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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義塾畫室今年加入了不少學弟、學妹。
不過這些學員大部分都是想看一看東野司的作畫時環境的。
這種學員就是專門過來湊熱鬧的。
見到東野司一直都沒有來北義塾畫室的意思,又因為北義塾畫室的任務繁重——每周至少來四天,還得參加部團活動。
因此不少興趣入部的學員就直接退部了,只留下真正還算喜歡油畫的學員在北義塾畫室中。
而宮下由樹就是其中一位高一年級學員。
她本來就喜歡畫畫,再加上家境不錯,國中的時候就找到了一個美術班學習畫畫。
所以單論水平來講,她的水平其實比不少同齡人要高上不少。
再加上長得還算可以,在北義塾畫室中也有不小的人氣。
今天她剛一下課就陪著同班的死黨往北義塾畫室走去。
“哎?由樹你進北義塾畫室不是為了東野司嗎?”
旁邊的死黨有些好奇地問道。
她印象里大部分進北義塾畫室的人都是為了去看看東野司的。
“什么啊,我就是喜歡油畫而已,和東野學長沒多大關系。”
宮下由樹帶著點嬰兒肥的臉蛋上露出一抹笑容。
同樣她也沒忘記補充一句:“比起根本就不在北義塾畫室里出現的東野學長,我其實更喜歡高三年級的近衛前輩。”
“哎...?就是那個畫油畫特別好看的近衛前輩嗎?”
旁邊的死黨好奇地問道。
“嗯。”宮下由樹帶著幾分崇拜的表情說道:“上次在校園祭上面看見過近衛前輩的作品,真是太好看了...那個色調的處理方式太成熟了。”
現在的近衛涼花在學校中也可以算是小有名氣。
畢竟東野司手把手教了近衛涼花不少東西。
在油畫這塊,她是高三前輩,再加上長相可愛,性格軟軟的很好相處。
所以就特別受畫室女生學員的崇拜。
而宮下由樹就是其中的一個。
平時只要提到近衛涼花,她就全部說的都是好話。
長得好看,畫畫也很好看,而且性格還平易近人,再加上她還很努力,每天都是第一個到畫室的...
這又努力又有天分,脾氣還好的學姐。
誰不愛呢?
反正宮下由樹比起不顯山露水的東野司,還是更喜歡近衛涼花,甚至有些崇拜的。
她就這樣與死黨一路走到北義塾畫室門邊。
北義塾畫室的拉門與平時一樣,早早的就被先來一步的近衛涼花拉開了。
這讓宮下由樹有些小小的興奮。
她這次提前趕過來就是想獨占...請教一些近衛涼花一些油畫方面問題的。
既然有這個機會,宮下由樹當然不會猶豫。
她樂呵呵地走進北義塾畫室,還沒開口說話就聽見了一句:“哎呀,涼花,這附近的處理不是都已經和你說過了嗎?你這顏色調的不對啊,太藍了,得是那種稍微透些氣的藍才行。”
等到宮下由樹站穩了,看清楚面前一幕后,她的臉色一下就變了。
近衛涼花身前站著個青年,背著身子,看不清他的長相。
但近衛涼花明顯被這個青年數落的厲害,急急忙忙拿起旁邊的刮刀:“呃...我、我知道了,馬上就修改。”
她刮下去一部分顏料,很快就畫筆一卷顏料,隨后又調了調色,這才重新落筆。
然后——
“哎,涼花,你怎么這么笨啊。”
嗯?!!
聽著這青年‘肆無忌憚’的評價。
宮下由樹的表情又變化了。
她從一開始的發愣,到現在更加懵逼了。
但懵逼歸懵逼,更讓她覺得氣憤的是...
你這個人是誰啊?
憑什么敢指導近衛學姐啊?
要知道連崗野老師現在都沒怎么指導近衛學姐了,就是因為水平不夠。
你一個青年,還穿著我們學校的制服,分明就是和我們一個年紀的年輕人。
憑什么敢在油畫上面去指導我們學校的牌面近衛涼花啊?
誰給你的勇氣?
是因為近衛學姐太好欺負了嗎?
