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6月1日上架到今天,40天,50萬字,這是整個第二卷《東京土地大戰》的歷程。
可以說是我寫過的最復雜、最用心布局的篇章了。
許多線索甚至從第一卷中后期就開始埋下來。
先說說設計這一段劇情的原因吧。
重生在日本這種背景下,要考慮到日本的社會結構。日本是一個階層固化十分嚴重、圈子文化非常濃郁的國家。
既然主角的設定是要搞商業,是不可能不經歷這個過程的。
實際上在80年代那種時代背景下,很多行業根本不像現在這么充分的“市場化”。
何況,孤身一人毫無根基的主角,想在未來有更高的地位,就必須經歷這個過程。木下秀風15億円的借款,一開始瞄準的就是武田制造那塊地。
陶大郎實則是化被動為主動,只能在當時的局面下選擇主動投入到這場東京土地大戰中,嘗試畢其功于一役,真正擁有自己的高層圈子和力量。
要不然,憑借能力在日本賺到了錢,很輕易就被各方盯上,有各種各樣的方法讓你被收編,成為棋子。
這是設計這段劇情的原因。
寫法和節奏的問題就不說了,連載書,在自己有工作的情況下40天寫了50萬字,我盡力了。
現在梳理一下這段劇情吧。
起因是陶知命在面試攢生活費的過程中,向木下秀風和大宮浩史都透露了地產開發新模式的創意。
這段過程不細述,直接快進到陶知命已經利用3月份的降息賺到了一筆錢,準備開始自己的事業。
他的想法是買地開書店和舞廳,然后用地貸款出來投入金融中繼續賺錢。買地自然是想買更有升值潛力的,因此開始琢磨圍繞木下秀風的布局去買地,自己探索到了國鐵民營改革這件核心大事。
而木下秀風在和陶知命打交道的過程中,覺得他能力很不錯,因此說出了武田制造那塊地的作用,讓陶知命幫他秘密拿到手。
這是第二卷劇情的第一個階段:武田制造那塊地的爭奪。
這個部分應該還好,雖然前面不夠爽,因為陶知命這個時候還不被外人所知,是在幕后暗戳戳地等各方出手,然后在武田孝直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憑借對武田孝直最有利的方案,利用大宮浩史殺了武田悟郎這個事件,與鈴木大輝一起搞定了這件事。
大宮浩史之所以兵行險著,是因為第一卷里就表現了他是個喜歡用這種手段的人。陶知命有心算無心,在所有人當中最快鎖定了大宮浩史,然后利用第一卷就收編的臥底小幡佑介完成了絕殺。
至此,第二卷的劇情進入了第二個階段:陶知命持有了武田制造那塊地,成為了國鐵民營改革中一個不確定的小籌碼。
在第一次到宿櫻神社時,陶知命其實做好了讓利給木下秀風的準備。但是對陶知命最了解的木下秀風選擇了跟他真正結盟,因為木下秀風也很清楚,現在各大財團都認為是他木下秀風拿到了手,接下來就是他自己需要面對財團壓力的時候了。他需要陶知命作為幫手,而其他人對陶知命的了解仍然不多,會有奇效。
在伊豆之行前后,就是陶知命通過上田正裕提出可以聯手這個建議之后,住友和三菱的博弈。
在住友看來,木下秀風是住友這一邊的,現在住友這邊的籌碼更多,如果三菱同意聯手,那么讓出一些利益,可以讓住友在國鐵改革中獲利更多,這個綜合成本更低,收益更高。為了確保木下秀風是站在住友這邊的,才有安齋善衛送星野鈴一事。
與此同時,三菱則已經暗自有了計劃。因為提議是陶知命提出來的,所以三菱一開始誤以為這是木下秀風在待價而沽,三菱還有爭取的機會。同時,三菱在國鐵改革中的籌碼之一是森集團的六本木新城,但森集團距離被三菱控股只有一點點距離了,而森泰吉郎本人卻顯得野心過大。
因此,有了提議讓陶知命成為上田正裕婿養子的提議。至此,第二卷劇情進入到了第二個階段:三菱的離間計劃。
這個階段,其實我在書中對借各個角色之口和心理描寫,梳理過多次。
在這個階段中,主要是五方的立場:住友、三菱、森家、上田家、陶知命。
