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多鐘,宿山叫上了唐娜,開上自己的皮卡,還有騷包留在這里的眼鏡蛇一起去機場接國內來的那些個練馬師。
臨出發前賈胖子這邊還特意打了個電話過來問一問,提醒一下宿山不要忘記了。
宿山這邊和賈胖子絮叨了兩句便開車跟上了唐娜開著的謝爾比眼鏡蛇。
“知道了,忘不掉,我已經出發了,你不是說七個人嗎?我這邊車子可以裝四個,那邊唐娜的車子也可以裝四個……”宿山說道。
賈胖子道:“那就好,他們行李可不少,開個皮卡不錯!”
“少廢話,我連這點小事情都不知道?對了,和你說正事,我以前的提議你考慮的怎么樣了?”宿山問道。
賈胖子道:“這事我傾向于同意,不過現在我可沒有那么多錢!我還得掙一點,你那邊出個一百萬,我這邊也不能少了啊,我也出一百萬,至于股份的情況咱們這樣……”。
宿山道:“還是按我上次提的來吧,我也不參于管理,分個二十五就行了!”
賈胖子道:“這不行!”
“行了,這事都是小事情,你得先把馬房給租下來,然后再考慮別的,現在啥也沒有就先想這事情?”宿山道。
賈胖子回道:“這事情才是正事,咱們把股份的事情擺正位置,那誰也沒有孬念頭……”。
宿山知道賈胖子雖然掙別人錢的時候奸滑似鬼的,但是絕不會把這主意打到朋友身上,因為那樣的話他覺得就沒有朋友了,所以對于宿山的分配方案他有點不滿意。不是因為給了少了,而是因為給了多了。
仨人成為這么好的朋友那必定是性格相投的,其實有點像是老郭的一句話:我找朋友來幫忙不能指著少給錢,掙朋友的錢那不成,你得多給錢才成,因為這樣的朋友才能長久的處下去。三人都是這樣的想法,也都是這么干的。
兩人又掰扯了一下,最后也沒有掰扯清,只得等見面再談。
沒有辦法,因為快到機場了,宿山這邊開車打電話被警察叔叔逮到了那可是個麻煩事。
到了機場,事情非常的順利,航班也沒有延誤多少時間,十來分鐘遲到算是正常的,而且一幫子黑白面孔中,幾個中國人也十分搶眼,關健是氣質,一看就知道咱大中國水土養大的爺們,到了哪里都不怵,腰直胸挺的,雖然大包小包的有點土氣,但是精神頭好呀!
其實主要是宿山看著舒服,這樣樣就是比金發碧眼的看起來順眼。
“宿先生!”
領隊的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四十多歲是宿山知道的,但是一見面看起來宿山覺得面相上不止,得有五十多歲了。
瞅瞅,四十多歲的人,頭發已經成了地中海,一側頭發有點長還蓋住了中間的禿頂。臉上帶個眼鏡,有點文質彬彬的氣質,一看就是當個小領導的。
文質彬彬的地中海名字叫魏朝陽,很有革命氣質的名字。
剩下的都是隊員了,騎師有的人沒有見過,但是見過的人都知道瘦小的跟個猴子似的,那就是最標準的騎師,身體越輕對馬速的影響也就越小,所以高大胖三樣占一樣都不會是好騎師,只有矮小瘦才是好騎師的標配身材。
“不敢不敢,瞅您的年紀比我大多了,叫我小宿好了,或者直接叫我宿山!大家都到齊了吧,咱們也別在這邊呆著了,上車去……”宿山非常熱情。
和大家伙都握了一下手,把唐娜介紹給眾人認識之后,宿山就帶著他們到了停車場,把所有的行李都放到了皮卡的后廂上,領隊的魏朝陽就安排隊員們上了車。
魏朝陽自然是坐到了宿山的皮卡上,同座的還有兩個隊員,盛下的都跑去唐娜的謝爾比眼鏡蛇上坐著去了。
“真是麻煩您了!”魏朝陽很是客氣。
宿山笑道:“都是中國人,說這個那就太客氣了,我這邊別的沒有,地方還是有一些的,如果你們要什么幫助的話一定要和我說,能幫的上忙我絕不推辭”。
“感謝感謝,以前也聯系過這邊的人,但是那邊很多時間上不好安排……”魏朝陽說道。
宿山明白這種春秋話的意思,不就是不想提供幫助嘛。
“這邊的風景真是漂亮!”
這時后面的一個年青人張口扒著窗房一邊欣賞窗外的風景一邊說道。
“你們不是在洛杉磯呆了兩三天么,沒有看到過連片的牧場?”宿山有點好奇。
隊員說道:“看過啊,只不過以前看到的都是破破爛爛的,和國內鄉下沒什么兩樣,而且有的地方還不如,房子都像是那種石棉瓦搭的一樣,看起來……”。
宿山聽了頓時明白了,于是笑了笑說道:“那你去的是城郊的小牧場,往外面走一下大牧場附近的話就不一樣了,那就豪華了”。
“這邊挺好的吖!”
