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想世界

237、安排明白了

他再一抖蓮葉,似有一滴露珠遠遠的飛向郞校民落湖之處,那是恢復原狀的春雨劍。神隱槍收回,華真行悄悄擦了把汗,隨即展身形面露微笑,一副連勝不驕、風淡云輕的樣子。

華真行的造型剛擺好,眼前一花腦袋一暈已經到了涼亭內,他晃了晃還是站穩了。這是楊老頭體諒他,那小島差不多有一公里遠,在那邊擺造型給誰看呢?

但是華真行卻在心中暗笑,真想比法寶嗎?雖然他還不能發揮神隱槍全部的妙用,但今天這件神器是越使越順手啊。

夏爾插不上話,但是眼里有活,馬上伸手給小華擺好了一副杯盤碗筷,還斟上了一杯酒。華真行喘了口氣定了定神,坐下很瀟灑地喝了一杯,拿酒杯的那只手小拇指還微微翹著。

“不累,再打幾個都沒問題!”

柯孟朝:“別跟楊老頭學,小小年紀就養成了吹牛的習慣。”

蕭光、司馬值都曾這么嘗試過,此刻郞校民也打算這么做,他不相信連斗三場的華真行還能頂得住!

正盡全力御器的郞校民猝然間根本就躲不開啊,這座小島才多大的地方?他冷哼一聲施法護身,可是華真行使的是崩勁,長棍攔腰一挑,就將郞校民打飛出了島外,撲通一聲落水。

華真行當然看出郞校民的用意了,不禁暗嘆一聲。其實憑心而論,這三兄弟的實力都在他之上,若是正兒八經的斗法他一個都打不過。

蕭光就不說了,論修為境界、法力深厚,都比華真行高出一大截。司馬值最后放出的那個大招,在真正的斗法中就已能反敗為勝。而此刻郞校民穩扎穩打,就是用劍雨襲纏,華真行肯定耗不過他。

郞校民想必是看出了這一點,所以才故意動用了春雨劍這件法寶,此人心高氣傲,前面大哥、二哥都輸了,他是絕不肯輕易落敗的。

就算是真正的鋒銳之氣,神隱槍化做的蓮葉也可將之化散,何況其中的駁雜劍意呢。斗法到這個程度,其實春雨劍攻擊的威力已經減弱得差不多了。

但是郞校民并沒有放慢攻勢,蘊養的鋒銳劍氣耗盡,他這件法寶仍可以催動,無非是比拼法力消耗唄。

華真行想了想:“我感覺……似乎偏陰柔。”

楊特紅:“陰柔也不一定是缺點。”

但是以他們的修為手段,在不傷到華真行的前提下,有沒有可能贏?答案是當然可以!他們是二十年前的定風潭正式的入門弟子,而華真行過完年才只有十六歲呢。

可是華真行感覺他們出手太別扭,總想玩些高明的花樣。其實根本用不著動那些神奇罕見的法寶,就用宗門最普通的法器風斬,使用最擅長的手段穩扎穩打,除了老二司馬值之外,老大和老三都能把華真行打到水里去。

老二司馬值是三人中最弱的同時也是最強的,他如果動用了那一記大招,直接就能贏。

一潭春水就不說了,本身就似水無形,麒麟索也是一根柔軟的長繩,至于春雨劍雖然名稱中帶個劍字,但鋒銳之氣還差點意思,斗到最后仍然是絲雨漫卷之勢。

墨大爺又問道:“那你是怎么贏的?”

怎么贏的?答案肯定不是楊老頭拉偏架!今天就是來收拾這三兄弟的,本就不可能給他們公平斗法的機會,三兄弟上島就是給華真行當陪練,想傷到華真行都不可能。

楊老頭這才扭頭看向他們道:“蕭光、司馬值、郞校民,我不管你們以前在定風潭叫什么名字,既然在三湖鎮已經改名換姓,以后就繼續這么叫吧。等西水區人民政府成立后,就按這幾個名字登記戶籍領身份證!”

三人齊聲道:“遵命!”同時低著頭互相對望一眼,都松了一口氣,看樣子一條命是保住了。

柯孟朝看著楊特紅道:“你真要留他們一命?”

