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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何不悟多年,鄭道一直以為他就只是一個縱酒無度貪財小氣的嚴監生,也不明白為什么老爸會和他成為朋友,他和老爸應該完全不在一個層面才對。
不想何不悟居然看出了什么,不簡單,莫非他也隱藏了什么技能不成?
鄭道卻不表露出來什么,朝樓下看了幾眼,故作漫不經心地問道:“我能惹什么天大的麻煩,我一個小人物,都沒有惹麻煩的本事!小羽呢,不會真的去找李別了吧?”
“別管她,你又不是不了解她,她氣來得快也去得快。”何不悟見鄭道揣著明白裝糊涂,氣笑了,“鄭道,你別打岔,你不會以為你叔就是一個只會收房租、喝酒、事事斤斤計較的拆一代吧?”
“不然呢?”鄭道似笑非笑。
“裝,你再裝!”何不悟作勢欲打,手剛舉起,臥在一旁的遠志就低吼了一聲。
“你看看,你看看,狗仗人勢!它也不瞧瞧是在誰家,還敢沖我兇?”何不悟沖遠志瞪了瞪眼,扭頭再看鄭道時,又換了一副笑模樣,“鄭道,叔看著你長大,知道你是什么品種,別跟叔打太極。跟叔說實話,你明知道不是你的孩子,為什么還要收留他們?”
鄭道心中一跳,姜還是老的辣,狐貍到底是老的狡猾,何不悟有兩把刷子,居然識破了他,他克制了沖動:“誰說不是我的孩子了?叔,你不會以為除了小羽喜歡我,就沒有別的美女對我一往情深了吧?你錯了,我的魅力值滿格。”
“去去去,別扯談,現在是說正事時間。”何不悟瞇著眼睛狡黠地一笑,“第一,你有原則和偏好的審美,杜葳蕤不是你喜歡的類型。以你的臭脾氣,如果不喜歡杜葳蕤,肯定不會和她有什么事情發生。第二,真的發生了,你不會這四年多來不和她聯系,所以也不會不知道她生了一對雙胞胎。第三,你和胡非對話時,已經很明顯地流露出來你不是兩個孩子親生父親的驚訝,胡非看不出來,叔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聽得明明白白。”
“行,行,叔你年紀大,說得都對,我知道不是我的娃,收留他們,是圖財。都是跟叔學的,叔頭帶得好,榜樣的力量。”鄭道嘴上插科打諢,心里卻是震驚何不悟清醒的時候條理清楚細致入微,居然是一個高手。
既然是高手,高手之間的過招就簡單多了,一點就透。
“想賺錢,法子多得是,犯不著拿命來賭吧?”何不悟乜斜著眼睛嘿嘿一笑,“鄭道,你從10歲時就住在叔家,15年過去了,你是什么種類又是什么個性,叔門兒清。你收下兩個娃,不是為了錢,你是想弄清誰在算計你,目的又是什么,對吧?”
鄭道幾乎要對何不悟刮目相看了,才知道老爸之所以可以和何不悟成為好友,并非是老爸屈就于何不悟的房子,而是何不悟確實有點兒本事,他們之間應該有共同語言。
也是,凡事都有兩面性,“是以圣人方而不割,廉而不劌,直而不肆,光而不耀”,當然,鄭道相信何不悟有點隱藏技能,并不表明他認定何不悟是藏而不露的圣人。
不對,何不悟是剩人,剩下的多余的人。
“被叔猜中了吧?”何不悟見鄭道沉思而不語,以為鄭道被他嚇住了,“可惜呀可惜,年輕,還是年輕。你應該以退為進,先虛晃一槍,再接手兩個孩子,而不是上來就應下,如此,你就被動了。人生一被動,心情就沉重。”
“然后呢?”鄭道偏不上當,知道何不悟必有后話。
“別擔心,有叔在,不管他們有多嚇人坑人害人的陰謀詭計,叔都會幫你,不會讓他們得逞。”何不悟胸膛拍得山響。
“條件呢?”鄭道轉動茶杯,目光緊盯何不悟。
何不悟毫不退讓,回應鄭道犀利的眼神:“鄭道你自己說,叔這些年待你怎么樣?”
鄭道才不會被何不悟的感情牌帶偏:“挺好的,該要房租的時候,一天也不能等。叔,都這么熟了,開價吧,別磨嘰。”
何不悟毫無愧色地哈哈一笑:“叔還是喜歡和你打交道,簡單、明快,不像你爸那個糟老頭子壞得很,又窩囊又膽小,活該他一輩子沒錢。行,叔也不貪心,見面分一半。”
“成交!”出乎何不悟意料的是,鄭道毫不討價還價一口就答應下來,“這樣,叔,我們先簽一個攻守同盟的協議。如果我能拿到股份和2000萬現金,分你一半。如果拿不到,房租終身免費。就算一號樓拆遷,叔名下其他的房子,我也可以免費住……公平吧合理吧可以吧?”