宮下由樹很討厭一些光說不練的鍵盤俠,而在油畫這方面更是如此。
她怒從心中起,有種偶像被俗人‘玷污’了的感覺。
最重要的是...要是連北義塾畫室目前最厲害的近衛涼花都滿足不了這青年的要求。
那其他人豈不是連在這青年身邊站著都沒資格了?
她作為北義塾畫室的一員,自然不能容忍這種事情發生。
于是她兩個跨步就來到青年旁邊,動作又急又快,連旁邊的死黨都沒攔住。
宮下由樹直接便開口維護道:“近衛學姐是我們北義塾畫室畫工最好的前輩了,你憑什么這么說近衛學姐?”
“啊...那個...”近衛涼花顯然也認出這位小學妹了,張了張嘴:“宮下同學,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近衛學姐你不用說了。”宮下由樹轉頭沖近衛涼花笑了笑:“我懂學姐的意思。學姐就是性格太好了,所以才有人敢蹬鼻子上臉。”
她沒聽后面近衛涼花又說了什么,只是轉過頭認真地說道:“我希望這位...應該是前輩吧,能對近衛學姐道歉。”
這一切發生得實在太快。
老實講,就算是宮下由樹都沒看清面前的青年什么模樣,便干脆開口了。
不過她還是很快就聽見了對方樂呵呵,并且理直氣壯的聲音:“我覺得沒必要道歉啊。”
這是什么意思?
沒必要道歉?
她這邊剛想再說話,隨后就聽見面前的青年下一句話:“因為我畫得比涼花要好看啊。”
呃...
宮下由樹張了張嘴,滿臉不可思議。
她真是沒有想到,面前的青年居然敢這么說。
這究竟是誰給他的勇氣...
你真以為你是一直沒來學校的東野司嗎?
她剛想這么說,并且抬起頭,想看看面前這個可惡家伙究竟是誰。
隨后就聽見背后近衛涼花的聲音:“阿司,宮下同學是個好人的,你千萬不要在意她說的話。”
阿司...
嗯...
宮下由樹腦袋只是經過了兩秒的宕機思考狀態,然后就懂了。
“東野學長?!”
宮下由樹下意識地抬頭看向青年。
這才發現對方確實是東野司。
咕嘟...
宮下由樹又一次陷入了宕機狀態,連帶著旁邊匆匆趕來的死黨也是愣了好一會兒。
這還真是東野司本人啊?
她們倆有點發懵,過了好一會兒宮下由樹的死黨才一臉興奮地跳出來:“東野同學!請給我簽名!”
東野司這邊本來指導得近衛涼花好好兒的,結果突然跳出來兩個女生。
其中一個女生還叫自己對近衛涼花道歉...這就讓東野司有點好笑了。
沒想到他不在的這些天里近衛涼花居然還有了小粉絲。
這位宮下由樹明顯就是其中一位。
對方說的話東野司自然也不會在意。
畢竟對方這挺身而出也是為了近衛涼花,雖然打錯人了。
但這勇氣還是挺不錯的。
于是他和善地對宮下由樹點點頭,這才接過她死黨的紙筆,唰唰唰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阿司,你這次來北義塾畫室是有什么事情嗎?”
已經處理好東野司剛才所指出的問題,近衛涼花好奇問道。
于是東野司轉頭,將自己想借用一些學妹畫布來使用的想法告訴了自家女友。
他當然不會白用,畢竟畫布畫框這些都是要錢的。
所以東野司也表示,愿意給自己蹭一蹭畫布用的學員,他會給一個滿意的價格。
畢竟學生黨嘛,肯定會有人想換點零花錢用一用的。
“因為要練習,所以用畫布...?”
一邊的宮下由樹聽了東野司這番話也是禁不住看了對方一眼。
該說有錢人果然是任性嗎?
這畫框和畫布的成本一起統合下來未免也太大了。
別人練習都是隨便練練,你練習就直接拿油畫布練習嗎?
這練習成本未免也太大了。
而且老實講,宮下由樹一直就是在學校里面聽說東野司的傳聞,還有當初東京國立青年賞的兩幅油畫。
除此之外,她就對東野司的畫工沒多大印象了。
所以相比起近衛涼花的遷就,她更多的還是想看看東野司到底畫得怎么樣...
