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兄,這頭雙鉗龍力大無窮,且極其耐打。
如若之后的每一只都如此,該如何是好?”
躍出水面后,十數位少年天才便對著已經死絕了的雙鉗龍剖起了尸,并互相攀談著做著之后的打算。
“確實是個難題,萬沒想到這雙鉗龍竟然如此難纏。
就我剛才所見,這一只雙鉗龍的紅色甲殼已經有了四重天體修的程度。
著實不好對付啊。”
此時,帶頭的一位青袍少年面露難色,有些為難地說道。
畢竟這一次參加雛龍會的都是一甲子以下的年輕俊杰。
三重天修為已經是穎悟絕人的少年天才了。
那些自身修為超過四重天的絕對是鳳毛菱角,不是頂尖宗門的繼承人就是那些百余年后便能扛鼎中洲大陸的絕世梟雄。
人數絕對不會超過三十人。
“這樣體型的雙鉗龍,那些頂尖宗門的弟子也難以應付吧!?”
另外一位少年將一截雙鉗龍身收入自己的法袍之內,隨后搖了搖頭說道。
“嗯!單槍匹馬是很難有所作為了!看來這個預賽的目的,顯而易見了啊。”
左姓少年微微頷首,眼神中精光閃現,睿智的他似乎看出了主辦方的意圖。
“如今中洲大陸剛從一場浩劫中緩過氣來,需要修養身息。
各大宗門應該停止內斗,此時此刻,更需要講究的是合作。
而我們作為日后中洲大陸的中堅力量,一定會承擔起更多的責任。
而這次預賽,萬皇圣地給我們的預賽試煉則是在暗示我們。
合作,雙贏,摒棄間隙,才是這次雛龍會真正的意義。”
左姓少年將最大的一只鉗子收入自己的須彌戒指之中,隨后提高了嗓音對著周邊大義凜然地說道。
“左兄說的是。”
“左兄所言極是,真是高瞻遠矚啊。”
“定是如此了!”
“不愧為東天門的玄門左氏弟子,看來這一次離晉入頂尖宗門不遠矣。”
李岱三人便是在這么一番互相吹捧,其樂融融的氛圍下浮出了水面,立刻引得周圍的門派子弟一片騷動。
“是打臉學院的人。”
“嗯!他們可是和那個看門人一伙的,要小心他們。”
“嗯!但是,他們畢竟是頂尖宗門,大家切勿輕敵!”
“孤立他們!縱然他們天賦異稟。但他們已經失了人心。”
“對!眾叛親離的后果,便是這次預選賽不會有人與他們合作!就等著落選吧。”
瞬間,李岱三人的出現,讓原本還有些間隙的各大門派迅速抱成了團,同仇敵愾。
“唉,要不是說好了不能對選手動手,這些家伙早被我揍了!
就是小岱啊,我們上來干嘛呢?
雙鉗龍可是喜水,擅游之物啊。
我們現在應該更深入到海底才是啊!”
易浪不以為然,對著眾人比了個中指,隨后回憶了下所學的知識后,意興闌珊地說道。
那是普通雙鉗龍!這些…些可不是!
李岱完全沒有理會那些其他宗門弟子的排斥,而是運用氣息浮在了水面之上,隨后對著那只已經快被肢解完了的雙鉗龍指點說道。
“嗯!這個確實不太普通!
據《異獸志》記載,雙鉗龍確是身型龐大,似山,嗜水,性極烈!
但是一般也就重萬斤!這只的體型和力量有些過于夸張了。”
一旁的葉依依也不禁點了點頭,附和著說道。
不是這樣的不普通!李岱有些神秘的笑了笑,隨后繼續說道。如果…果我猜得不錯,這里過會…會兒會很熱鬧。
不明就里的易浪,葉依依兩人相視對望,隨后聳了聳肩,只能耐下心子等著。
如今這三人小隊中,無關修為境界,數次出生入死和幾番神跡后,李岱儼然已經成為了核心。
就當眾人還在孜孜不倦地分享著先前戰勝雙鉗龍的喜悅之中的時候,天空中異像叢生。
深藍如鏡般的天空忽然泛起陣陣漣漪。
隨后,一只巨大的鉗子突兀的在虛空中伸出,緊接著一只與之前死亡那只大小相仿的雙鉗龍漸漸破空而出。
而它兩顆如黑夜版的眼珠緊緊盯著下方的所有人,慢慢揮舞起了雙鉗。
“又來一只!我的天!”
“快拿武器!大不了我們再來一次。”
“別給打臉學院的那幾個家伙鉆了空子。”
“左兄說得對,我們已經有經驗了,大不了再殺它一只。”
眾人的驚惶只是一瞬,隨后立刻再次打起精神,各種寶物齊齊拿出。
只是片刻后,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絕望的表情。
只見天空中的漣漪愈來愈多,然后無數的巨大雙鉗在虛空中張牙舞爪起來。
一聲聲巨大的叫囂聲充斥天際。
遠遠望去,整個天空都在慢慢變紅,連綿成一條紅色的布幔。
“這,這,這是什么?”
左師兄差點心神不穩,直接從飛劍上墜入海中。
“怎么有這么多?這空中少說也有十幾只。”
“這,這,怎么可能打得過?”
看到如此恐怖的場景,先前還眾志成城要做中洲大陸中堅力量的年輕修煉者們,都開始露出了怯意,滿臉的悔恨之色。
唉,果然…
李岱嘆了口氣,對著無盡的虛空搖要頭說道。
“果然什么?小岱,你最近說話怎么總神神叨叨的?”
