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多的文武大臣,皆是退去。
感覺到了氣氛,有些壓抑。
在諸多文武大臣當中,這位老人是吳國公的義父,文武雙全,治國治軍上,皆是上上等。
脾氣也很好,不貪不占,也不爭奪功勞。
典型的,遇到事情,第一個沖上去;遇到功勞,最坐在最后面。
很少生氣!
可這一刻,這位老人家卻是生氣了。
在大殿當中,只剩下父子兩人。
朱元璋說道:“義父,接受詔安,只是權益之計,并不是真的投降元朝!”
“我知道,只是怕呀!很多投降,開始都是假投降,最后變成真的投降!”
項羽說道,心中感傷道。
就好似,吳三桂一開始也是重情重義的好男兒,投靠滿清也是假投降,要借助滿清剿滅李自成,恢復大明。
淮河以北,屬于清朝;淮河以南,屬于明朝。
可走著走著,假投降,變成了真投降。
當殺死永歷皇帝的時刻,徹底真投降了。
女裝,只有零次和無數次。
家暴,只有零次和無數次。
投降,只有零次和無數次。
現在朱元璋是假投降,可到了未來,就可能變為真投降。
“義父!”
朱元璋說道,斟酌著詞語。
項羽說道:“死去元知萬事空,但悲不見九州同,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我已經沒有多少年活頭了!”
“只是想要在臨死之前,看到北伐成功,還我山河。最可恨,我當初沒有追隨劉福通北伐元朝,即便是死在路上,也勝過在這里碌碌無為!”
說著,頗為悲切,破有代入感。
淚水落下!
朱元璋說道:“義父,有生之年,必然會讓父親,看到北伐中原!”
項羽收起淚水,說道:“朱升說了,高筑墻,廣積糧,緩稱王,本質上是低調,裝孫子,本來沒有錯誤。”
“緩稱王,不是不稱王,實力強大了,也要稱王。在應天府,你已經種田六年。想要低也低調不下去了!”
“為今之計,只有不斷進取!”
朱元璋說道:“若是元軍南下,那該如何?”
項羽笑了:“北方的紅巾軍有上百萬之多,可為何被汝陽王擊敗。因為那些紅巾軍,只是流寇作戰,只是運動戰,缺乏鞏固的根據地。一旦敗了,就是一潰千里!”
“可毛貴經營山東,有著穩固的根基,元軍想要攻克山東,至少要兩年時間。在沒有攻克山東前,是不會南下的!”
“可若是攻下山東……那時元軍南下?”朱元璋還是擔憂道。
項羽道:“這些擔憂,根本沒有必要。汝南王,第一步會率先攻克山東,消滅那里的紅巾軍。第二步,會北上大都,清理大都一些不穩定因素,攘外必先安內。”
“第三步進攻荊州,襄陽一代。第四步,順流而下,進攻應天府。”
“只要他不傻,就不會直接進攻應天府!”
“北方元朝的威脅,看似巨大,其實很遙遠。至于張士誠,不足為懼,在他接受元軍詔安的時刻,已經失去了大義,已經成為秦檜了。政治前途已經完蛋了……況且,張士誠太有錢了,蘇浙兵局勢一群弱雞!”
“真正對你有威脅的,只有陳友諒!在治國上,用兵上,用人上,都是與不相上下,兵力底盤更是在你之上,威脅最大!”
“尤其是他,拒絕了元朝詔安……從政治見識上,就是超越了張士誠,方國珍。現在有資格奪取天下的,其實只有三人,一個是你,一個是陳友諒,一個是汝陽王,至于其他人,已經出局了!”
項羽開口著,開始指點江山,說著天下的格局。
看似朱元璋,處在應天府,處在四戰之地,看似局勢不好。
其實,并沒有想象當中的不好。
首先,元朝不會南下,進攻應天府,至少在短期內不會。
打仗,不是地圖上一劃,攻擊那里,大軍就會進攻那里。要考慮軍隊的后勤,糧食運輸,地形形貌,還有各個勢力派系分布。
汝陽王,只有完成前面的三步,才會在第四步進攻朱元璋。
有人說,可以直接越過前面三步,直接走第四步,直接從采石進攻應天……證明足夠無知無腦。
朱元璋說道:“陳友諒,有機會奪取天下嗎?”
“有,機會還很大!”項羽說道:“陳友諒的時間更短,更是急躁,他是第三步被進攻的對象……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打天下,就是爭取時間,誰的時間更加寬裕,誰就能問鼎天下。如果劉福通,現在北伐成功,攻占了大都,也沒有你和陳友諒任何機會了!因為他失敗了,卻是重創了元朝,故而給了你和陳友諒的機會!”
“在汝陽王平定山東,又是攜勝利姿態,掌控了大都實權,把控了北方資源的時刻,你和陳友諒還沒有分出勝負,你們的機會也徹底失去了!”
“如果你和陳友諒已經分出了勝負,兩人當中已經誕生了一個王者,可汝陽王還沒有徹底掌控北方……機會將落在那個王者手中,那時北伐勝利的機會很大。即便北伐失敗,也可劃江而治,南北對峙!”
在天下大局當中,項羽重點分析了陳友諒,朱元璋,汝陽王等三人優缺點,至于張士誠等懶得分析,權當他是醬油黨!
“義父,陳友諒就是我的生死大敵!只有擊敗陳友諒,我才能更進一步!”朱元璋眼睛明亮著。
項羽說道:“正是如此!陳友諒也是如此!”
朱元璋說道:“那張士誠,真的沒有機會嗎?”
項羽說道:“其實,張士誠還是有機會的。那就是高舉驅除韃虜,恢復中華的旗幟,切斷運河,讓元朝失血……然后派兵沿著運河而上,攻占山東,威逼大都,上前與汝陽王血戰。”
“可張士誠不會,因為風險太大了……而他卻忽略了,打仗那里有穩穩妥妥,沒有冒險就取勝的戰斗,根本不可能!”
“有危險可冒,其實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連冒險的資本也沒有!人被打死不可怕,可怕的是連拼命的資格都沒有!”
“張士誠,喜歡投機者,可政治投機要不得……關鍵時刻,缺乏狠辣,不敢拼!江山從來是打出來的,而不是投機出來的!”
看著張士誠,想到后世的川建國。
項羽隱約明白一個道理,商人最好不要從政,商人從政,國家多數要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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