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有種

第431章   哭哭啼啼去殖民

大宋洪武八年的下半年的天下大勢絕對是讓大部分人感到驚喜的,自宣和之難以來就紛亂不止的華夏大地,在這年的冬天忽然就走到了兩宋歸一的地步。

本以為會用一場“赤壁之戰”抗拒北宋天兵的南宋皇帝趙桓,居然很窩囊的選擇了不戰而“降”,自己去了帝號,奉表稱臣,當了大宋的吳國王,領有兩淮、兩江、兩浙、兩廣、福建等十路之地。

雖然趙桓的吳國依舊擁有遼闊的土地,眾多的人口,充沛的財源和相當能打的水陸大軍。但是割地、納貢、稱臣的行為,已經極大的打擊了南宋上下的人心士氣,連一向擁護趙桓的東南士大夫都感到了灰心喪氣,不再有人喊打喊殺,而是紛紛打聽起了北朝科舉的規矩——只要有考試當官的機會,哪怕再難考,大家伙也能有個努力的方向,也就不想那份殺人放火的富貴了

不過在這趨于平靜的表面之下,卻依舊翻動著洶涌的暗流。

就在洪武八年臘月的時候,北京方面就傳來了天子將在洪武九年春南巡山東祭孔的消息!

而這個北宋山東路的版圖和后世山東省的版圖是不大一樣的,山東路和淮東、淮西兩路的分界線是淮河。也就是說現在的徐州人、海州(連云港)人、亳州人、宿州人都是山東人!

而山東路轉運使司的駐地,也就是山東一路的首府也不在濟南,而在趙構原來的首都邳州城。

另外,為了消滅趙構的偽宋而設立的山東路宣撫司現在并沒有撤銷,山東路宣撫岳飛依舊是山東地方的軍政一把手。而岳飛帶到山東的幾個軍,現在也依舊處于高度戰備當中。

趙楷這個官家南巡山東也不會沒有隨扈的軍隊,加上岳飛節制的幾個軍,山東路的北宋軍隊數量很有可能達到二十萬之巨!

那么多的軍隊在山東干什么?

就為了祭拜孔夫子?

當然了,暗流不僅在山東涌動,在吳國的首都金陵城平靜的表面之下,一樣到處都是暗流。

首先是左右樞密院兵器房所管的“筒鍋廠”、“炸壺廠”、“火藥廠”、“鎧甲廠”、“神臂弩廠”都在日夜趕工,打造各種兵器彈藥箭鏃。甚至大過年都不讓休息,還開出了五倍的工價讓工匠們加班加點。

其次是趙桓在臘月頭上就頒布了《討越南教諭》,成立了安南道行營水陸軍都總管經略招討司,并命王世子趙諶出而撫軍,出任都總管,命肅王趙樞出任副都總管,同時還命王世子趙諶宣撫兩廣,趙諶的老師何粟為兩廣轉運大使也就是說,趙桓已經將兩廣地方的軍政大權,海陸大軍,都交給了自己的兒子趙諶!

趙桓的兒子趙諶可不是普通的世子,他不僅是照著趙楷這個暴君培養起來的暴力世子,而且還擁有全套的全職東宮官。

宋朝原先的規矩就是“懷疑一切”,看誰都像祖宗(趙匡胤),武將得好好防著,文官則不能直接碰兵權,皇子們都要圈養成藝術家,連準備接班即位的儲君在坐上龍椅的前一刻,都得圈起來,可不能讓太子殿下有一大幫的親兵、屬官,要不然難保太子不會來個黃袍加身

而趙諶則是第一個真正擁有了自己的親兵,擁有了全套屬官的太子。

這全套的東宮官那可是一大堆的機構啊!有“三太”、“三少”為首的“導師團”。有稱為太子賓客的侍從官。有總管東宮官吏、政務的詹事府。有輔佐太子下達號令、傳遞文書的左右春坊。還有一堆管太子衣食住行的局子。另外什么東宮三寺不是燒香拜佛的寺,而是家令寺、率更寺、仆寺,是管東宮產業的。

除了以上這些文官系統,趙桓還為趙諶準備了一套武官系統——十率府,趙諶的3000少年新軍就由十率府統領,每一率的兵力只有300,只相當于一個營,但是卻配置了一個將的軍官。十率軍官全都是武進士出身,而且在新軍中帶過兵,還有實戰經驗。

如果再考慮到少年新軍本身的高素質,以東宮十率為底子,足以支撐起數萬人的大軍。

就在臘月二十日這天,趙諶的東宮屬官、東宮十率,還有3000少年新軍都匯集到了閱江門內的長廊當中。所有人都被好了行裝,有些人還有家眷隨行,不過家眷們并沒有在閱江門的長廊間等待,而是提前上了泊在閱江門碼頭上的海船。

趙諶則在皇宮北門玄武門內的玄武殿中,拜別趙桓和朱璉兩夫妻。

趙桓、趙諶、朱璉三人都已經哭得跟淚人兒差不多了生離死別啊!

