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關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邊應付朋友們的敬酒,一邊欣賞歌舞,心里頭也是有些感慨的。
倒也不是這一次的婚事。
這只是一個政治聯姻而已。
是政治目標的延續。
外托劉表,內修王道,尋找縫隙南下荊州,西取巴蜀為己用。目前這縫隙還沒找到,只是內修王道,增強自己而已。
關平是建安六年穿越來新野的,現在是建安九年,差不多兩年半的時間。
這兩年半的時間內,關平做了許多事情,本來是幫劉備做的,沒想到最后卻成了這這副局面。
新野百姓二十余萬,兵馬二三萬。甘寧,丁奉,丁封,改變了許多人的命運。
“先增強實力,再伺機而動。我關家未必一事無成吶。”關平喝的有些微醉,看著眼前的文武們,胸中難得多了少許的豪氣。
在此之前,關平是打算給劉備打工,而且是打臨時工。終極目標是做一個二世祖,大米蟲。
之后,劉備病死,關羽驟然襲位,關平兢兢業業幫臭老爸穩定局勢,安排種種。
在如今與劉表達成了聯盟,有了政治聯姻,新野的局勢稍稍穩定下來,關平這才有了喘息之氣,也有了少許豪氣。
只要有機會,關家未必不能化作風云啊。
關平從不醉酒,微醉之后,便停杯了。不管朋友們如何勸酒,關平就是不喝了。安心觀看歌舞,待酒宴結束之后,關平將來賓一一送走。
文武們極少喝醉的,反而是關平的好朋友,廖化,張苞二人卻是喝的爛醉如泥。兩個人勾肩搭背。
“張苞,我要回家了。我今天晚上要夜御八女,八女。”廖化伸出了兩根手指,做了一個八的姿勢,得意道。
“我,我九女。”張苞已經暈頭轉向了。
“我十女。”廖化很不服氣的加了價碼,兩個人居然臉紅脖子粗的爭吵了起來。許多人都露出了微笑之色,然后搖頭離開了。
張老三與廖明的臉色卻是齊刷刷的黑了,兩個人如同餓虎撲羊一般,撲向了自己的兒子。
張老三抓著張苞的耳朵,扯著大嗓門道:“俺教子無方,讓廖先生見效了。”
“張將軍哪里的話,我才是見笑了。”廖明連忙說道。隨即,二人各自將兒子拎走了。
很快客人們都離開了,關平也轉身進入了漢壽侯府。不久后,便來到了婚房外。
但關平卻是不得其門而入。因為門前有把門的,只見門前立著八個持劍婢女,相貌既有精致出挑的,也有模樣普通的,唯一相同的是一個個都是人高馬大,持劍而立,散發著冷厲之氣。
關平立刻想起來了,自己這個新婦似乎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這陣仗關平很是不快,皺起了眉頭,但卻沒有發作,只是問道:“這是何意?”
“我們家小姐說了,雖然禮成了。但姑爺想要進入新房,卻要拿出本事來。”其中一個持劍婢女,昂首挺胸道。
其余婢女也都是昂首挺胸,氣勢洶洶。
關平卻是明白了,這新婦是在婚房前擺下龍門陣,待他闖一闖呢?
關平搖搖頭,笑道:“我不住這間房子,難道就沒有房子住,沒有女人可以暖床了嗎?”
嘿然一笑后,關平便施施然的離開,去找張雨去了。
開什么玩笑!
就算是政治婚姻,新娘也不能在新婚之夜,在婚房前擺下龍門陣這么過份。
關家與劉表的結盟乃是各取所需,關家暫時需要劉表的力量,維持局面,若是兩面為敵,新野難免人心惶惶。
劉表也需要關家的力量,穩定新野。
這是政治婚姻,卻不是關家成了劉表的附庸,劉表的侄孫女,就可以給關家的長子,小君侯弄這么一出。
關平還缺女人?
拍拍屁股走人便是。
一群持劍婢女氣勢洶洶,本打算是應對關平的闖入。小姐可是下了死命令,要全力以赴,不得放水。
這是考驗這位關小君侯呢。
她們家小姐開弓騎馬,顧盼射鹿,膂力過人,脾氣秉性十分剛猛。這一門親事她推脫不掉,但是卻絕不能嫁無能男子。
所以立下這陣仗,等待姑爺闖入。
若是姑爺闖入,那便是夫妻,否則,便休想同床共枕。哪里料到,這位小君侯居然不按常理出牌,拍拍屁股就走了。
瀟瀟灑灑。
這反而讓持劍婢女們有些惶恐,這親事若是搞砸了,不知道我們會不會擔責?
