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隔氣腫、皮下氣腫的治療,核心是根除病因。切開引流效果不像治療氣胸那么理想,而且縱隔切開引流還存在相當大的手術風險。
組織全院會診,來去如風的縱膈氣腫、皮下積氣沒人能說清楚是怎么回事。有人提出來可能是過敏導致的,但這個說法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能。
過敏反應一般表現為皮疹、皮膚瘙癢,嚴重的表現為休克,甚至引起喉頭水腫、氣管和支氣管痙攣及肺水腫導致呼吸困難。
這是最常見的一些反應,嚴重的過敏還有一些其他表現——比如說昏迷、剝脫性皮炎型藥疹等多器官損害。
不管是常見還是罕見的情況,醫生們都考慮了一個遍,但病情的判斷卻依舊毫無進展。
在座的都是主任級別的醫生,臨床經驗相當豐富,沒一個人聽說過敏反應還會導致廣泛皮下氣腫、縱隔氣腫、心包積氣乃至于眼珠子都“掉”出來的情況。
其實大家最為懷疑的還是外傷導致的縱膈氣腫,要是有外傷,那么整件事情就可以有一個完美的解釋。
但不管怎么詢問,包括陶若的外室小蕓、幾名保姆,全都異口同聲的說孩子最近絕對沒有受外傷。
最后調出監控視頻,孩子每天都很正常,生病前2448小時也沒有出遠門玩。同時也沒有陌生人接近,每天接觸的都是家里的這幾個人。
都出縱膈氣腫了,外傷應該很重才是。但是孩子身上也沒有找到明顯外傷的痕跡,硬說是外傷導致的,在座的各位主任都不好意思。
最后的線索也斷了,所有人一籌莫展。
沒辦法,只好用委婉的話語和陶若說明現在的情況——大家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病導致的,要是病情再進展或是藥物沒什么效果,孩子隨時可能死亡。
好在經過醫院的搶救,孩子的情況已經穩定,陶若能安靜的聽幾位主任解釋。
說是解釋,其實陶若心里清楚,眼前的醫生臉上的尷尬與無奈早就出賣了他們。
所有醫生都說不出來個子午卯酉。就這樣,觀察3天,孩子的情況進一步好轉,漸漸痊愈后陶若帶著孩子離開醫院。
觀察了幾天這種來無影、去無蹤的“病”,陶若已經有些相信是降頭了。
那幾位主任水平都很高,坐在一起會診,這種水平幾乎是全國最高的水準。連他們都說不出有什么問題,那這就不是醫療能解決的。
陶若覺得這是一個警告,孩子之所以莫名其妙的好起來,也只是潛伏在暗處的那個人想讓孩子好。
他足足等了3天,依舊沒誰來和自己談事兒。
不應該啊,要是有什么企圖,大不了自己拿出來一大筆錢把這事情擺平就是,何苦要為難孩子呢。
把整個事情前后都琢磨了一遍,怎么想怎么不合乎情理,沒有一絲一毫的邏輯。
陶若在等,等待那個未知的對手莫名出現。
可是這次和商場中一次又一次的戰爭不一樣,眼前他處于劣勢,甚至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
不光是醫生說不出什么,連幾名有名的師傅也說不出什么,他們有的用羅盤,有的用卜卦,有的……諸多辦法都試過,結果都是一樣——沒有結果。
越是有名的人就越是愛惜自己的羽毛,他們也不胡說八道,只說自己看不懂,建議陶若另請高明,隨后便拱手告辭。
最近的每一天陶若都在煎熬中度過,他很忐忑,不知道暗處的那位接下來會用什么手段來對付自己,對付孩子。
但是他什么都做不了,醫院也去了,幾乎是全國最高水平的醫生齊聚一堂,也沒說出有什么問題。
師傅們也找了,依舊沒人能說清楚到底是什么問題。
3天后,看上去一切正常,孩子再一次的犯“病”。雖然剛開始癥狀很輕微,可是陶若直接崩潰。
一切都像是猜想的那樣,“他”還會再來。可是又和猜想的不一樣,“他”好像是一只貓,把陶若一家人當成是老鼠一般在戲耍。
沒辦法,陶若治好帶孩子去醫院,畢竟去醫院總能做點什么,不至于在家里等死。
此時陶若已經把孫正燁給忘到一邊,他忙的焦頭爛額。
仿佛時光倒流,昔日重來,到了醫院又重復了一遍之前的過程。
搶救,那“病”像是害怕醫生一樣,來到醫院經過搶救就好起來。
剛從醫院走,轉頭就出事,癥狀和上次幾乎一模一樣。不光是陶若,連天南醫科大學附屬醫院的幾名主任都瀕臨崩潰。
從醫幾十年,他們沒見過這么調皮的“病”。
仿佛冥冥之中有人冷眼旁觀,只要他一動念,孩子就會被吹氣吹起來,眼珠子都冒出來。
他再動念,這一切就像是沒發生過一樣,煙消云散。
“陶老板,我們沒什么好辦法。”一名和陶若關系很近的主任也不含蓄表達意見,他生怕陶若聽不明白的實話實說,“全院會診組織了4次,整個天南省最厲害的專家都看過,沒人知道為什么。”
這位主任也不用什么詞匯來修飾,直接實話實說。認慫唄,沒辦法。又不是有所病都能解決,現代醫學治不好的病多了去了,認慫不丟人。
陶若面無表情的聽他解釋。
“不行的話,我再給你找個人。”那名主任說道,“據說他剛從美國回來。從前負責國內最新版診斷學編纂,要是他也看不出來……”
“不用了,我正在聯系其他方式,可能下午就要走。”陶若冷冷的說道。無奈之中,陶若終于想去地北省試試“運氣”。
那名主任苦笑,孩子出事,誰的心情都好不起來。陶若要去做什么,他也清楚。平時還能勸一勸,有什么事兒別相信封建迷信,還是來醫院看看才行。
但現如今這話可說不出口。
陶若每次都是第一時間來醫院看病,雖然孩子能擺脫危險,可是到最后……
算了,愿意去哪就去哪吧,那名主任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