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想讓劉備多活一點時間,讓他發揮發揮余熱,將劉備的利用價值榨干。
但可惜劉備此人自作孽不可活,他太跳脫了。
雖然方牧有自信,但畢竟是蜀漢政權的建立者,身上自有大氣運在身,若是一個疏忽或許真的會讓他逃了啊。
“公孫瓚怎么可能會敗。”劉虞說道。“你欺我不懂戰事不成?”
方牧奇怪的看了劉虞一眼,別的不說,你這自知之明倒是挺好的。
劉虞被方牧的眼神有些刺激到,他幾欲動怒,最后忍耐下來。
“如果公孫瓚沒有失敗,憑借他的戰功他絕對能獲得不弱的封賞,到時候就算我也難以再壓制住他,你已經和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不要指望公孫瓚到時候會放過你,公孫瓚此人行事狠辣,對待敵人向來斬草除根,這些年來被他覆滅的胡人部落可不在少數。”劉虞幽幽說道。
他看出來方牧應該是有一些謀劃,他只是想要提醒方牧不要做糊涂事。
“某心底有數,知州大人放心就是。”方牧喝光杯中的茶,遺憾的說道:“茶沒了。”
“添茶。”
劉虞淡淡的對下人說道。
石門之戰大獲全勝之后公孫瓚率軍深入。
這些年來他沒少和胡人打,白馬將軍公孫瓚的威名就是靠著胡人的尸骨一步一步踩上來的。
哪怕就算沒有后世的三國之亂讓他成為一方諸侯,憑借他這些年的功績也足夠名垂青史了。
胡人,就是一群廢物。
雖然胡人騎兵數量很多,就和草原上的草一樣,哪怕野火燒光了一個春天過去又會復蘇。
但胡人沒有傳承。
胡人的歷史很短,他們沒有完整的修煉傳承,在匈奴鮮卑烏丸這些異族里根本沒有煉氣化神之上的傳承。
而且胡人的騎兵也似乎不能凝聚軍魂,對普通的邊關士兵來說胡人或許很可怕,但對他公孫瓚來說就是一群隨便屠宰的豬狗。
區區豬狗也敢叛亂。
公孫瓚嘴角浮現一抹獰笑,他身后是三千白馬義從。
清一色純白的馬,輕甲色澤也以輕為主,遠遠望去就像一片云海在草原上蔓延。
“張純,還真是多虧了你呢,如果不是掀起這場叛亂,如何能夠證明我公孫瓚和其他廢物不是同一個層次的呢。”
烏丸部落傳承的一座山谷里。
這里是中漢北方烏丸部落的先祖所在之地。
據說當年烏丸先祖們從很遠的地方遷徙而來。
他們在此繁衍生息。
這里也是烏丸部落的祖地。除了烏丸的部落首領和大祭司以外嚴禁其他人進出。
張純披著大氅,身旁跟著烏丸部落的首領。
“你一個外人怎么會知道我們烏丸傳承的秘密。”
首領說道。
“你們烏丸的先祖曾經被稱作東胡,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山戎,當年你們先祖也是很強盛的一支。”張純緩緩說道,走進了這處山谷,好奇的打量山谷里的景色。
“至于我為什么知道你就不要關心了,你只需要知道我也是為了你們好就是了。”張純說道。
“哼。”首領瞇起眼睛,“你說祖地有祖先留給我們的傳承,為何我們世世代代沒有找到,你一個外人這么肯定,如果不是特殊時候,我絕對不會讓你進來。”
張純來到山谷深處的廟宇前。
廟宇不大,只有兩米高,里面只能勉強容納一個人居住,在廟宇正中間有一個半人高的石像。
張純走上前搬起石像。
烏丸首領來不及阻止,但下一刻停下來,因為這石像竟然是中空的,在下面有藏著一份黃布包裹,包裹方正,里面似乎藏有什么東西。
張純看著烏丸首領將東西搶過去,他也沒有爭搶,就等著烏丸首領拆開包裹,里面放著幾份羊皮紙。
“如何,確認我沒有騙你了吧。”
烏丸首領相信了張純,然后尷尬的說道:“這上面有些字我不認識。”
“這是古山戎語。”張純說道。
“我知道是古山戎語。”烏丸首領有些懊惱,他只認得一部分字。
他只能看出上面寫有“狼月陣”、“體會”之類的一些文字。
從烏丸首領手中接過羊皮紙觀看些許,張純臉上笑容越盛。
“哈哈哈,有了這個公孫瓚你的死期到了,如何不能成大事。”
“這上面寫的什么。”烏丸首領只恨自己當初沒有好好向上一任大祭司學古山戎語。
“一個上面寫著關于煉氣化神境界的新的體會,這個我之后會翻譯了交給你,另外一張羊皮紙上個寫了一種陣法名為狼月陣,能讓騎兵組成陣法,最重要的是可以對軍魂形成壓制,公孫瓚的白馬義從就廢了。”張純說道。
烏丸首領松了口氣,張純說的話剛好和他認識的文字沒有差錯。
“狼月陣。”張純眼底泛起一絲陰狠。
“義之所至,生死相隨!蒼天可鑒,白馬為證!”
草原之上,白馬義從氣勢如虹。
軍隊上空,翻滾的軍刀煞云之中浮現一頭白馬軍魂。
如那草原上英姿颯爽的駿馬,修長的鬃毛迎風飛舞,馬蹄踐踏之中泛起陣陣波紋。
隨著白馬軍魂浮現,白馬義從的速度驟然提升。
如一縷青煙穿梭于草原之上。
白馬義從取弓開箭。
箭雨一波波拋射出,他們面對的是一萬烏桓騎兵,但這一萬名烏桓騎兵在白馬義從面前卻顯得那么笨拙。
烏桓騎兵根本追不上白馬義從的速度,被遠遠綴在后面,遠遠的用箭矢騷擾幾波,當烏桓騎兵想要追擊時白馬義從已然跑遠,而烏桓騎兵想要后退時白馬義從追上去繼續用箭騷擾,如此反復十余次后烏桓騎兵心力疲憊,在公孫瓚的指揮下白馬義從發起沖鋒將烏桓騎兵沖散,被擊潰的烏桓騎兵四散而逃。
“天下騎兵,我白馬義從當為最。”公孫瓚意氣風發。
“全軍聽令,修整半個時辰隨后與我繼續追擊。”公孫瓚下達指令。
公孫瓚大軍主力還在后面,但他自持白馬義從無敵,率領白馬義從在前方攻城拔寨。
隨后公孫瓚探知了張舉張純的下落,二人舉重兵迎擊,想要與他一決勝負。
連續的勝利讓公孫瓚沖昏了頭腦,當即大笑:“斬殺敵首一勞永逸。”
萬軍之中,白馬義從的白色是那么醒目。
仿佛一把筆直的劍貫穿了整個烏桓騎兵的軍陣,公孫瓚就是這把劍上最鋒利的劍尖。
他要一劍刺入烏桓騎兵的心臟。
遠遠的,張純目送公孫瓚沖陣越來越深,那白馬座上的公孫瓚一如既往的瀟灑。
“真是可惜了,這支名震邊關的騎兵。”張純說這話時臉上露出的卻是笑容。
“狼月,陣起。”
一道幽幽的銀華升起,吹散了漫天烏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