華真行思忖道:“他們不是故意讓著我,而是忘了根本。”

楊老頭很滿意地點頭道:“說的對!一潭春水本就不是對敵之法寶;麒麟索雖近乎神器,但以蕭光的修為施展起來并不能發揮威力;春雨劍的威能看似很強,但是祭養不得法,且妙用完全被你的法器克制。”

這時涼亭外的蕭光終于忍不住躬身長揖道:“幾位前輩的指點,令我三兄弟羞愧萬分!斗法已敗,今日任憑處置!”另外兩人也跟著一起躬身長揖。

柯孟朝補充道:“三年之后,如果你們并沒有真心改過、沒有彌補今日之失,就算老楊不殺你們,我也會動手的。”

墨尚同是個厚道人,不緊不慢地說道:“假如三年后你們還能活下去,那么今日之遇也是一場大機緣。”

蕭光:“多謝!請問這三年需要我們做什么?”

楊特紅:“既然小華在島上沒殺了他們,那就先留著。”

墨尚同:“你確定只是封禁修為,不廢了他們的修為?”

楊特紅:“命既然都留著了,修為也繼續留著,且封禁三年再說。”接著又扭頭沖亭外三人道,“我給你們三年時間,這三年你們就是幾里國新聯盟治下的普通公民。”

夏爾:“什么學歷?”

蕭光:“我和三弟都是普通一本,老二是平京大學的碩士。”

春華、平京,是東國最有名的兩所大學,就連如今的夏爾都聽說過。夏爾納悶道:“你們不是在山里面修煉的嗎,怎么還有時間上學?”

楊老頭用筷子敲了敲盤子道:“夏市長,你說呢?”

夏爾一愣,這里還有他什么事嗎?但既然楊老頭問了,夏爾便沉吟道:“你們三個,上過學嗎?”

蕭光:“我們都上過學。”

一個星期之后,根據他們的特長安排工作,哪里適合、哪里需要,就去哪里……”

楊老頭笑瞇瞇的插了一句話:“需要他們的地方可多了,簡直就是萬金油!”

三兄弟的神通法力雖被封禁,可是他們的“被動能力”還在,包括且不僅限于身體素質、反應速度、感知能力、學歷水平等等。他們甚至連神識都可以使用,只是無法御物御器,仍然是五境修士的水平。

蕭光也不敢吐槽,仍然是老老實實答道:“今日不是古時,東國也不是幾里國。而且古時修士亦讀書,否則連典籍都看不懂,何況是現代社會。”

夏爾一時語結,又看向華真行道:“你說呢?”

華真行:“他們先前在酒店包間里試圖賄賂班達市市長,應當懲戒,先戴上藍袖標在三湖鎮值勤一個星期,維護新聯盟進駐期間的秩序,包括治安維護、交通疏導、環境衛生。

華真行又補充道:“三湖幫的資產,其實都是他們的。接下來好好調查,如果是用非法手段侵吞所得,那就一律充公,假如是以合法手段取得的資產……”

蕭光還沒反應過來,司馬值率先開口道:“捐,全捐!不論是怎么來的,我們三兄弟在三湖鎮所有的產業,包括酒樓、酒店、度假別墅、這座莊園、所有的土地,都捐給新聯盟。”

華真行卻搖頭道:“我們又不是來打家劫舍的,先查清楚再說!是非法所得就罰沒,是合法所得就保留,新聯盟的政策是一視同仁。

這樣的人才,到公安部門抓小偷、破案子不要太好使了,就算遇到持刀歹徒,恐怕也能一個打十個,甚至連冷槍都能躲過。

哪怕是掃大街,每天也能比普通人多掃好幾條街。至于工廠、農場的管理人員,他們的基本素質也是絕對夠用的。

夏爾點頭道:“明白了,一定會安排好的。”

華真行:“假如全部充公,當然沒你們什么事。假如沒有全部充公,歡想實業還是希望能公平交易。之所以想把這里整體買下來,是想保留這個地方,也保留你們布下的法陣,防止不明內情的人亂開發,反而破壞了這處寶地。”

楊特紅點頭道:“這就可以了!你們三個去換身衣服吧,順便把當年定風潭的宗門三典拿來。你們還從定風潭順走了什么寶貝,也一起拿出來吧。”

但是我有一個想法,還希望夏市長能同意。歡想實業想把三湖鎮買下來,就用市場公平價。一部分從市政府手里買,另一部分可能還需要從他們三個手里買。”

夏爾笑了:“沒問題!”又朝亭外問道,“你們呢?”

