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成不能不怕。
因為他很清楚,霓虹能經歷這樣一個十年,和霓虹差不多處境的宙國,絕對會重蹈覆轍。
相比還沒真正發展起來、也更加穩固的夏國內地,宙國的鮮美血肉是多么可口?
除此之外,這之后就能在經濟層面也在這太平洋西岸形成一條束縛的鏈子。
夏國將鵬城的地位拔得那么高是為什么?因為香島已經是世界級的金融和貿易港。
現在,只需要通過香島的較量,
就可能將剛剛出發不久的夏國拖累住。
怪不得關于WTO的談判如此順利。規則的制定者以之前營造起來的緊張局勢為籌碼,這是在重新演繹一次紅蘇舊事嗎?
最關鍵的是,那位老人的年齡也已經越來越大了啊。
此時李家成發現了自己與陶知命相比最致命的弱點:李家的根基在香島,而陶知命已經利用上一輪霓虹面對的危機崛起了,現在布局更廣。
他真的承受得起香島這邊的損失,只要能夠從宙國和霓虹的未來中獲得更多收益就行。
怪不得要帶李炬去聽他們的謀劃,還這么明白地告訴自己。
李家成迅速安排了數件事,
既讓李炬先行前往霓虹與巖崎家取得聯系繼續穩固后手,又對李家出售罌國排名第三的電信公司Orange做了決定好儲備現金,隨后就在布置好香島產業后續數年的戰略后前往霓虹。
他得和陶知命面談。
“……陶生,你在香島放過話,要投資那么多錢的,真的要將那把火燒到香島嗎?”李家成這次不再繞彎了,很直白地問。
陶知命和他是在游艇上見面的,此時坐在遮陽傘下吹著悠閑的海風。
見他來得這么快,而且也已經爆出了他出售Orange的消息,陶知命現在心情很好。
為什么在陶雅人他們當初表示了可以支持陶知命吃進更多香島的利益,他這么些年反而先幫著李家做大?
雖然有養豬的考慮,但也得考慮到李家成本身的能力。
這是陶知命記憶中,就通過出售Orange等動作籌集了大量現金,最后在危機之后反而能夠抄底讓財富暴漲的家伙。
在霓虹這邊能夠借力打力做到這樣,那是因為他一開始就通過運作讓三井、住友上了自己的船。
但是香島那邊的事,陶知命不想拉著三井、住友他們去分羹。
他要能夠對香島的未來有足夠的單獨發言權。
而要單槍匹馬挑下李家的基本盤,采取的策略就得不同一點。
一個人如果所知有限,
全憑分析判斷來做出決策,
也許能夠押中大勢。很多牛逼的大佬,
都具備這種能力。
但一個人如果知道了太多細節,
反而會產生某些不必要的妄想。
本來只想保本的,現在想大賺,這是人性使然。
現在陶知命有資格成為這場大戲的“導演”之一了,又用了數年時間營造自己和李家傾力合作的局面,更又多了個“救子”之恩,李家成就只會既提防著他,又希望從他這里得到更多。
李家成的問話看上去有點像詰問,陶知命就坦然回答:“根本不存在是不是刻意燒到香島的問題。李生在香島,難道沒有聽說其他好幾家有些悲觀,已經在做些轉移的準備了?這場較量,本來就不會缺席。”
“但你在香島也經營了這么久。”李家成想著他對南丫島的規劃,停頓了一下問道,“難道不是只計劃在香島成為舉足輕重的一支力量,以后都可以發揮牽制和影響的力量?”
陶知命輕飄飄地回答:“炬少已經將什么都轉告給你了吧?那李生也該清楚,如果能有更大的戰果,當然更好。如果他們決意要守,這一次也勢必要消耗一下香島和夏國的外匯儲備,
好讓他們在將來不得不更加依賴對外的貿易。不論如何,損失只是暫時的。”
李家成的目光很冷冽:“陶生,
李家的根基在香島,
損失不起!”
陶知命轉頭看向他,摘下了墨鏡笑著說道:“有霓虹這幾年開拓的市場,還有李生早早就在海外做的布局,李家的處境應該是最好的吧?不是已經準備賣掉Orange了嗎?非常厲害的決策!”
