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關平只想當個二世祖,現在發現已經沒有退路了。他現在比以前幫備備的時候更盡力,更小心。
培養鄧艾,不留余力。
努力種田插秧。
關平在這間小房間內呆了片刻,便將鄧艾交還給了廖寧,帶著張雨二人一起離開了。
關平閑來無事,打算去書房坐坐,看一看孫子兵法,學習理論知識。
屁股還沒坐熱,關平便見一位親兵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一張帛。親兵躬身將帛遞給關平,說道:“校尉大人,老夫人派人送來一封信。”
關平很奇怪,新野與這里這么近,寫什么信啊。關平納悶之余,伸手接過了帛觀看了一下,露出古怪之色。
“下去吧。”關平讓親兵下去,然后將帛放在了案幾上,露出了思索之色。
成了親,迎娶的妻子卻是個飛揚跋扈的。在新婚之夜,婚房之前,擺下龍門陣。這已經讓關平吃驚了,沒想到這位新婚妻子,居然還有驚喜。
關平思索了許久后,臉上露出了胸有成竹的自信笑容。然后將劉氏送來的信給燒了,取來一張白帛,寫了一封回信,交給親兵,送去給送信的人,帶回去侯府。
內容很簡單。“容忍之。”
容忍便是字面上的意思。
但關平這容忍,又不是簡單的字面上的意思,有多重意思。
這件事情對關平來說不是壞事,反而是好事呢。
“真是娶了一房好妻。”關平哈哈笑道,十分愉悅。
時間轉瞬即至,時間過去一月。關平迎娶了劉家女,夫妻不和,而且關劉氏多行不法,此事在新野已經人盡皆知。
因為典農校尉部較為封閉,所以最近才有消息傳來,這也惹來了眾怒。
當然文官都是比較冷靜的,怒的都是武官。
典農校尉部兵馬分坐三部,張苞,李正各一部,周雄,李飛,廖化合為一部。
消息傳到典農校尉部后,周雄,李飛,廖化三人便湊在一起,議論此事。
周雄最是氣憤,嚷嚷道:“那關劉氏自以為皇家貴女,卻如此欺凌大人。新婚之夜,居然不讓洞房?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氣憤之余,周雄又是埋怨。左右看了看,看四下無人,才小聲埋怨道:“大人也真是的。憑那幾個女婢,安能是大人的對手?三下五除二,便是揍趴下了。闖入婚房,不管那關劉氏同不同意,做了霸王再說。為何卻是轉身走人了?”
周雄生長于土匪窩內,一群土匪對女人哪有什么詩情畫意,搶來,不管同意不同意,生米煮成熟飯就是婆娘。
人人都是霸王。
霸王強上弓的霸王。
以他的腦袋瓜子,實在不理解關平為何沒有硬闖。
別說周雄了,便是關羽也有此疑惑,李飛,廖化也是。沒人知道,關平只是懶得動手。
不過就是一個女人嘛,我女人多的是,何必要用力氣硬闖?有那力氣,還不如多來一次呢。
李飛,廖化也是露出怒色。
“將這樣的女人嫁入關家,劉表那廝著實是可恨。”李飛向來是好脾氣,機靈,此刻也是露出怒容。
廖化雖然是個好色之徒,但很講義氣,與關平私下里關系很不錯,自然也是義憤難平。
與此同時,張苞,糜威,趙統三人也在一起議論此事,不過三個人是一邊喝著酒,一邊說此事。
而其實主要是張苞一個人挑大梁。
“氣死我了,關平那慫貨。在我們面前如此威風,上一次還打了我一頓。對個女人卻不敢動手。任那女人胡作非為,氣死我了。”
張苞臉紅脖子粗,郁悶之下,又喝了一杯酒。
上一次張苞犯錯被打,張苞確實不記仇。
但此刻對比一下,就有點不爽了。
憑什么我犯錯,那女人犯錯,我挨打,她就不挨打了?不就是劉表的侄孫女嗎?就不敢打了?