聽這話,宿山這才看明白,原來自己一直以為隊員里都是爺們,現在這里卻跳出個姑娘來。
還真不怪宿山分辨不清雄雌,而是現在年青人的打扮讓他有點看不明白,男人打扮的像個娘們,娘們又打扮的像個爺們,那真是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好家伙!沒事干凈給大家伙出判斷題,宿山以為不上學就遇不到了,誰知道十來年后又遇到了,還是社會性質的,大街上不辨雌雄。
魏朝陽笑道:“小鄧,這是我們隊員鄧超英”。
鄧超英問道:“這邊全都是養馬的牧場?”
這時候鄧超英看到了窗外牧場里,有工作人員牽著馬出來溜馬,已經洗刷好的純血駿馬在夕陽下如同渡了一層金光。
一個騎師看到馬什么眼神,看現在的鄧超英就知道了。
遠處是一望無際的牧場,而在目光所及的范圍之內,房子就像是點綴在牧場上的色點兒,而且每一個色點都有特色,每一個似乎都是無可替代,所有的一切組成了一個有機的整體。
這樣的景色不說鄧超英了,就算是魏朝陽也是看的有些發呆。
宿山嗯了一聲:“差不多都是,這里光是在養馬的牧場就有上千家,為之配套的農牧場那就更多了,除此之外還有明星在這里買牧場,一般都是有錢的,所以這邊牧場看起來沒有一般美國鄉下牧場那種破舊感……”。
這邊的風光好,因此常常勞累了一天的宿山有時也會坐在自家的廊架上,給自己沏上一壺茶或者是倒上一杯咖啡,一邊慢慢品著一邊欣賞鄉村牧場的夕陽風光,每一次都能看出不同的變化來,似乎是看不夠一樣。
不得不說有錢沒錢欣賞風景的心情完全不一樣,以前沒錢的時候宿山滿腦子就是想著如何掙錢,哪里有時間看風景。
現在呢,一壺清茶仰頭看天上的云卷云舒,流云幻彩或者是碧空如洗長空如練,也可以欣賞地下的草場翻起的綠色草浪,每一次都有接天青草無窮碧的感覺。
在這里目力所及的地方決不像是城里的馬路對面,而是無窮遠,最少也夠你開車個把小時的,這樣的景色讓人的心胸都跟著寬闊起來,性情也會跟著豪爽起來。
這里養不出斤斤計較,也養不出小家碧玉,這里只能養的出以前一言不合撥槍而向的牛仔,也養的出與現在熱情洋溢的如同勞爾一樣的馬場主來。
“這是你的牧場?”
到了宿山牧場的門口,鄧超英不由的驚嘆了起來。
出現在她眼前的是個木制的大門,四根差不多海碗口粗的柱子組成了一根方形的大柱,柱與柱子之間用胳膊粗的圓木料相連,有些料子上面的樹皮還沒有扒干凈,整個大門透著一種野性粗獷感,上面四個用鐵烙出來中英文組合的馬場名稱,上面是大大的四個漢字,下面是一串英文,直接就是星光馬場的音譯。
“這不是人家的還能是誰的?”旁邊的隊員懟了她一句。
宿山記得他叫洪一鵠。
鄧超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沒事,這就是我的牧場了,離你們訓練的地方有點遠!大家將就一下”宿山笑著下車打開了大門。
大門也沒有鎖,連掛個鏈子的樣子也沒有做,就這么關著,人一推就可以推開了。
從在車里的隊員感嘆道:“這里的治安真的挺好的,夜不閉戶啊”。
宿山這時候正好鉆進來,聽了笑道:“這里面都是有點錢的,警力很足一般不會出現什么偷東西的情況。而且這里也沒多少窮人,大多數在這里的都是中產以上,治安肯定比城里強,一般來說這邊農村都比城里治安強,更何況肯塔基州的治安在全國都排的上號”。
一邊和洪一鵠解釋一邊把車子開進了牧場里。
到了牧場,宿山先是把七人帶去了空著的員工宿舍,讓他們把東西放下來之后休息一下,等一會給他們開個歡迎會。
做菜是沒法子做菜的,宿山真沒有本事做九個人吃的東西,所以宿山不得不又一次祭起了燒烤的大法寶,只不過因為騷包回國去了,像是腌制穿串什么的都得宿山自己來,把宿山忙活了一天。
好在燒烤也沒有太多的講究,而且魏朝陽他們也沒有嘗過騷包的手藝,所以這次的自助燒烤式的歡迎會有了一個很好的開頭。
那就是魏朝陽這撥人對于宿山的手藝贊不絕口,讓宿山歡喜的眉開眼笑的,愣是又從屋里又搬了兩箱啤酒出來。難得的豪爽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