他這句話是認真的。
Orange看似氣勢如虹成為了罌國第三的通訊公司,而且今年剛剛上市,正是前途無量的時候。但是從第三到第二、第一,中間卻難之又難。
反而現在放出可以出售的風聲,排名第一的吃下它,就會地位穩如泰山;排名第二的吃下它,則能掀翻老大。
待價而沽,此時最能賣得出價。
陶知命記憶中,李家成直到三年后才正式完成這樁交易,獲利1000多億香幣。
現在,陶知命幫著李家成長得更茁壯了、攤子鋪得更大了,告訴他的信息也更多了。李家成很可能會著急地出手,應對明晃晃的大危機。
那么獲利就不會有那么多,卻得護住更大的攤子。
此消彼長,才是陶知命真正的機會所在。
李家成看著陶知命,過了很久才說道:“陶生,如果李家沒有穩妥的應對方法,這件事就會走向到時候的資金鏈危機。我們在很多項目里都合作著,如果我支持不下去了,到時候就得出售一些資產。”
陶知命睜大了眼睛:“你懷疑我算計李家?那我帶著炬少干什么?”
“……”李家成無言以對,嘆了一口氣才語氣軟化了不少,“按你們的搞法,香島得先崩成什么樣?陶生,你在霓虹長大,可能對夏國的想法和做法不是那么了解。我跟他們的看法不一樣,我覺得香島的前景反而是更廣闊的,所以并沒有大肆分散投資,香島的基業反而在增加投入。”
“不沖突!”陶知命斷然說道,“我說了,損失只是暫時的。不管如何,此戰過后,我們在香島的話語權都會更大。李生現在就有這樣的布局,足見眼光毒辣。”
“……那也需要能夠先挺過這場風暴!”李家成現在對在霓虹的投資,心情復雜。
如果沒有進軍霓虹,他不需要面對更大的盤子,但也不能在現在先知道這么多細節。
但現在這個局面,真的是要求著他的感覺了。
還是那個原因,他擺出一副不計較香島那邊暫時得失的感覺,那是因為他在其他地方有足夠的回報預期!在香島也能收獲長期的回報!
但李家不同,李家的主要產業,都是在香島上市的。
香島的金融市場和房地產市場如果重演一下霓虹前幾年的情形,李家如何能扛住?
李家成現在對陶知命已經徹底站在夏國內地對立面的立場毫不懷疑了,這無疑是直接捅刀子想放血。
陶知命微笑著,表情很坦然:“說什么要挺過這場風暴?至于嗎?既然都已經知道了事情大概會演變成什么樣,以李生的能耐,還不能從中獲得暴利嗎?好心帶著炬少去聽,結果李生反而懷疑我,真是讓人心寒啊。”
李家成頭痛得很:“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陶知命瞇了瞇眼,“有一點是確定的,沒有我,這件事也會發生,你覺得呢?”
“……話雖如此……”
“那就結了!”陶知命面不改色地說道,“不論是先在其他市場先跟著做空,又干脆暗中加入做空香幣和香島股市的行列,又或者像現在這樣先撤出一些邊緣的資產攢錢過冬,李生有大把的選擇,唯獨沒必要來懷疑我指責我。”
普通人這么對他嗆聲,李家成大概已經黑臉了。
但陶知命何等身份地位和實力?
李家成頭大地說道:“我的基業在香島,怎么能夠通過做空香島來獲利然后又抄底?”
陶知命表情不改,心里冷笑:說得你沒做過、一生行善積德一樣。
“那李生這次來找我,是有什么想法呢?”
問到正題了,李家成的心也已經更亂了,他咬了咬牙就說道:“做空香島是不行的,但賣掉Orange的錢,希望有一部分能加入你們的資金池!”
陶知命卻大搖其頭:“既然已經對我有了顧忌,就沒必要這樣了。當然,李生可以去找找雅人君。”
一句話,我這邊怎么玩,這次不帶你了。
李家成其實還有一個選擇,自己來操盤。
可他現在真的怕,到時候是賺是虧,完全取決于形勢的變化。一分鐘甚至一秒的變化,這些人糾集的力量如此強大,如果節奏跟不上,可能就萬劫不復了。
偏偏今天的話術似乎有問題,說到現在,陶知命這家伙到底是真的不想在這件事上和李家合作,還是在要條件?
