量高處的這位李將軍,身材高大器宇軒昂,身上帶著一股久經沙場的兇厲氣息,看得出來是常年帶兵打仗的主兒。
不過令人有些在意的是,這位李將軍的印堂位置有一團黑影,雙眼深處隱約有紅色光暈。
這樣狀,就如同當日在學館中的寧采臣一般無二。
林凡眉頭微皺,難道這李穆身邊也有鬼物糾纏?
坐在高處的將軍李穆望向林凡,看了他幾眼后開口:“下方所站何人,報上名來!”
林凡一抱拳:“在下林凡,江南金華人士,今次隨方家運送綢緞的車隊前來饒州城游歷。”
林凡一副瘦弱書生的模樣,李穆已經認定他不可能是挖心的兇手,于是繼續詢問:“你見到尸體時,可有什么異常之處?”
林凡據實回答:“我見到尸體時,胸膛中血還是溫熱,但整個小巷中空無一人。”
李穆伸手撓頭,神色頗有些痛苦:“我就不信真有剜心的妖物!肯定是有人在暗中搞鬼,等老子把他抓住,一定千刀萬剮!”
說完后李穆又是一拍座椅把手:“媽的,外面有狼群亂竄,城里又有人半夜殺人,真是亂成一鍋粥!”
咔嚓一聲,座椅把手發出一正輕響,經受不住李穆的連續拍打自行裂開,掉落到了地面上。
左參事看了一眼地上的半截把手,無奈開口:“將軍息怒!這座椅把手最近已經被你拍壞三個了……”
左參事不說還好,這一說李穆越發憤怒:“把這破椅子給我扔了換新的!我堂堂東南將軍府,還買不起這一把椅子嗎!”
左參事輕咳一聲:“將軍,這把椅子是您夫人當初從長安城帶來的陪嫁。”
大殿中突然陷入一片寧靜,李穆沉默半晌后開口:“這把椅子坐起來舒適,還是不要隨意換了,明日叫工匠來修一下,換個結實的把手。”
大殿下方的數十名軍士似乎對李穆的這種表現習以為常,絲毫沒有任何表情波動。
只有林凡在邊上看得想笑,這李穆還真是懼內,而且不是一般的懼。
李穆轉頭望向林凡,皺眉搖了搖頭,看來這個書呆子沒什么用處,從他嘴里也問不到什么。
“老左,這次真的什么線索都沒有么?”
左參事面現猶豫之色,看了一眼大殿中的這群士兵:“將軍,這次的確發現了一些不太正常之事,但是……”
涉及到南詔國奸細,左參事不想當眾說,沒想到李穆生氣了:“但是什么但是,這屋子里的都是兄弟,說話不要吞吞吐吐!”
左參事連忙從懷中掏出那塊玉牌,走上去遞給李穆:“將軍,這是在現場尸體下方找到的一塊玉牌,應該是南詔國之物。”
“什么!”
李穆頓時神色大變,伸手接過玉牌查看:“這的確是南詔國之物,我以前在南詔國皇城中見到過相似之物!”
“混賬!”
李穆伸手去拍座椅把手,卻忘了之前把手已經被自己拍斷,一巴掌掄了個空,差點把腰閃到。
“這群南詔國的混賬,放狼群出來擾亂還不算,還敢跑到饒州城來殺人,我饒不了他們!”
“哈哈。”
空曠的大殿中突然傳來兩聲輕笑,在安靜的空間中顯得格外清晰。
所有人都轉頭望向笑聲來源,發現竟然是站在一側的林凡!
李穆轉頭望向林凡:“你這家伙怎么還在殿中,你笑什么!”
林凡搖了搖頭:“將軍大人,這玉牌是在死者身上的,不是在兇手身上的,您說是南詔國來饒州殺人,難道是這人自己殺自己么?”
李穆被林凡問住了:“你……說的有些道理,不過這件事和南詔國脫不開干系,這個人還有同伙沒有,給我嚴查!”
林凡趁勢接口:“啟稟大人,這人的確有四五名同行之人,他們昨日半天曾經在綢緞莊大門前徘徊,因為穿著古怪,所以店中伙計對他們有些印象。”
李穆哦了一聲:“老左,你負責城防,最近城里有南詔國的探子混進來么?”
左參事面現為難之色:“這個……最近城中發生多起兇案,我帶著兄弟們都在查這個挖心的兇手,對南詔國那邊的提防的確少了些。”
李穆哼了一聲,伸手又想拍椅子把手,幸好這次回過神來,把手收了回去。
“這個挖心的兇犯只是個小賊,南詔國才是眼前的大患!老子雖然不想和他們打仗,但也絕不會任由他們欺負!”
李穆轉頭望向林凡:“我沒什么要問你的了,去殿外等候,一會有人帶你回去。”
林凡點了點頭,行了一禮后自行走出大殿,站在殿外的立柱一側。
李穆畢竟是名將,平時雖然大大咧咧,但談論到機密之事時還是謹慎,將林凡支出大殿之外。
林凡也懂得,行了一禮后自行走出大殿,站在殿外的立柱一側。
林凡如今任督二脈已經修復,五感比普通人靈敏數倍,就算站在殿外,也一樣可以聽到大殿內的對話。
站在大殿之外,林凡搖了搖頭,看李穆話里的意思,他本人并不想和南詔國交戰,但兩國之間互相猜疑,關系已經降到了冰點,這一場仗只怕是難以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