三菱最開始提出這個提議,是想達到三個目的:打壓森家、曲線控制上田家、分化住友和最上恒產。
森家由于舍不得也有必要與上田家聯手對抗三菱,于是落入了三菱的陽謀,選擇了把這個事情鬧大。一開始,確實起到了分化住友和木下秀風關系的目的。
但因為謎語人上田正裕奇怪的態度,陶知命開始探尋上田家的秘密,最終在獲知上田家舊事之后,陶知命和上田正裕交心獲知了很多秘密,也制定了一個很大膽的計劃:搬到巖崎家。
這個計劃的背景是這樣的:森家是絕對想保持森集團獨立的,在那時候的局勢里,必須依靠上田家。三菱要想穩保這個籌碼,一定會越來越具有壓迫性。三菱在國鐵民營改革中的籌碼并沒有住友牢靠,因此肯定會對木下秀風的倒戈更加期待,容易被誘惑。住友則在木下秀風和陶知命一開始就很坦白地拿出上田正裕寫的信之后,期待陶知命能把這個事情辦成,那樣就會在國鐵改革的談判中有絕對主導地位。上田正裕則是被陶知命說服之后,放棄了自己干票大的爽一爽的想法,為了老婆孩子的未來,選擇只把巖崎家拉下馬,為兒子報仇。
隨后,就有了那段中二劇情:求婚大作戰。
這個操作的主要目的,一是配合三菱打壓森家,二是給三菱傳達受到了住友很大壓力的假象,三是讓三菱誤會上田正裕賊雞兒討厭陶大郎并且繼續加強上田正裕注重家族聲譽的人設。
在這種局面下,陶知命通過那個電話與三菱會長直接聯系,讓三菱完成了打壓森家的第一步,同時保留了和木下秀風繼續合作的可能。
在這個階段之前,三菱和森家一直都以為陶知命是奉命行事,只是棋子。
在森家被迫拿出更多的錢投入到信托慈善基金之后,上田正裕一邊公開要求東大開除陶知命,一遍則跟森泰吉郎密切接觸讓三菱緊張。住友一邊假裝不滿三菱的舉動開始主動接觸森集團反離間,一邊開始散步陶知命的黑料制造壓力。
三菱在這種局面里,擔心森家和上田家聯合更緊密會讓三菱徹底控制森集團的計劃受阻,因此就順著住友的動作推進雙方交叉持股。但森家已經無法在短時間內再次拿出更多錢,而要貸款的話只能找主力銀行三菱銀行,這時候三菱給森家施壓,讓森泰吉郎感到非常難辦。
于是,森泰吉郎冒險和木下秀風、陶知命見面,想要得到更多的情報,搞清楚自己的處境。陶知命這時候直接對他明牌上田正裕站在自己這邊,如果森家不合作,那么陶知命支持三菱的話,森家很難翻身。但相反,陶知命給了他一個更好的計劃,森泰吉郎土下座,加入了陶知命的計劃:扳倒巖崎家,同時拆分森集團。
森集團拆分成森大廈和森信托,上田正裕表面上和森家綁定得更緊密了,因此三菱這個時候必須對上田家拿出一個辦法,好完成對森大廈的控股。
與此同時,上田正裕和住友繼續在陶大郎被開除這件事上施壓,住友對于木下秀風和森泰吉郎的接觸也顯得很不安。在這個背景下,陶知命見到了巖崎藏之介,說出了讓巖崎藏之介行動的計劃。
這個計劃的詳細內容寫得很清楚,就不贅述了。總而言之,巖崎藏之介很心動,因為如果計劃真的能成功,三菱可以一舉控制森集團和最上恒產,住友滿盤皆輸。同時,陶知命特地用向他個人借錢的方式,讓巖崎藏之介可以個人持有很多股份,這有利于巖崎家繼續掌控三菱。
這個時候的時間已經很緊迫了,因此巖崎藏之介用上了猛藥:通過粗暴的方式將各方關系理清楚,讓各方沒有回頭余地。
具體的做法是:讓他埋伏在住友的董事出手炸陶知命和木下秀風。當然,他特地說了逃過一劫之類的話,因為陶知命去見他的時候就有防備,巖崎藏之介也還是想留著他們,好看看他們說的計劃靠不靠譜,有沒有成功的可能。
第二是讓女兒蠱惑森次郎,把川島姿子叫到一起,然后讓最上恒產里的財務次長叫殺手干掉了森次郎。三菱既然要對付森家、要破壞森家和上田家的聯合,對森次郎早就做了很多工作。劇情里也點名了兩個財務次長老婆的出身都是類似星野鈴的。
