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智云的口中,河邊戰場仿佛地球1937年的上海灘,是一個冒險家的樂園,卻比曾經的上海灘更加兇險,任何走單幫的人或小團體都難逃覆滅。
楚狄聽了之后就有些不服,問道:“與我對比,河邊這三個勢力很強嗎?”
李智云笑了:“我知道你具有雖千萬吾往矣的大勇,但是我真的不建議你走單幫,因為在找到李智慧之前,我是不可能給你提供任何幫助的,以免打草驚蛇。至于你問的強弱對比,怎么說呢?我只能說那里的強者各有保命絕技,也各有殺人絕學,別說是你,就是我也做不到橫掃一切。”
楚狄道:“你放心,我只是問問,我不會走單幫的,就是為了陶寶,我也不會走單幫。”
李智云感動道:“那最好,我替陶寶謝謝你,我自己也謝謝你!”
楚狄道:“你看你又說謝字了,見外了不是?咱們兩個人之間,如果一定要說謝謝,也只能是我謝你,何況我和陶寶的關系,為他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李智云更加感動,道;“那是我說錯話了,我給你道歉。”
楚狄道:“可別介,我可沒有說你有錯的意思,好了咱們不說這些,先說李智慧,既然在葫蘆頭沒有人可以走單幫,那么李智慧也必然要加入三個勢力中的一個咯?”
李智云道:“這是一定的,只是他一定也不會再用他原來的相貌,更不會用李智慧這個名字。”
楚狄道:“這不就有門了么?我也加入這三個勢力中的一個,慢慢觀察身邊的人,我相信李智慧這樣的人即使改頭換面更名改姓,也一定不甘于做一個平庸的龍套,他必定會給自己爭取一個相當高的地位。”
李智云贊同道:“你這個分析很有道理,李智慧的確是這樣的人,他習慣了主宰眾生,若是加入到河邊某個勢力,只怕沒有多久就會篡奪該勢力原有老大的位置、取而代之。”
楚狄道:“既然這樣不就好辦了?在蕓蕓眾生里尋找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很難,在萬眾之上找一個鋒芒畢露的人還不容易么?”
李智云道:“話雖是這么說,但是河邊有三個勢力,如果你加入的勢力不是他加入的,你如何能夠找到他?”
楚狄道:“那我就一個勢力一個勢力的挨個加入就是了,只要他藏身于三個勢力之中,我就一定能夠找到他!”
李智云道:“這三個勢力可不是說加入就能加入的,他們招人各有條件的。而且只要你加入過一個,再想背離先加入的勢力去另外的勢力,另外的勢力未必敢收你。”
叛徒,一向是為人所不齒的,即便是再怎么邪惡的勢力,也不會完全信任一個敵方的叛徒,因為他既可以叛離從前的勢力,也會叛離現在的勢力,何況還有假投降這種更壞的可能?
楚狄明白這個道理,說道:“沒事,到時候我見機行事就是了,只要我想做,就總會有辦法做到。”
雖然認可了楚狄的想法,李智云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我猜你準備首先加入的一定是大禹所在的天河神族,對不對?”
楚狄搖頭道:“不是,我覺得李智慧和大禹完全是兩路人,他要加入,要么是加入到瑤姬所轄的天河戍邊軍,要么是共工所在的謫仙群落,所以我打算先加入到天河戍邊軍一段時間,如果實在找不到什么線索,再設法去謫仙群落。”
李智云笑道:“我竟然猜錯了,不過我要提醒你的是,大禹這個人或許有些耿直,但是他所在的天河神族的其他人卻未必都像他一樣,再有就是,他在天河神族并沒有什么實權,反而時時遭人排擠,你去了他那里,他也幫不了你什么忙。”
楚狄道:“我沒有打算讓大禹幫忙,既然你這樣說了,我就更不會先加入他的陣營了,不過按你這么說,李智慧加入天河神族也是有可能的咯?”
李智云道:“是的,只是有可能,但是未必就在那里。”
楚狄道:“好吧,我也不去碰大運,就挨個查訪吧,我力爭讓他主動跳出來找我麻煩。”
李楚二人議定大事,接下來就是切磋武功的時間,楚狄以弟子自居,堅決不同意李智云的“切磋”二字,而是虛心地把自己從前遇見的一些困惑描述出來,請教李智云的判斷,李智云也不藏私,凡是他見過的、明白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就這樣,一晃又是四十多個地球日過去,羽裳帶著釋放的朱莉、舒雅和金屬殺手回到了參宿四,李智云和楚狄同時發現這一情況,兩人這才停止了武技武功方面的交流。
最后,李智云贈給楚狄一句忠告:“你在武道一途已經算是造詣極高了,說你已經以武證道都不夸張,但是擺在你面前的道路仍然不是平坦的,而且會越來越崎嶇。我希望你能替我求證一件事情,那就是武者在這個宇宙中是否可以登上巔峰,將其它道眾踩在腳下。”
楚狄明白李智云這話的意思,那就是在這個宇宙里,存在著太多的生命和文明,走的是不同的道,掌握著太多不同的殺伐技術,武者哪怕練就了再高的武功,遇見這些異類的時候也不能說是勝券穩操。
他也知道李智云由于身在暗黑宇宙,已經沒有條件與其它道上的高手一決高下了,暗殺不是比武,所以李智云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用自己今后的披荊斬棘來驗證他的宏愿。
他想了想之后說道:“說真的,我從來無意爭奪巔峰,也沒想站在誰的肩膀上,但若是遇見跟我作梗的,我絕對不會低頭服輸。”
李智云笑道:“我當然不是讓你四處找人比武,我只是希望你能夠在武道上走的更遠一些,戰勝一切挑戰你的對手,既是維護了武道的尊嚴,也是給咱們地球人爭臉了。”
楚狄欣然允諾,而后兩人說說笑笑,回到了參宿四日冕層附近,朱莉和舒雅看見楚狄出現,立即飛撲過來,前者直接撲入楚狄的懷中痛哭,后者則拉著楚狄的手千恩萬謝,弄得楚狄十分尷尬,別這樣行不,某些人是會吃醋的。
果不其然,一旁等了四十多天的龍耀京一張小臉黑了下來,她很想光明正大地吃一回醋,卻又礙于自己和楚狄的關系無法發作,人家可都知道自己和楚狄是姐弟兄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