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桌女生竟是我的頭號黑粉

068 高風亮節,不圖名利

起航編輯部,洽談室。

樊清峰坐在椅子上,接過了李格非遞來的茶水。

雖然說了句謝謝,但其實內心很失望。

他本來是靈感爆棚,來找夏娜分享的。

卻不想,一胖一瘦兩個家伙攔在了中間。

尤其是那個胖的,非常殷勤,幾乎搞得夏娜都沒什么話說,一個人在那里喝起了茶。

殷勤,李格非當然要殷勤。

他的任務就是解救夏娜,讓夏娜一個字都不用說。

順便讓樊清峰感到很無聊,無聊得再也不想來。

“樊老師,《隕落與新生》是具備大火潛力的。”李格非抬著眼鏡道,“您的這種歷史解讀,在文學史上都是前無古人,我個人非常崇拜。”

有的時候,就是很奇怪。

李格非這些話,明明都是真誠的,比夏娜之前說的每個字都要真誠。

但樊清峰卻反而聽出了譏諷的味道。

畢竟“前無古人”,“非常崇拜”這種話,確實過頭了。

樊清峰默默抿了口茶,而后握著茶杯道:“你是那位年輕作者野犬的編輯對吧?”

“是是,剛剛已經把您的話轉達給他了。”

“他如何回復?”

“他說知道了。”

知道了。

這種話就沒法讓人接下去。

便是樊清峰也不知道怎么說了,思索片刻后才又開口。

“我能感覺到,你對我有意見。”

“沒啊!”安西嚇得瞪眼。

樊老師,我可是整個編輯部唯一看好你的了。

您的書,前無古人,這可是肺腑之言啊!

眼見安西亂了方寸,飛猿連忙補位。

他有模有樣拿著文稿說道:“樊老師……第三章這里,拿破侖向您請教……”

樊清峰手一抬:“不是我,是故事里的主角。”

“對對對……拿破侖向主角請教,為什么滑鐵盧會戰敗,然后主角說——‘失道者寡助’。”飛猿說著長長地嘖了一聲,“嘖……當時應該是用法語交流的吧?”

“我……哦不,主角在之前已經學透了法語。”

“原來如此,樊老師果然惜字如金。”飛猿送上了個大大的贊。

這話,倒是說得樊清峰很舒服。

“哪里哪里,我也確實太珍惜篇幅,沒有交待清楚。”樊清峰說著在本子上裝模作樣地記了一下,“語言的事,我會適當鋪墊一下。”

“全憑您!”飛猿連連點頭,“您的創作觀必須自由的,千萬別因為我們粗淺的意見而落于俗套。”

“好的,我會權衡。”樊清峰滿意一笑,指著飛猿沖夏娜道,“這位編輯就說得很好嘛,一看就是骨干。”

“骨干,都是骨干。”夏娜強笑道,“那個,說實話,對于您的書,我們也都是雞蛋里挑骨頭,我是沒覺得有什么大問題,不然……1月1日發表,就這么定了?”

“定了。”樊清峰靠在椅背上笑道,“你們起航真可以啊,逼得我都存了七八萬字,我在文壇闖蕩了三十多年,像這樣悶頭寫,一文錢不圖,這還是第一次。”

“是您文思如泉涌。”夏娜說話的同時,沖飛猿遞了個眼色。

飛猿這便摸出了早已準備好的協議。

“樊老師,說到稿費,這里有一份協議。”

“誒!”樊清峰忙一抬手,“那個小年輕,說我沽名釣譽,我就是要告訴他,我樊清峰不圖名不圖利,稿費我不要了。”

“不不不,這個必須有。”飛猿連忙說道,“千字200,這是總編定下的……”

千字200?

瞧不起誰呢?

樊清峰手一揮道:“說不要就不要。”

“這……”飛猿也不知他是客套還是什么,迷迷糊糊地朝夏娜望去。

夏娜也不禁嘴一泯,大約也看出樊清峰瞧不上這點錢。

但實際上,泰山給到200,已經非常非常客氣了。

這已經是起航6000均定的待遇了,能到這個數的哪個沒點真東西。

不想簽?

我還求求你不要簽了。

雖然心里嘀咕著這些,夏娜臉上卻依舊滿面春風。

“我明白的,樊老師心系文學,高風亮節,不圖名利。”

“但就算您堅持義務創作,也攔不住讀者熱情打賞的。”

“確實,我也不喜歡明碼標價的合同,全是銅臭味。”

“不如這樣樊老師,咱們勉強簽一個分成協議。”

“錢財事小,不辜負讀者的熱情事大。”

“到時候讀者看了您的書,喜歡得不行,就一定要讓您獲得回報,我們也不好攔著是不是?”

“算是您支持我們的工作了,不然我也沒法和總編交代。”

樊清峰聽到一半,就難以控制地點起了頭。

這話可說得太舒服了。

主編就是主編,水平就是高。

人也好看。

“哈哈。”樊清峰環視著左右笑道,“小夏都說成這樣了,我還能怎么樣?恭敬不如從命了吧。”

三個編輯都是一陣竊喜。

謝謝您給我們省錢了。

分成,一定要分成!

看你一個月能分到幾塊。

我們可是真的很期待您的訂閱數啊。

櫻湖中學,高一四班。

李言非常隱秘地走進了教室,就像一陣空氣一樣。

林珊璞先一步回來,此時早已趴睡過去。

完美行動,Perfect。

然而他剛要走向座位,就突然被一只手拍下來了。

“李言……”

回過身去,是淋漓不堪,好像剛剛經歷了慘烈凌辱過的劉漸彪。

“陳老師,有請……”劉漸彪沉痛地低下了頭。

“???”李言驚道,“你丫又賣我?”

“賣?”劉漸彪這可就冤死了,血瞪著李言抓著他的肩膀道,“你根本不知道我經歷了什么!虧我還幫你說話,我好冤啊言言,我冤啊!”

“啊……沒賣么?”李言咽了口吐沫問道,“那你怎么搞成這樣,好像被刑訊過一樣。”

“的確是刑訊,但我咬死了牙。”劉漸彪擦了把鼻子道,“陳老師看見你倆從實驗樓出來了,你先去找她……其它的回來再說。信我就對了,你一定要信我啊。”

“信,一定信。”李言拍了拍劉漸彪,便茫然地朝辦公室走去。

語文教研組辦公室。

李言進去之后,如以往一樣第一時間低頭認錯。

“我可以解釋的,陳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