這只是單純的好奇,倒也沒有傳統小說中那種‘覺得東野司就是個只會吹牛的騙子’。
機會很快就來了。
或許是東野司在北義塾的人氣實在太高。
在聽見東野司希望借用繃好的畫布使用的時候,很快便有幾個女生抱著好奇的心思把自己的畫布貢獻出去了。
當然,她們一開始是不敢收東野司錢的。
畢竟眼前的東野司算得上是北義塾知名人物。
不過在東野司的再三要求之下,她們還是猶豫的收下了他給的錢。
這讓東野司就松了口氣。
他可不能放松警惕。
外面不少媒體記者估計還盯著自己。
要是自己什么都不做就拿了北義塾畫室學生的東西。
估計外面很快就有那種小報紙刊登‘知名漫畫家原形畢露,依仗著名氣欺負學校后輩’。
這輿論壓力他還是承擔不起的。
“想這些也沒用。”
東野司搖了搖頭,看著面前空無一物的畫布,問近衛涼花那邊要來顏料,就直接畫筆一卷,開始鋪呈底色了。
東野司是有一套自己的練習法的。
他練習并不是只畫一個物體或者是只對著一幅景色臨摹。
而是看見什么就畫什么,有什么就畫什么。
根本就不動腦子的。
這種單純機械化臨摹是很容易就能適應自己目前水平的。
他很快便動手畫了一張正在畫畫的近衛涼花的側臉圖。
而就在東野司作畫的過程中。
坐在另一邊不遠處的宮下由樹時不時會過來看兩眼。
一開始就是底色。
這沒什么好看的。
宮下由樹回去了。
只是打個底色而已,是個美術生都會,這看不出來什么。
隨后是人物動作草稿以及大致構圖。
這就有點意思了。
宮下由樹眼光一亮,這次是多看了兩眼才走的。
隨后。
等到她再過來看的時候。
一幅栩栩如生的近衛涼花側臉像就出來了。
被凍得略微泛紅的雙頰。
輕微呼出的白霧。
雙眼閃爍著亮彩。
包括周圍環境光的映射...
畫面上近衛涼花小腦袋微側,瞇著眼睛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雙手抬起畫筆,顯得有些猶豫。
這瞬間被定格住的生動感瞬間吸引了宮下由樹的雙眼。
她忍不住瞪大眼睛。
在我離開的這個時間內到底發生了什么?
我上一眼看的時候不還是草稿嗎?
怎么突然一下子世界都改變了?
她愣得厲害。
似乎是察覺到身后宮下由樹的目光,已經放下畫筆的東野司轉過頭來,沖她露出一抹笑來。
他笑得很好看,本來就長得眉清目秀,再加上畫畫時那種說不出的自信感,讓宮下由樹都忍不住臉色一紅。
隨后她又忍不住罵自己不爭氣。
害羞什么啊?
不就是被看了一眼嗎?
她在心里嘀咕一句,隨后才抱著好奇的態度問道:“東野學長,我能不能問一下,我剛才看你的時候應該還只是一幅草稿的,怎么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宮下由樹好奇地問著。
而對于她的提問,東野司只是細心地解釋道:“其實也沒什么的,就是中間我加了一點細節。你懂嗎?”
就是中間加了一點細節?
你還問我懂不懂。
這只是一點細節嗎?你確定不是‘億點細節’?
宮下由樹被這句話噎得喘不過氣來。
她是美術生,當然能感受到這幅畫的筆觸有多老練。
看上去這填色似乎雜亂無章,但仔細看過去又能發現整幅畫面呈現出井然有序的感覺。
若是她想畫出這一幅畫,至少的用上兩三天的時間。
可東野司就只畫了一兩個小時。
她忍不住多看一眼東野司的手,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隨即...
她輕輕地嘆了口氣。
這...老實講,人與人之間,確實是有差距的。
而且這差距還很大。
她甚至有點想把自己的手砍掉,接上東野司的手來。
但這明顯不可能。
宮下由樹在那邊長吁短嘆著。
東野司這邊則是漸入佳境。
因為他發現,他越畫,就越熟練,手下原本陌生的畫筆似乎在這一刻重獲新生了。
他的水平簡直就像是在坐火箭一樣。
真是蹭蹭地往上漲!
東野司都有些期待了。
進步確實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