找陶雅人他們當然也行,但李家能有多少談判籌碼?說不定只是給個基礎回報給他,就像是借了一筆錢給他們而已。
“……陶生,不至于拿這個作為理由吧?我真沒顧忌你啊。”
“得了吧,還說我們是合伙做很多項目,萬一到時候你支撐不住就得出售資產,搞得我要收購伱手上的一些股份一樣。”陶知命站了起來到船舷邊吹海風,“我在霓虹已經吃得很飽了,消化都消化不過來呢。”
李家成糾結不已,那些話是必須要說的,畢竟得試探試探某些真正的態度。李炬看不出來的,他李家成也許能看出來。
結果就被陶知命揪著這一點說事。
“這樣吧!”李家成也跟了過去,“你們想以天樂作為一個突破口的話,我愿意拿出一筆錢一起出力。你的金融操作,還是帶上我!”
陶知命輕笑一聲:“說了這次這個上面不合作,就合作。李生,這敏感的關口,我不想大家都jing神緊張地防著彼此。讓炬少知道我們籌劃的全貌,就當做是我對李家的好意了。接下里的風波,李家怎么應對,反正風險和機遇你都已經清楚了。信任是一點點培養的,好不容易現在兩家有了現在的關系,可沒必要因此破壞了。我寧愿你又賺到之后,再對我說一句‘陶生仗義’。”
李家成的心情就如同這船下的海水一樣起伏不定。
為什么說到這程度了,還是不愿意跟之前一樣在諸多事情上共進退?
他真的吃不準陶知命到底是什么心思了。
要知道,如果李家不貪圖更多,仍舊只是依靠陶雅人他們度過這次危機,那么陶知命縱然真的對李家有想法,也無從下口。
除非……陶雅人他們也在對李家虎視眈眈。
老狐貍一般的李家成想著這種可能性,大熱天里不禁遍體生寒。
這家伙真的已經得到了他們那么大的信任,將來要由他在香島只手遮天嗎?有另外一個強大的李家不好嗎?
當然,這只是一種可能性而已。李家成畢竟生性思慮周詳,最優的選擇,始終還是跟他們綁在一起,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同時留下點別的后手,儲備些他們看不到的資金能夠扛過去。
李家成眨眼間想到了這么多,鄭重說道:“陶生既然這么說了,那我表個態!南丫島那邊,我現在就把房地產項目的部分再讓出20的股份給陶生,這樣能夠表達我們李家的信任了嗎?”
陶知命古怪地看著他:“你這說得我現在又是在以勢壓人,討價還價一樣了。而且,讓我在香島套得更牢,你不是為了想攢錢,盯上陶雅人他們還給我的錢了吧?”
“……那陶生有什么想法?帶著阿炬去和陶雅人見面,總有想法的吧?”
“不怕我是在算計李家?”陶知命皮笑肉不笑地再次問道。
“……陶生說的哪里話?陶生有什么想法盡管說,我自然能思考判斷。就算陶生真的是在算計李家,那也只不過是我輸了,有什么怨言?”
陶知命直搖頭,老狐貍們的交談可真有意思。
成王敗寇嗎?有這覺悟就最好了。
于是陶知命長嘆了一口氣:“再拒絕你,倒真的顯得我是有心算計李家了。算了,那就一起玩吧。”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嗎?
那就最好了,任你們想破頭,也想不到我的決勝的棋子落在哪里。
李家成乖乖交了贖金的惡果很明顯,才低調了兩個來月,那幫人又綁了郭家的兒子。
香島的人心浮動到達了頂峰,這特么都是什么亂象四起?
似乎所有人都已經默認,明年之后的香島恐怕得陷入一段持續不知道多久的混亂之中。
在這種形勢下,陶家加強戒備,很合理吧?
陶知命又到了香島,這次是住在淺水灣的別墅里。
面前是剛剛從閩洲陳月英的老家雇回來的保姆,還有在趙元曦在香島本地雇的女保鏢。
現在陶知命要訓話。
三人站在他的面前,陶知命卻上下打量著她們。
目光很不客氣,本來應該讓人很不自在的,但三個人都坦然自若,還都用同樣好奇的目光打量著他。
隨后陶知命嘖嘖有聲:“真不簡單啊。你們說說看,從多久以前就開始做現在這些事?”