第三則是讓古川谷忍出馬,一舉粉碎陶知命和木下秀風想要反抗的心思。這是秀肌肉,而前川泰治出馬,其實是要營造住友對他們兇相畢露的局面。
可這件事一出,早就知道計劃,各方之間私下里密切溝通的,反而很清楚巖崎藏之介主動送出了一個把柄。
因此這個第二卷就進入了最終的階段:決戰。
這一部分的劇情里,有一條暗線之前沒有交代得很詳細,那就是石橋玲子。之前的劇情里其實反復暗示過,石橋玲子的背后是三井。在這場國鐵民營改革里,三井手里的籌碼更少。陶知命的計劃中,與其與三菱聯手,不如跟三井聯手。三井籌碼很少,那就幫助他們獲得一點籌碼,這就是圍繞信托慈善基金,由石橋玲子建立的公益組織。
因此,決戰這個時間點里,因為事件緊迫,巖崎藏之介提出了最后一個要求:用1000億現金先購買1的股份,成為三菱銀行的董事。
這個舉動一是為了給糖、坐實木下秀風加入了三菱一方這件事,二是為了保障250億円的貸款,木下秀風短時間內無法償還,導致抵押的股份出現變數。
而上田正裕被架了這么長時間,其實也騎虎難下。巖崎藏之介動用了那個要求,上田正裕假裝被說服,也讓巖崎藏之介有些麻痹。而當晚的1000億円現金,也確實經得起查。
在巖崎藏之介看來,恩威并施,陶知命如愿成為上田家的婿養子,木下秀風如愿成為三菱的董事,這是木下秀風在住友都沒有得到過的待遇。
他們既沒有反跳的必要,巖崎藏之介也可以通過前川泰治在住友那邊掀起內亂,至少度過聽證會之前這最關鍵的時期。
只不過在密切關注的只有住友資金流向的情況下,巖崎藏之介忽略了一直最低調的三井。
因此,當三菱對國鐵民營改革的意見書基于這個局面提交上去之后,陶知命和木下秀風最終翻臉了。
后面的就不用多說了。
至于這個局面為什么可以對巖崎藏之介形成絕殺,其實在收尾劇情里寫得已經很清楚了。
他干過的事情太多,證據有很多,只要真的能搞他,是一定能搞死的。
況且,確實有很多人想搞他。
住友和三井會利用這個套讓三菱傷筋動骨,三菱內部也有人想奪權,甚至政壇那邊過去有依靠過巖崎藏之介的大人物聽說有這個機會之后,也想先斷掉一個隱患。
因此,各方給出的條件是,讓他體面地背鍋,這樣的話,三菱和巖崎家都可以得到保存。
而如果他不體面的話,整個巖崎家可能就成為三菱拿出來和談的東西了。巖崎藏之介如果玩命掙扎,其他家就會聯手栽贓,讓巖崎家把已經翻出來的所有黑鍋全部背上。
陶知命就是利用這些東西,完成了這個絕殺。
所以北川篤司在最初看到上田正裕那封信的時候,夸陶知的視野格局。因為上田正裕那封信里,暗示了當年上田謙太之死,因此北川篤司明確了上田正裕的堅定立場。而陶知命居然能這么快獲得上田正裕的認可,也讓北川篤司相信陶知命可以辦到這一點,于是暗中和住友家主聯絡各方頂層力量,對巖崎藏之介合圍。
巖崎藏之介在位多年,見到三大財團全部核心家族家主齊聚以及政壇大佬秘書親臨的局面之后,知道自己不得不背這個鍋了。
至此,這場圍繞國鐵民營的東京土地大戰落幕。
至于陶知命的收獲……在后面慢慢看吧。
總之這一卷,我確實是很用心地設計了各方的立場,還有一個階段一個階段的招。不過正如許多書友所說,這種寫法在連載的網文里不是很討好,大家看起來又燒腦、節奏又慢。
不過,在我設定的背景、人物性格和故事演變過程里,我覺得這個情節是必要的。
當然,其實上架后成績也很不錯,超出預期。
從上架當天的1000均訂,到現在翻了3倍了,成為了我的第一本精品書,感謝大家的支持。
連續肝了一個多月,從下一卷開始,就是陶知命開始享受成果、韜光養晦暗中發育的階段了。
至于為什么還能韜光養晦……可以理解為這一次是被推動著不得不出手,現在該開始成熟穩重一點啦。
我本人也得歇歇了,明天開始……保兩更,8000字吧,多了吃不消,真的。
我們第三卷見。
最后:求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