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一去,王元澤和感覺腿都快廢了,一路氣喘吁吁跟在老道士身后,又是一個小時之后,一群人終于再次返回山頂,剛剛走到清河觀的大門口,王元澤便一頭栽倒地上,趴在臺階上哼哼著不想動了。
牛道士顯然對山上門清,雖然也累,但情緒卻異常亢奮,顧不得上山的辛苦,穿堂過戶在觀內一番查看,確認七煞已經沒了蹤影,又歡天喜地的跪在祖師殿的廢墟之中嚎啕大哭一通,然后催促清風明月四個趕緊去拿香燭法器。
接下來的三天,王元澤痛苦不堪。
如同木偶一般被牛道士拉扯著在山上各處殘存或者廢棄的殿宇中到處焚香禱告。
又去了一趟后山的祖師洞,親眼見證王元澤拿著掌門令牌進去出來之后,這才徹底承認王元澤的身份,然后不知道從哪兒中翻出來一套破破爛爛繡著陰陽八卦圖案的紫色道服和一頂八卦帽子,讓王元澤穿戴整齊之后,再次帶著清風明月四個小道童在太乙殿寫下黃表投入香爐點燃,昭告列代祖師,焚香禱告后請王元澤再次坐上掌門寶座,大禮參拜之后正式確認了王元澤成為了清河派第二十七任掌門,最后又不知從哪兒找來錘子鐵釬,叮叮當當把王元澤的名字恭恭敬敬刻在了太乙殿前的歷代掌門人石碑之上,表示王元澤從此成為了清河派名正言順的扛把子。
“尼瑪,累死老子了!”
太陽落山之后,胡亂吃了幾口飯菜,王元澤回到蘇小蓮的房間一頭倒在床上。
永享仙福沒感受到,但如果繼續再這樣折磨幾天,他不敢保證自己提前累掛了。
“掌門,還有些東西您還要親自過目!”
天黑之后牛道士仍舊不肯放過王元澤,抱著一口不知道從哪兒挖出來的箱子過來。
“大長老,還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吧,今天太累了,您也累了一天了,早點兒休息!“王元澤趴在床上有氣無力的哼哼。
“欸,掌門不可如此懈怠,這些都是我清河派歷代祖師留下來的重要物品,只有掌門才有權保管,放在老道這里于理不合!”牛道士趕緊搖頭。
王元澤沒辦法,只好爬起來打開箱子,頓時一股霉味兒差點兒將他沖一個跟頭。
“這些都是什么玩意兒?”
王元澤舉著蠟燭燭草草翻看一下,里面有寶劍戒指印章鈴鐺如意等各種古老的玩意兒,但看起來材質不凡包漿濃郁,若是在地球,拿去古玩市場或許還能賣不少錢,但對于王元澤來說屁用都沒有。
“這是二代掌門水輕柔祖師留下的玉佩!”
“這是三代掌門陳全真人留下的一枚黑玉戒指!”
“這是六代掌門韓平真人留下的法寶五行如意鐘,當年這件法寶可是不得了,殺死過幾頭三階妖獸……”
牛道士如數家珍一般將箱子里面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挨著拿出來解釋,王元澤也聽的眉飛色舞,但最后才弄明白,這些所謂的法寶以前的確都有用,但后來都靈氣流失成了廢物,但還是都一代一代的收藏保留下來,算是對歷代祖師的敬重,當然也是一種身份的象征,因此牛道士勸王元澤平日將這些東西都掛在身上以體現尊貴。
牛道士的這個提議被王元澤毫不留情的拒絕了。
這箱子里面亂七八糟的東西少說也有十多件,平時全部掛在身上……
王元澤腦補了一下滿身法器走路叮叮當當的樣子,臉皮抽抽的完全停不下來。
“掌門,這些鑰匙是當初開啟道觀幾個重要庫房的鑰匙,最為重要……”
最后牛道士從箱子的隔間中拿出來一串尺把長的青銅鑰匙,神情特別慎重。
“那寶物倉庫在何處?”王元澤頓時眼神冒出驚喜的光芒,感覺總算有了一件好消息。
眼下清河派百廢待興,正是需要錢財的時候,何況清河派傳承兩千余年,家大業大應該存留下來不少寶貝,其中定然還有各種修仙者才能使用的法寶。
“這個……”牛道士略微有些臉紅,“啟稟掌門,這些倉庫已經全部毀掉了!”
“毀掉了還說個屁!”王元澤瞬間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有氣無力的將鑰匙嘩啦一聲就丟回了木箱之中。
“掌門不要氣餒,既然祖師爺顯靈讓您重建清河派,以后這些倉庫自然還是要修建起來,里面自然也還是要放進去寶物……”
王元澤的臉更黑。
“您說的輕巧,我不過是一個空有靈根但毫無修為的凡人,莫說山上這么多的殿堂觀舍需要修建,就算平日吃穿住用都還沒有著落,你讓我怎么去修倉庫收集寶物!”
王元澤郁悶都快要吐血了。
“這個就是掌門需要考慮的事情了,老道相信祖師爺不會看錯,您一定行的!”牛道士沒心沒肺的給王元澤打氣。
“算了算了,這些東西暫時都放這兒吧,您也早點兒去睡,剩下的事明天再說!”王元澤有氣無力的趕緊擺手。
眼下這口鍋越背越大,繼續聊下去他害怕自己修仙還沒開始就道心崩潰了。
牛道士終于走了。
窗外明月高懸,天空清幽深邃。
夜風呼嘯松濤陣陣,其中還夾雜著野獸夜鳥隔著山嶺聊天說話發短信的聲音。
王元澤躺在床上,手中玩弄著一串不知什么材質做成的手串。
靜靜的月光透窗照在他的臉上。
看似臉上平靜無波,但心里實則有一種想死的沖動。
本以為穿越過來能夠修仙是一件美事,從此不需要再如同以前一樣為了名利錢財終日奔波勞累,從此能夠逍遙長生自由自在,但眼下看來,這條路恐怕也是一樣,看來自己就是一個天生勞碌而死的命。
想來想去,王元澤眼一閉心神沉入紫府之中,開始研究無涯子傳給他的那篇沖虛真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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