蕭光:“當然也沒問題,剛才不是說了嘛,有全捐!”

然后他又看了看亭外一直沒敢說話的十二位姑娘道,“你們是見過世面的人,至少見過世間修士手段。養元術教研推廣中心還缺工作人員,你們可以原地重新上崗了!”

柯孟朝低聲道:“這合適嗎?”

楊特紅:“有什么不合適的?來之前不是商量好了嗎,這次小華說了算。”

蕭光:“沒有別的了,我們只帶出了宗門三典、每人隨身的法器風斬、一潭春水、麒麟索、春雨劍、還有那枚瑞獸舍利,最重要的是定風盤,并沒有拿別的東西!”

墨尚同:“已經不少了!”

三兄弟離席去取東西了,楊老頭看著四周道:“這座莊園很不錯,還布下了方圓十公里的法陣,可以將養元術教研推廣中心搬來。”

楊特紅:“合適的工作人員太難找了,只能找有點見識的,還得好好培訓。這座莊園里工作人員有上百名,原先都是伺候那三兄弟,今后要為人民服務了。”

楊特紅:“小華,你說吧。”

華真行:“那就按您老人家的意思辦。”

墨尚同:“小華還沒說話呢。”

夏爾也來了勁頭,主動插話道:“培訓工作的第一件事,就是開個大會,讓三兄弟在臺上接受群眾的批判。讓臺下的群眾包括原先原先里的服務人員,都搞清楚他們做了什么,現在又發生了什么!”

楊特紅擺手道:“新聯盟的工作,你就看著安排吧,那三兄弟會配合的。”

三兄弟已經翻不出什么浪花了,楊老頭暫時也沒搭理他們,笑呵呵地招呼道:“小華,先坐下喝杯酒,累不累?”

華真行又補充道:“總好取巧。”

楊特紅:“取巧也不是什么錯。”

涼亭外站著落敗的三兄弟,渾身都濕漉漉的樣子別提有多狼狽,其中老二只穿了條內褲。以他們的修為只要抖一抖,身上的水也就干了、連發型都能恢復整齊,可現在還是這副模樣,并非是不顧形象,而是他們的一身修為都被封禁了。

這種封禁很特殊,明明修為還在、形神無礙,哪怕繼續修煉也可以,可是神通法力半點都施展不出來。

雨絲漫卷中,華真行突然發出一聲清嘯,蓮葉反卷而出,將九十九道劍光全部給包了進去。遠處的郞校民神色一驚,春雨劍竟然讓對方給收了,連神識聯系都有被切斷的跡象。

他灌注法力奮力御劍,想讓法寶掙脫封禁。而華真行可沒有跟他玩拔河的意思,原地旋身,蓮葉包住春雨劍的同時,葉莖化為幾十米長的棍子橫著就掃了出去。

風中有吟詩聲傳來,華真行似有所感,一抖手中的蓮葉,竟將春雨劍中的鋒銳之氣紛紛化去。郞校民催發劍訣更急,目光卻不再那么狠厲,漸漸歸于平和。

春雨劍平日置于匣中蘊養,須采集鋒銳之氣。可是在三湖鎮這個地方,郞校民平時也用不著什么春雨劍,動這種東西還不如召集三湖幫架機關槍呢,所以只是閑暇時順手采集。

何謂鋒銳之氣,在天地間亦在人心,華真行有種感覺,郞校民可能領悟有偏,他蘊養這劍氣中雜有暴戾貪得之意,反倒有損真正的鋒芒銳意。

華真行剛才三番斗法,的確有一種形容不出來的感覺,待到墨大爺問起,他才意識到這一點。對方施展的手段雖然各不相同,但都偏向陰柔。

墨尚同:“你與這三兄弟已交手,對他們的手段有何感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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