這陶家的宅子里現在足夠安全,因此站在最左邊,身份是保姆的段蘭云回答道:“老板,你不該問的。”
陶知命撇了撇嘴角,另外兩個保鏢也都點了點頭。
“到了這里,就得聽我的命令。我問了,你們就答。”
段蘭云沉默了一下,開口回答:“五年了,一直在閩洲打工。去年秋天,回老家離了婚。老板,你放心吧。”
“你們呢?”陶知命又看向兩個女保鏢。
“從小就在香島長大,老板放心吧。”
“一樣。”
陶知命露出滿意的笑容:“這樣我就放心了。你們能被派到我這邊來,知道的東西大概也多一點。我不管你們怎么想的,必須要接受我的命令,應該被交待過吧?”
三人一起點了點頭。
“好!”陶知命就揮了揮手,“你們先陪我丈母娘去接孩子吧。”
兩個女保鏢離開了房間,段蘭月站在那。
“你跟我進房間。”陶知命站起來就往樓上一間屋子走去。
段蘭月也不扭捏,徑直跟了進去。
房間里,陶知命嚴肅地說:“我的任何吩咐,你都必須毫不猶豫地照做,明白嗎?”
段蘭月一臉凝重:“明白!”
“緊張嗎?”
段蘭月呆了呆,然后還是點了點頭。
“放松點。”陶知命笑了起來,“真的回老家離了婚?”
“……老板,你應該明白的,本來就只是為了任務需要的掩飾。”段蘭月說了一句就道,“先辦正事吧。”
“所以讓你放松點,保姆就是保姆,你的正事是照顧好阿英和孩子。”
段蘭月無奈地點點頭:“這老板盡可放心,除了完成你的指令,本職工作我會做好的。”
人生就是這么離奇,誰知道原來的任務做得好好的,突然組織上有了新的考慮?
離婚是假,后來突然被帶到了一個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見到了級別很高的首長,還見到了一個大美人,然后接下了現在這個讓人心驚膽顫的任務。
書房里,陶知命一邊搖著頭,一邊打開了機器:“別一板一眼的,我這人不喜歡這么無趣。”
說完指了指電腦。
段蘭月走了過去,彎下腰在鍵盤上生疏地操作著。
很特別的連接地址,這到底是內地的什么大能做的,陶知命不關心。
反正這只是用來傳遞某些命令的而已。
陶知命望著近在咫尺的她,帶著笑意問道:“他們不擔心你被我腐化?”
“……老板,別開玩笑了。”段蘭月想起林棲羽,人家多漂亮?你要下手也是找她啊。
再說了,看在現在自己承擔的使命,所涉及到的那么一筆龐大資金的份上,你的誠意也是太可怕了一點。
“手別抖啊,密碼輸錯了。是不是很刺激?”陶知命又開始開玩笑。
“老板!”段蘭月很無奈地回了一句,然后吸了一口氣,算了算現在的日期,輸入了正確的密碼。
電腦界面上,終于顯示出了內容,陶知命認真地檢查了這上面的諸多平臺軟件,不禁笑著點了點頭:“內地也有不少計算機能人啊。”
“放心吧,絕對安全。”
“你懂這個?”
“……我相信組織!”
陶知命想起了林棲羽,于是微微笑了笑。
收起了笑容,他才說道:“密碼工具人,告訴我今天的密碼是什么吧。”
段蘭月嘴角抽了抽,見到他真人,才發現他是這么嬉皮笑臉一個人。
什么叫密碼工具人!不要把我肩負的使命說得這么低端好不好!
但每天的密碼是什么,確實不那么容易純粹靠記憶去推算。
“老板……你先讓讓。”
陶知命從善如流,滑著椅子的滑輪讓旁邊讓了讓。段蘭月就打開了其中的某個軟件,從上面點這點那的,打開一篇篇毫無關聯的文章。
里面既有林棲羽發表的論文,也有其他一些陶知命不清楚來處的文章,段蘭月快速地掃視著,嘴唇還時不時地動動無聲地念叨著什么。
最后,終于撕了一張便簽紙過來,在上面寫下一串數字、大小寫字幕混合的密碼。
陶知命挑了挑眉,打開了另一個軟件,嘴里說道:“看好了小段,我只示范一次。”
段蘭月凝重地睜大了眼睛,聚jing會神地看著他的操作。
隨著陶知命的操作,段蘭月看著上面數字的變化,屏氣凝神。
可是陶知命又干擾起她的注意力:“開玩笑的,你以后有不懂的,隨時問我。”
“……老板!”段蘭月服了他。
這樣的大事,這么調皮合適嗎?