趙諶這一去幾千里的,興許這輩子都回不來了,能不傷心嗎?他好好的一個南宋皇太子,說不定就得變成南洋官家了,這叫什么事兒?

趙桓那就更傷心了兒子跑路了,自己什么時候能跑呢?跑路這事兒他是有經驗的,關鍵就是兩點,一是堅決果斷不能聽那幫官員瞎嚷嚷,那樣就跑不了啦!

二是得有人斷后!

當年莊宗先帝就是一時猶豫,沒有帶著群臣強行把趙楷摁在龍椅上黃袍加身,所以才殉了國,要不然現在在金陵城逍遙自在的就是他老人家了。

有了這樣的教訓,趙桓當然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而被他選中的斷后之人,現在就坐在他身邊哭呢!

對,就是吳國王妃朱璉!

為了讓朱璉安心留在金陵城,趙桓這兩個月還努力和她牽手,終于讓三十多歲的朱璉再次懷上了身孕。

有孕在身,當然不方便跑路了如果生出個兒子,正好用來填趙諶的缺。

趙桓有十二個兒子,除了長子趙諶之外,次子趙謹、四子(三子夭折)趙議、六子(五子也沒了)趙訓,年紀都已經比較大了。趙桓準備把他們一并帶走。至于其他的兒子和女兒,則會留在金陵城,交給朱璉照看。

十二個兒子帶走四個,就只剩下八個了如果能再生一個出來,正好湊出九個,那么吳王國的九個路正好拆成九個小國,趙桓的九個兒子一人一個國!

也就是說,路要跑,國內的好處也不能放!

趙桓的如意算盤也沒誰了。

而被趙桓“委以大任”的朱璉,這個時候則一邊哭一邊對兒子說和:“大郎你是好男兒,理應志在四方,勿以娘親為念,金陵有娘親守著,必無大礙,你在南方要多加保重啊!”

她怎么說也不是沒有根據的,在她妹子朱鳳英寫給她的信中,就已經給了充分的保證——趙楷會保證趙桓的子嗣及其后裔的藩王地位即使沒有了實權,一個親王頭銜,一份與國同休的富貴,還是可以保證的。

另外,趙楷還答應讓朱璉留在金陵,繼續居住在金陵皇宮當中,還可以擁有趙桓的封樁庫所持有的全部產業只要每年給趙楷分個三百萬紅利就行了。

所以朱璉現在還是比較安心的,也愿意在趙桓、趙諶兩父子離開后,替他們坐鎮金陵,迎戰趙楷

趙桓抹著眼淚道:“寡人本想留大郎你在金陵過完年再走,但無奈春季海風多往北吹,到時候南下就不方便了。”

其實趙桓讓兒子趕緊走人的目的不全是因為風向,而是他希望那些送趙桓南下的船只,可以盡快回到江都(揚州)的瓜洲埠。趙桓會在年節過后,以防備海寇的名義前往江都,親自指揮兩淮防御也許就守住了呢?

如果能夠守住,那么趙桓就能繼續當他的南宋皇帝,趙諶也能北返金陵,朱璉也不必擔心被趙楷捉去

一家人又能和和美美在一起了!

想到這里,趙桓又是一聲嘆息,流著眼淚道:“時候不早了該出發了!諶兒,為父送你上船!”

上船去殖民!

當趙桓、趙諶兩父子哭著走出玄武門時,玄武門和閱江門之間的長廊上,已經是一片哭聲了。

從好好的江南跑去嶺南這還不算完,以后還得去越南、占城、真臘、三佛齊,想想就好傷心啊!

同一時間,遠在大金國北京路的臨潢府城內,完顏宗翰、完顏宗憲、完顏斜保,還有完顏宗憲的幾個兒子,也都在留守司府中流眼淚呢!

他們也傷心啊!

大興安嶺腳下,千里松林以東的北京路那是多好的地方?現在也得走了,過完年,一開春,草原上綠油油一片的時候就得走了。而且去哪兒都不知道,只知道要穿過無邊無際的大草原,還要翻山越嶺,最后才能抵達暫時的落腳點輪臺城。

在輪臺城恢復一下元氣后,他們就得繼續上路,要么去巴格達,要么去羅馬名字怪怪的,一定不是什么好地方!

但是不去也不行了,但是不去也不行了,因為“矮腳堡”和“駱駝筒子”的結合,大金國的日子越來越難了!不僅南邊的燕山山口很難過去,連漠南草原上現在也出現了許多架著“駱駝筒子”的矮腳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