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要快,這不是你的極限。”
賽瑞德北區,廢礦場。
蘇離滿頭大汗,正在接受暴龍奇洛夫的魔鬼訓練。
奇洛夫光著膀子,穿著一件墨綠色長褲,手里捏著一塊破舊懷表吼道:
“后天給予你的體魄,只是根基,不代表是你的極限。”
“速度,力量,韌性,都需要全面加強!”
“記住我教你的技巧,不要蠢笨的奔跑。”
因為挖采完畢,遭過大火,這里的礦場已經廢棄,高高矮矮的殘垣斷壁,標準的中世紀歐洲建筑,平頂、天臺、煙囪一應俱全。
所以,這里逐漸成了非凡者們鍛煉體能的最佳地區。
今天,已經是蘇離正式加入值夜者小隊的第七天。
也是他跟隨奇洛夫進行體術訓練的第七天。
此時,來到這里的,不只有蘇離和暴龍奇洛夫,還有幾名隸屬于風暴教會的代罰者。
“殘暴,太殘暴了,黑夜教會這個新人慘了。”
坐在高聳的煙囪周圍,幾名代罰者露出了憐憫的表情。
這里是整個礦區的最高點,也是俯瞰整片廢墟區域的最佳觀測地。
因為廢棄太久,很多房子的屋頂已經坍塌,運輸礦藏的粗大橫梁木上,背著巨石的蘇離正在快速奔跑。
“這么高強度的負重,新人掉下去是要摔斷腿的。”
“哈哈,黑夜教會這幫瘋子。”
“小菜鳥速度不行啊,你們猜他是什么途徑的非凡者?”
“野蠻人?怪物?還是戰士?”
一個身穿立領風衣,頭發狂亂不羈的代罰者成員嘲諷說道:
“太弱,速度力量都不行,我聽說他們的新人一腳踹死了一名刺客途徑的非凡者,說的就是他?”
就在那人嘲諷的同時,同樣坐在礦區煉鐵煙囪旁的短發雀斑少女叼著一根草桿低聲說道:
“要來了!”
此時的蘇離剛從橫木跳到地面,在他面前,是一堵不高的矮墻。
礦區的街道并不寬,留給蘇離助跑的距離只有三五米。
但這,對于蘇離來說已經夠了!
背著沉重的巨石,蘇離后腿承山穴猛然發力。
馬丁靴在地面蹬出一個重重的腳印,蘇離一躍而起,蹬在矮墻之上,他的雙腿彎曲,臀部向后上身前傾,利用雙手從后向前擺動卸去了慣性站直身體!
于此同時,蘇離身體前撲,雙手猛然扒住一根裸露的房屋橫梁,借著甩出去的力道將身體甩到了對面的天臺承重墻壁上。
“標準的戰術動作,奇洛夫不愧是賽瑞德最好的體術老師。”
代罰者中,叼著草桿兒的短發少女眼前一亮,中肯的評價說道。
蘇離這一系列的動作,并非是胡跑亂跳。
他的動作極具章法,分別用了:
精準跳躍單桿飛抓貓撲!
盡管負重極大,但他的動作并不蠢笨。
從跳躍到飛撲再到甩動身體,三個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翻身上到天臺以后,蘇離沒有選擇相對好走的天臺平面,而是選擇了看似更加危險的天臺邊緣。
“這菜鳥的判斷很精準,前半段平臺既然已經塌掉,超高負重之下,他不可能保證后半截平臺能否承受他的重量!”
作為代罰者中的體術高手。
短發少女明白蘇離的判斷有多么精準!
天臺邊緣雖然看似危險,但因為有承重墻的支撐,要比整個天臺更加結實!
速度極快。
沿著天臺邊緣快速跑動,跑到天臺盡頭的他沒有停止腳步,而是猛然一躍,雙手抓住了裸露生銹的鐵質管道之上。
他的雙手扒在管道之上,身子弓起,仿佛四腳著地,行走在柵欄上的野貓。
貓爬動作他還是第一次做,在僅有手腕粗細的管道上不停搖晃。
走鋼管,他還不太習慣。
由于找不到重心,掌握不了平衡的蘇離在上面搖晃起來,隨時可能掉到地面。
“哈哈,我賭十個先令,菜鳥絕對過不去。”
“管道離地面太高了,菜鳥一定緊張極了……”
上面,看熱鬧的代罰者們說著風涼話,嘻嘻哈哈發出刺耳的嘲諷聲。
然而,奇洛夫仿若未聞,見蘇離身體不穩,他提示說道:
“爬行的姿勢相當重要,身體應該盡量與欄桿保持平行。”
“重心放低,控制好平衡點!”
幾乎就在所有代罰者們以為蘇離這次要掉下去了的時候,令他們大跌眼鏡的一幕出現了。
原本還有些搖晃的蘇離,居然在奇洛夫指導后,姿勢越來越穩。
然后,在代罰者們的注視下,蘇離順利地爬過了十幾米長的管道,而且速度還相當不慢。
“……這家伙,是怪物嗎?”
“一點就透?”
見到蘇離利落地翻下管道,輕松落地,原本說著風涼話的代罰者們傻眼了。
蘇離喘著粗氣,卸掉了沉重的巨石。
他還沉浸在剛剛的訓練中,仔細加深著肌肉記憶和感悟。
絲毫沒被看代罰者們的冷嘲熱諷所影響。
對于蘇離的表現,奇洛夫簡直滿意極了,虛榮心受到了大大的滿足,遞過一杯早已準備好的清水,拍著蘇離的肩膀說道:
“不錯,進步很快,不愧是我的徒弟。”
說著,他乜了一眼高臺上看熱鬧的代罰者們,嘲笑說道:
“不像某些肌肉長進大腦里的蠢蛋,只配嘲笑新人。”
這一句話,頓時惹惱了看熱鬧的代罰者們。
“暴龍,你說誰肌肉長進大腦?”
剛剛嘲笑聲最大的立領風衣男站起身來問道。
“卡維斯基,我說你是蠢蛋,怎么樣?你不服?”
奇洛夫伸出小拇指,撓了撓鼻孔下方長滿胡茬的皮膚,輕蔑詢問。
“你想打架?!”
代罰者卡維斯基問。
“單憑體術,你不行。”
卡維斯基的臉頓時漲紅,在不使用超凡之力的情況下,他的確不是暴龍的對手。
“肌肉棒子,論蠻力我是弄不過你,但要說身手,你未必有多強。”
聽到卡維斯基的挑釁,奇洛夫仿佛聽到了什么笑話一般,哈哈大笑道:
“就憑你?!單論身手,你連我徒弟都不如。”
卡維斯基瞇起細長的眼睛,不怒反笑,陰險無比道:
“既然你對你的徒弟如此有信心,我們要不要賭一把?”
“如果你輸了,就把你的封印物,黑金之槍給我,你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