陶知命結束了最后一個命令,就轉動椅子看著她:“好了,現在這100億米元,已經確認可以調動了。從今天開始,沒有我的密碼和你這邊的密碼,誰也無法動用這100億米元。五年后,十年后,二十年后,這筆錢能變到多少,你不能犯錯。”
段蘭月緊張地點頭,這壓力著實有點大。
“我不在香島的時候,有什么問題就讓阿英打電話給我。咱們林老師當年教過她很多,她可是你的師姐。”
“那……夫人給你打電話,安全嗎?”
“我們之間的悄悄話,那就更多了,別人也聽不懂。”
段蘭月再次點頭。
陶知命眨了眨眼睛:“先定一個小目標,到后年這個時候,讓這筆錢變成1000億。”
段蘭月睜大了眼睛看著他,那可能嗎?
陶知命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能出現在這里,應該是天才了,背后還有更多天才。有我這邊給你開的后門,如果你辦不到這一點,那我就親自喂你吃花生米。”
他走到門口,又回頭故作惡狠狠地說道:“虧了的話,對我的計劃影響很大的!”
段蘭月的臉都有點扭曲:你別嚇我了好不好?本來就夠緊張的。
陶知命又燦爛一笑:“段蘭月同志,好好干。”
段蘭月看他就這么瀟灑地走出去了,過去關上了門才轉頭看著電腦。
100億米元的資金就這么真的被調動起來了,讓她也有了操作的權限嗎?
當然了,她的任務只是在陶知命已經選擇好的投入方向里,讓這筆錢盡可能地變多。
這筆錢投入到哪些方向,必須要遵從陶知命的選擇。
但是,首長告訴她的話,又縈繞在了耳邊。
“小段,這筆錢主要是陶先生出的。這筆錢的用途,也是全力配合陶先生的計劃。但是,這筆錢也可以看做是國家的一筆秘密外匯儲備。你責任重大,一定要全力以赴,明白嗎?”
段蘭月熱血沸騰。
就這么秘密冒出來的一筆百億米元外匯儲備,要在兩年之內變成1000億嗎?
密碼工具人陷入到“我為國家賺外匯”的崇高使命里,渾身上下充滿著動力!
陶知命已經去和陳月英膩膩歪歪了,等到陶星野和陶之華兩個孩子到了家,一家人吃了個晚飯,親子時間結束將孩子趕到房間睡下,陶知命再呆了一會又坦坦蕩蕩地離開去南丫島。
段蘭月看著他的背影很無語。
這人這么渣,難道也是為了掩飾他的大計劃?
不可能,看他面對自己嬉皮笑臉的模樣,段蘭月覺得他就是純粹的渣。
所以林老師呆在他身邊難道是美人計?
夫人和孩子都睡下了,段蘭月卻jing神十足。
她鉆進了那個房間,繼續沉浸在崇高的使命里。
人渣陶知命有別的快樂,夜深人靜時,邱淑珍偎在他旁邊還沒睡著。
“那艘格瓦號……還有多久運到?”
“你關心這個干什么?”
邱淑珍亮晶晶的眼睛看著他,想起他講過的“邱小姐”的故事。
這種故事,他是怎么知道的?
格瓦號真的會被放在這南丫島的蘆荻灣上,成為一個主題酒店嗎?
想到這里,她不禁抱緊了旁邊這個男人,咬牙切齒地說道:“因為覺得很危險啊!你這么玩火,明年變天之后怎么辦?”
陶知命重重地拍了一下這桃子:“關心這些干什么?你是不是還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喂!這是擔心你的安全啊,還有我自己的安全!”
陶知命笑嘻嘻起來:“沒別的原因,就想看你穿著紅衣服在大船上發牌。”
邱淑珍呆了,這什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