剛才出聲的持劍婢女,連忙打開婚房大門,進入婚房,彎腰對坐在婚床上的關劉氏道:“小姐,姑爺走了。”
“哼,人都說虎父犬子,什么仗義疏財,什么豁達豪爽,統統都是吹捧。關家的小子,不過就是個軟腳蝦。”
關劉氏卻是沒當一回事,眉頭皺起沒有半分女子的柔媚,反而剛猛凌厲,隨即,關劉氏解了衣衫道:“別管他,睡吧。”
“小姐,若是事情鬧大。主公那邊,恐怕不好交代。”這持劍婢女卻是說道。
“哼,他連你們這八個女子都打不過,有什么臉皮談什么婚事?現在關家與劉家互為唇齒,也是沒辦法。等過幾年,局勢穩定了,我便想辦法與他和離,他走他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關劉氏卻還是不以為意,一邊解了衣衫,一邊扇風道:“這衣裳可真厚,可熱死我了。”
過了片刻,關劉氏便掀開被子,睡覺去了。
只留下持劍婢女憂心忡忡。
關平轉身走了,笑呵呵的也不氣惱。反正就是一個政治婚姻嘛,互相之間冷淡如水嘛。
漢壽侯府本是三進的宅子,但自從關平有了婚書之后,便又打通了旁邊的一座宅邸,成了六進的宅子。
這座空宅子,還是一位離開了新野投奔了劉表的幫閑留下的宅子,此刻正好利用上。
關平與關劉氏的婚房布置在后進,張雨與婢女們住在中進,前進是家奴,親兵們的住所。
關平離開了后進之后,悄悄打開了張雨的房門,房間還是小廳連著臥房。進入小廳后,關平又做賊一般的打開了臥房房門。
關平知道鄧艾一般都是奶媽帶著睡,所以也不怕撞見。關平借著月光,摸著黑摸到了床上,然后一把抱住張雨。
張雨差點驚叫出來,見是關平卻更是吃驚,“小君侯怎么來了?”
隨即張雨極力掙扎,關平卻是做了霸王。
完事之后,二人躺在床上。
“新婚之夜,小君侯為何不在夫人房中過夜?”張雨有些惶恐。
“那婦人有點扎手。”關平隨口一提,很不在意。關平也喝下了不少酒,屬于微醉狀態,沒多久便睡下了,很快便響起了鼾聲。
“哎!”張雨看著睡的死沉的關平,推搡了一下,想推醒關平,但怎么也推不醒,只得嘆氣一聲,憂心忡忡的拉上被子,枕著關平的手臂睡下。
次日一早,關平一大早就醒來了,本來新婚夫婦應該去拜見父母的,昨晚上各自分飛,這事兒自然就告吹了。
關平在用了張雨準備的早膳之后,為了避免劉氏可能出現的叨嘮,便帶上丁奉,丁封兄弟二人,前往典農校尉衙門去了。
臨行前,關平也沒有忘記暗示張雨。等風聲過去,你立刻跟過來伺候我。
關平對于閨房之樂,向來是不加掩飾的。
呵呵。
男人本色嘛。
張雨卻是沒有這般輕松,在關平離開之后,張雨卻是動身前往劉氏,關羽所在的一進內,拜見劉氏。
不僅劉氏在,關羽也在。
夫妻二人可是等著新婚夫婦,前來拜見的。
這左等右等,沒想到先等來了張雨了。劉氏笑呵呵說道:“張氏,你怎么來了?平兒與新婦呢?現在也不早了,他們差不多也該起來了吧?”
劉氏知道關平對于男女之事頗為上心,心想,這平兒可能是新婚燕爾,恐怕操勞過度,所以才起來晚了。
張雨聞言苦笑了一聲,再看了一眼坐在旁邊面無表情的關羽,大著膽子,才說道:“回稟老夫人,小君侯與夫人昨晚上卻是沒有圓房。”
說著,張雨便將事情大略說了一下。這些事情卻還是關平昨晚上告訴她的,她也只是聽了一個大概。
劉氏聞言瞠目結舌,這,這,這,這哪有新婚之夜,新婦在婚房前擺下陣勢,讓丈夫闖入的?
這是千古奇聞啊!
繼而劉氏大怒,豁然站起道:“這劉氏女可真是跋扈,剛入夫家們便要給丈夫,便要給夫家一個下馬威嗎?”
這件事情誰理虧卻是一目了然。劉氏向來疼愛關平,又是外柔內剛,此刻自然不會抹眼淚做弱女子狀,卻是勃然大怒。
便是一向自詡嚴父的關羽,在這件事情上也是幫自家兒子的。“哼,這親事可是劉表提出來的,現在卻鬧成這樣。劉表還自稱是大儒,哼。”
關羽冷哼了兩聲,拂袖離開了。
這件事情關羽自然不好出面,他走了的意思就是將此事交給夫人負責了。劉氏當仁不讓的扛起大旗,站起來道:“張氏,隨我去見一見這跋扈的新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