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龍

第六百二十二章 悔(上)

第六百二十二章悔(上)

只要交三成的首付,可以從利貞坊貸款七成,分成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期來償還。不拘身份,只要不是京城官府的通緝犯,哪怕是各國追殺的罪犯都沒問題,誰都可以買。而且各國負責治安的還不能動這些人,因為這是他們答應天子的條件。

身份上不計較,但今后貸款年限內的償還能力卻是需要仔細考核。年齡,職業,修為等等都要考慮到。而且一旦因為意外,連續幾個月不還款的話,房子就要被當做抵押收回,之前還的貸款和首付也不會退還。

當然,要貸款,還是得在官府報備,連帶承認這貸款的契約,到時候收房子,可是官府出面。

這樣苛刻的條件,有人會借錢買房子?各大家族的人看著,都覺得有點不以為然。前面那幾百套水景莊園水岸名邸什么的,都已經把有最大購買力的各家手頭上的購買力都耗盡了,七十億金幣啊,加上稅款,直逼八十億了,分攤到每家,都接近十億金幣的現金,哪里還有多余的購買力?

指望各大家族之外的人借錢買房?王勝和媚兒這是有多大的臉面,才敢有這樣的想法?京城這些精心打造的府邸院落,恐怕都要空置了。

幾乎所有在京城的各方人士都在等著看利貞坊的笑話,等著看王勝和媚兒的笑話。不過,三天七十億的事情,還是飛快的使人訊鳥傳書送回了各家。

宋國,王宮之中,宋嫣看過了訊鳥傳過來的消息,身形微微震了一下,然后又恢復了不動聲色,將那張紙條遞給了旁邊陪她一起吃飯的宋弘德。

如今的宋國公宋弘德,看起來還算是硬朗,但是,一身的修為卻已經損耗的差不多,只是一個和普通人差不多的健康人而已。盡管能走跳,看起來如同正常人一般,可是沒有了一身睥睨天下的修為,他也就是個普通人而已。

這還是靠著宋嫣動用了王勝的人情,請了兩位清字輩的高道,每天輪流給宋弘德施展兩次九字真言的效果。如果沒有這兩位高道撐著,恐怕宋弘德想要做一個普通人都難,纏綿病榻是一定的事情。

宋弘德雖然修為沒有了,但眼力還在。剛剛宋嫣身體微微的顫抖了一下,他怎么可能看不出來?這是什么大消息,能讓自己這個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兒如此的激動?

等拿過那個紙條來,宋弘德掃了一眼,雙手一抖,連紙條都握不住了,直接掉在了地上。

“怎么可能?”宋弘德驚叫一聲,然后自己伏下身子,將那張紙條又撿了起來,仔細的重新看了一番。

看過之后,宋弘德的手還在抖,但已經能一只手捏住紙條了。另一只手宋弘德捂著自己的心口,緩了好一會,才算是把氣喘勻。

“三天,七十億金幣!”宋弘德終于說出了話來,說不出的后悔:“還是因為數金幣的人不夠用,所以才足足用了三天。早知道他這么能干,我當初就算是讓所有人一擁而上,也得把他留下當女婿啊!”

宋嫣聽著宋弘德這話,雙眼忽的一紅,抬頭看了看宋弘德,又低下頭去,默默的喝酒。

這一次宋弘德是真的后悔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千絕地里磨練了十幾年,居然沒把自己高傲的性子給磨掉,結果換來的是什么?

王勝這么一個運財童子,直接便宜了別人。而且自己的身體出事,也是王勝第一眼看出來的,要是當時就讓王勝幫忙,說不定修為都不會被廢。那兩個每日里幫他調理身體的清字輩老道都說了,九字真言可是王長老所創,王勝的九字真言修為勝過他們十倍,真要王勝出手,說不得宋弘德還有能重新修行的希望。

可惜,所有的這一切大好的前景,全都因為宋弘德的高傲和剛愎自用給斷送了。特別是他回到宋國之后就派人追殺王勝,更是結下了死仇。想讓王勝出手,已經是絕不可能的事情了。

撇過這些和宋弘德直接相關的事情不談,光說這金幣,就讓宋弘德心驚啊!七十億金幣啊!哪怕宋弘德也是做過宋家家主的人,哪怕宋弘德名義上還是宋國公,還是宋國的國主,他也沒有見過七十億金幣的現金啊!

宋國的家當加起來,肯定是超過這個數字的,毋庸置疑。可是,那是宋家歷代先祖用了數百年的時間世世代代辛辛苦苦打拼積累下來的,三天七十億金幣,那是什么概念?堆起來能放滿幾十個宮殿吧?

七十億金幣能做多少事,能買多少好東西?能把宋國提升到一個什么樣的地步?如果這些金幣都是宋國的,那會是怎樣的一種狀況?宋國恐怕早就稱霸天下了吧?王勝在千絕地里那么大的優勢,當時接納了王勝,豈不整個千絕地都是宋國的?

一切的一切,只是想象就能讓宋弘德從各種意淫最后變成噬心的痛悔,為什么當時就沒看上王勝呢?他都已經表現出來在千絕地的絕對優勢了啊!

看著女兒低頭不語,想到女兒收到京城那邊夢之坊送過來的婚服在夜里偷偷穿在身上獨自欣賞然后又一個人垂淚的樣子,宋弘德后悔的真想把自己的腦子敲開把腦漿子挖出來,自己當年都干了些什么沒腦子的事情啊!

無憂城里,城主大人同樣接到了消息,知道了利貞坊三天大賺七十億金幣的事情。看著這消息,城主大人沉默了許久,然后派管家把黎叔請到了城主府中。

“怎么,舍得讓我出來了?”黎叔大大剌剌的享用著城主府的美餐,一邊用那種桀驁不馴的態度沖著城主大人揶揄道。

城主大人搖搖頭,沖管家使了個眼色。管家馬上將訊鳥傳書的消息送到了黎叔的面前。

黎叔很隨意的在身上的衣服上擦了擦手,接過張記載著消息的紙片,很隨意的瞥了過去。只掃了一眼,最多只有一眼,黎叔的眼睛忽的就瞪的大如銅鈴,然后猛地態度端正了過來,開始仔細的看上面的記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