“……”何不悟翻了翻白眼,差點沒背過氣去,鄭道比鄭見難打交道多了,狡猾、精明、算計,有便宜就占沒便宜創造便宜也要占,深得他的精髓一二。
以前他還是和鄭見接觸多,有事直接和鄭見一聊就定下了,現在正面面對鄭道,何不悟忽然有一種錯覺——鄭道怎么完全沒有鄭見的憨厚、老實巴交,難道他是他失散多年的親生兒子?
何不悟內心戲加載完畢,故作深沉地端起茶杯沉吟片刻,忽然放下茶杯哈哈一笑,伸出了右手:“你大方叔就不能小氣,成交!”
“和明白人聊天就是爽快。”鄭道一拍大腿站了起來,“合同我來出,就不讓叔費心了。我先下樓看看小羽,得和她解釋清楚,省得她自己轉不過彎兒來生悶氣。”
“不用管她,她是會生悶氣的人嗎?小性子一會兒就好。”何不悟也站了起來,笑嘻嘻地搓了搓手,“以后你忙不過來,我就幫忙照看孩子。現在我要先和孩子建立感情,要和他們立個規則,以后叫我爺爺,不許叫姥爺。”
鄭道笑笑沒有說話,起身下樓。何不悟的小心思他清楚,叫爺爺是從他身上論輩,叫姥爺就牽涉到了小羽,會影響小羽以后嫁人。
走到樓梯口,鄭道忽然站住:“叔,你有病……”
何不悟用力而夸張地咳嗽幾聲:“咳咳,鄭道,在叔面前,別班門弄斧,挫折和磨難經歷得少,才會覺得雞毛蒜皮都煩惱。叔身體好得很,心理也健康。”
鄭道一臉痛心的表情:“諱疾忌醫。”
何不悟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搖了搖:“不喝酒不抽煙,晚上十點前上床睡覺。睡覺前,用熱水加花椒泡腳半個小時。早起喝一杯紅糖姜水,晚上喝薏米粥,再多吃蔬菜和水果,堅持半年以上……呸,這么麻煩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堅持不到半年我就憋死球了。”
“你的本事比你爸還差得遠,還真當自己是扁鵲,可以望色知病?哼,醫之好治不病以為功!”何不悟一轉身看到床上的杜無衣和杜同裳,立馬換了一副和藹可親的面孔,“不過你的話也有幾分道理,為了兩個孩子,叔也得更健康起來。明天起,叔要和你一起早起鍛煉。”
鄭道送了何不悟一個信你個糟老頭子才怪的眼神,下樓了。
一樓沒有何小羽的身影,鄭道了解她的性格,她就算再氣也不會超過半個小時,是個心思淺藏不住事情的姑娘。去哪里了呢?他來到院子里,四下一看,依然沒有。
難道真的去找李別了?
鄭道緩步來到皂角樹下,用力拍了拍樹干,他很喜歡這棵樹,從第一天來到一號樓時就喜歡。
人和房子有氣場,和樹也有。15前的鄭道才10歲,跟隨老爸邁進一號樓的一瞬間,感覺一股清涼之氣傳來,讓他周身舒暢。他抬頭仰望高大的皂角樹和遮天蔽日的梧桐樹,第一個念頭就是如果以后生活在這里,肯定會身心健康。
鄭道慢慢繞著皂角樹轉到樹后,此時正是中午時分,樹后的影子清晰可見。他微微一笑,猛然向前一探。
一只腳突然飛來,直取鄭道的胸前。來勢洶洶,速度極快,只一瞬間,右腳就距離鄭道的胸口不足一尺之遙了。
“臭鄭道,吃我一拳!”
何小羽先出腳后出聲警告,顯然是不想讓鄭道躲過她的偷襲。而且明明是飛起一腳,卻說吃她一拳,是聲東擊西。
鄭道微微一笑,也不見他怎么動作,身子只稍微錯后半步,就躲開了何小羽的襲擊,然后右手一伸一探,就將她的右腳腳踝抓在手中。
何小羽左腳站立右腳呈90度被鄭道懸在空中,金雞獨立的姿勢將她的身材和一雙完美的大腿暴露無遺。
“放開我。”何小羽偷襲不成反被捉,只好耍賴,“討厭,每次都被你躲過,還被你得手,你也不知道讓我一次,真是的。快告訴我,為什么我每次打你都能被你躲過去……”
最后一句拉長了聲調,像是哀求又像是撒嬌。
鄭道早就習慣了她慣用的伎倆,懶得理她,手一推一送,就將何小羽推到一邊。
何小羽卻還是不甘心,伸出右臂勒住了鄭道的脖子,嘻嘻一笑:“鄭道,你服不服?”
“干什么呢?哎,說你們呢!別動手動腳的,放開!”一聲斷喝傳來,一人出現在鄭道和何小羽面前,他一身警服,手中持槍,對準了鄭道,“再不住手,我就開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