正準備出手的易浪停下了動作,轉頭望向李岱說道。
果然…這里的龍蝦…是,是,是人工飼養的啊!
李岱暗嘆一聲,隨后把易浪和葉依依叫到了身邊,在兩人耳邊小聲嘀咕了兩句。
“你有把握?”
聽罷,易浪滿臉的疑惑隨即問道。
嗯!有些把握!
李岱的回答沒有說滿,但是在他心中,卻出奇的平靜。
因為就在那些空中恐怖的雙鉗龍一一出現之際,他體內的“釣小龍蝦”之魂也強烈地燃燒了起來。
釣小龍蝦之王的技能稱號在李岱識海內自然而然的浮現。
這便也證明了,他的這套方法,對付這些個頭變大了些的“小龍蝦”們依然有效。
另一邊,坐在看臺上的眾位師長師尊,幾乎全部失聲。
面對著如此毛骨悚然的恐怖場面,別說他們的子嗣和徒弟,就連他們自己都很難保證有完全的保命方法。
“萬皇圣地這么做,意欲為何啊?是要殺光我們宗門的年輕力量嗎?”
“其心可誅啊!這就是這次雛龍會的目的嗎?”
“快快打開傳送陣,把我們的徒兒送回來啊!如此數量的雙鉗龍已經不是試煉那么簡單了啊?”
頓時,預賽的觀賽臺上也出現了許多的聲音。
“這太強大了吧!我必須要去救他們。”
此時,剛才還能安穩就坐的元圖已經起身準備找萬皇圣地理論去了。
“古神,不是,李公子絕不是如此這些爛魚臭蝦就可以對付的了的。”
百里赤壓住了起身的元圖,隨后用堅定的眼神看著元圖說道。
“元先生,您放心,如果真有危險,我會第一時間出手,絕對不會讓李公子有任何的閃失。”
一旁的伏純緊緊握著手中的長刀,雖然咬牙切齒,但也努力克制著自己,讓自己沒有立刻就沖進這深海秘境之中。
“你們幾個放寬心吧!那小子鬼主意多得很。沒問題的。”
此時,沒想到心態最過平穩的竟然是哈在打著哈欠的狻猊。
“開玩笑,你們幾個家伙是沒看過這個家伙沖進巖漿核心那恐怖樣子。
還有他口含天憲,顛倒陰陽那恐怖場景。
不是我說,別說這幾個小龍蝦。
李岱那小子如果發起狠來,估計那個什么神皇都得要喝上一壺。”
狻猊有些不屑的扯了扯嘴,腦海中回想起了那次在古神圖里的種種。
讓它冷不丁地抖了抖身體,隨后便又安穩地趴了下來,繼續睡了起來。
另一邊,主看臺上,即使是一些頂尖宗門,也有些坐不住了。
“鬼三那個家伙在搞些什么?這么多雙鉗龍,他是不在乎這些年輕才俊的性命了嗎?”
忘川劍宗的趙清平一拍座椅,整張經過精雕細琢的梨木椅立刻化成了齏粉。
“老趙啊,你脾氣還是這么沖!
你們宗主這么多年了就沒和你好好談談心?
看看你都急成什么樣子了。
要不,我位子讓給你坐!”
一旁十劍海的孫之劍長老立刻來了興致,作為宿敵的兩人一看到對方吃癟心情就特別的舒爽。
“哈哈哈,我想鬼三先生今天怎么如此好脾氣。
神皇讓他來主持,坐不住的他就這么規規矩矩來了?
原來是在東天門的預賽中動了手腳啊。
什么增進友誼,協同作戰,雙贏局面,原來都是放屁!
哈哈哈,有意思,這次東天門的預賽有意思咯。
來來來!大家都高高興興看戲吧!”
昏昏沉沉的祝玉初幾乎就沒有關注過自己神機門賽區的情況,一直盯著東天門的預賽。
而此時主席臺上所有的目光便全部集中在了正坐在校場邊緣的那位看似忠厚的主持人。
“諸位,我就是隨手打開個秘境而已。有什么意見的話,去找神皇。我就是個傳話的。”
主持人見所有人的目光越來越銳利,其中也不乏一些走“目光大道”的老怪物。
此時的他只好出來說了兩句,只不過鍋還是甩給了別人。
“哼!”
趙清平怒氣難消,隨即便右手用力一揮,又將十劍海長老孫之劍的座椅給劈成了粉末才稍稍平息些怨氣。
倒不是他覺得自己這個徒孫,田付會因為這么幾只雙鉗龍而有危險,只是對這個賽制忽然將難度提高到如此程度,有些憤懣不平。
因為如此的話,若田付要勝利勝出,必定會暴露出一些忘川劍宗的核心功法和武技。
僅僅在初賽里就將自己底牌拿出來,對于田付來說,實在不是什么好消息。
因為他真正的對手只會在正賽中出現,過多的暴露只會讓他處于不利的局面之中。
果不其然,在深海秘境的另一邊,同樣水波密布的一處天空中。
伴隨著無數雙鉗龍的嘶吼,一只只雙鉗龍,正被一座座高聳入云的山峰壓在山腳出。
“噼!”“啪!”
一聲聲恐怖的撞擊碎裂之聲不絕于耳。
而此時,一位白衣翩翩,如仙如幻般站在半空中,手掐指訣。
一柄巨大如砍柴刀的飛劍不斷在空中飛舞,所過之處,便有崇山峻嶺壓下,似仙人搬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