張苞是個憨貨,若是他與關平身份對調,肯定是先打關劉氏一頓,然后遣送回去荊州。
“目前新野困難,關平對關劉氏不作為。恐怕也是顧全大局吧。哥哥還是少喝點,少說點。”糜威一個字也不說,一個屁也不放。趙統只得出來勸說,順便按住了張苞打算再來一杯的手。
趙云外柔內剛。
趙統卻是外儒雅,內也柔和。自然攔不住張苞,張苞拍開趙統的手,臉紅脖子粗道:“趙統你別攔著我,我今天不痛快,要大喝一頓。劉表那廝,真是可惡。”
說完后,張苞又開始喝酒。
罵罵咧咧。
“哎。”趙統只能嘆了一口氣,看張苞連連喝酒,最終醉倒伏在案上,呼呼大睡。
“糜威,你怎么看待此事?”趙統回過頭看了一眼糜威。意料之中,糜威搖搖頭一言不發。
“你這人。”趙統很無奈的搖著頭。
李正部。
李正得知了此事之后,在大堂內召集了麾下十位都伯。
李正大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加上人高馬大,目光如劍,頗有官威。
而事實上關平麾下的這幫將官們,就李正是最正經有威儀的人。像是周雄,張苞,趙統,糜威這些個性突出,但其實不著調。
“正所謂主辱臣死。主公為大局考慮,絕曹操,連劉表。劉表尋求聯姻,也算是投桃報李。但卻也不該遣此潑婦過來。我恨不得提劍斬了劉表狗頭,獻給主公。”
李正起身從旁邊的劍座上拔出了劍,揚劍砍斷了案幾,森然道。
“軍候大人說的是。若有機會,定斬劉表之頭,獻給主公與校尉大人。”
“沒錯,正該如此。”
李正麾下的都伯們,立刻表態附和,群情激奮。
劉表失算了。
劉表想與關家聯姻,本意當然是好的。但選中的人有點差,或者說劉家未婚的女子之中,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關劉氏性格本就剛強,關平本是一走了之,但發現事情朝著奇怪的方向發展,便縱容之。
新野上下,民間軍中群情激奮。
眾怒。
以為劉表故意遣送這等潑婦過來,羞辱關家父子。
關平從此事之中,窺得了一個機會。而聰明人卻也不少。
馬謖。
馬謖自從進入關平麾下之后,便被軍隊這個組織給同化了。往日活躍,個性鮮明,表現欲極強的馬謖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位穿著皮甲,手持長槍,身強力壯的普通士卒。至少,馬謖外表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士卒。
馬謖甚至能用槍殺人。就是捅進去,再拔出來而已。
馬謖的個性被磨滅看不少,但聰明是不能磨滅的。馬謖還是那個馬謖,喜好研究軍事的馬謖。
在劉備時代,馬謖身為關平麾下的親兵什長,每天訓練,每天訓練,幾乎是沒有時間去研究軍事。
但是自從關平成了典農校尉,軍隊既要訓練,也要看管降兵,訓練松懈了不少。
馬謖有了更多的時間研究軍事。
馬謖是親兵什長,住在排房內。排房內加上馬謖,總共十一人。馬謖躺在最里邊的位置。
這是什長專用床鋪。
最里邊當然是靠墻,馬謖在墻上掛著一張地圖,是一張荊州地形圖。黑白的墨水圖,當然很簡陋。
但是荊州一帶的地形,馬謖可以從很多途徑了解,一張簡單的地形圖配合上馬謖所知道的信息,便是馬謖對于整個荊州的地形,了然于胸。
馬謖研究荊州地形,馬家父子又都在關家門下小吏。馬謖當然會研究,新野的出路問題。
馬謖是一個天才軍事理論家。
目前正朝著天才的軍事理論,實干家結合的路子發展。總而言之是個天才。在關平說出要取益州,荊州為基業,再北伐曹操,興復漢室這個對策的時候。
關平告誡過所有人,莫要宣揚出去。所以馬謖,馬良都不知道此事。
而目前關平對于如何奪取荊州,益州,十分懵逼。
怎么打??????
這對于穿越來不到三年,學習孫子兵法沒多久的關平來說,委實是難題。但是馬謖卻幫關平想了一條出路。
智者所見略同。
提出隆中對的不是關平,而是諸葛亮。馬謖沒有諸葛亮那樣的戰略眼光,也沒有諸葛亮那樣的治國能力。
但是從局部來看。
關家盤踞在新野,北方是強大不可敵的曹操,南方是劉表。從簡單的戰略角度考慮,應該放棄進攻曹操,專心進攻劉表,才有發展壯大的可能。
所以馬謖的研究方向,也是怎么奪取荊州。
馬謖在得知了關劉氏的事情之后,便回到了排房內,坐在地圖前看了許久,一言不發。
許久后,馬謖從床上下來,穿上鞋子出了排房,來到了兄長營司馬馬良的辦公房內。
馬良坐在主位上,正拿著竹簡很認真的在看書。小小的典農校尉部,馬良不僅管理的井井有條,而且空閑時間多多,馬良沒事就喜歡看書充電。
馬良聽見腳步聲,抬頭見到自家弟弟進來。便放下了竹簡,很是奇怪道:“幼常,你怎么來了?”
馬謖自從被軍隊改造了之后,便不會隨便放下手頭的事情來找馬良。
這個時候馬謖來找馬良,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