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星門

第五百一十四章 羅雪成道

接下來的數日,上九天聯軍這邊想了很多辦法,各種激將、約戰,甚至連嘲諷謾罵這種他們平日里不屑使用的手段也都接連用出來。

奈何這邊根本不做任何回應。

倒也不是一點回應也沒用,在聽到外面那群來自上九天的年輕大人物嘲諷謾罵的時候,第五芊芊和胡小仙幾個“老少女”總會興致勃勃的沖出來與之對罵。

講到話術這東西,一群三十三層天高高在上慣了的年輕大人物們,還真不是對手。

每每被氣個半死。

薛光月也嘗試偷偷使用詛咒術去殺人,結果無一例外的……都會遇到凌人皇那股磅礴的人皇偉力。

有一次還差點反被算計得身負重傷。

一大群年輕無上和仙王組成的聯軍,硬是對縮在法陣里的“弱者”沒有任何辦法!

關鍵這跟人間圍城困住敵人,把敵人生生困死還不一樣,流放之地的疆域太大了,幾十億人口,隨著時間推移,人口越來越多,完全可以在這片疆域上自給自足。

這樣圍困下去,別說幾百幾千年,就算幾萬年……一兩個劫過去,都不會有任何問題!

然后在這期間,這邊很有可能會出現新的無上。

一旦出現這樣的人,他們肯定會徹底傻眼。

這是在來到這里之前,瞿成等人做夢都想不到的一種局面。

相比之下,流放之地內的氣氛就輕松太多。

一群人整天不是吃火鍋就是吃烤肉,要么就是在那琢磨各種各樣的菜系。

最初那段日子,很多人心中還是有著強烈擔憂的。

不管怎么說,上九天的年輕大人物,無上層級的大佬那么多,己方只有兩個無上層級的強者,雙方力量對比實在是太過懸殊。

可隨著時間推移,這邊的人漸漸發現,只憑借一座巨大的……溝動了整個三十三天地脈的法陣,他們就足以擋住外面的所有腥風血雨。

大家還是該修煉修煉,該吃吃。

歌舞升平!

危機意識雖然一直都有,但整體氣氛,卻變得越來越輕松。

修煉,是需要心境的。

強大,也是需要底氣的。

若是一群困獸,雖然骨子里會殘留著大量的勇和熱血,但時間一長,終究會被消磨掉所有意志。

但若是一群快樂的小二……哦,一群快樂的小年輕呢?

從星門世界遷居到這里,也已經有很多年了,又有很多新生代的年輕面孔出現在這里。

他們都是這里土生土長的人。

從小修行的,就是并不遜色上九天的那些法。

他們成長的速度,相當之快!

凌逸從無盡星海那口大棺材里面帶回來的,可不僅僅只有一部人皇經,還有許許多多昔日凌人皇的收集。

他毫不猶豫的將適合下面人修煉的經文分發下去,放在的藏經閣里面。

年輕人可以根據各種貢獻點,選擇適合自己的路去走。

任憑外面風風雨雨,里面的修煉,卻從未曾中斷過。

這是一條集體意志極為強大的路!

加上那些曾經的星門圣主,如今的長老們不遺余力的各種宣傳,如今的,已經徹底成長為一個牢固的整體。

凌逸的人皇造化經,也愈發成熟起來。

在無上這條路上,越走越遠。

一晃十年過去。

這對三十三層天來說,并不是一個多么顯眼的時間。

但對聯軍來說,卻是一段相對漫長的歲月。

每一天,他們都過得十分煎熬。

不是沒有人嘗試過破陣,可讓他們頭疼的是,他們大多時間,連接近的護山大陣資格都沒有!

因為周棠會經常給他們一些小驚喜。

比如說前兩年,一個法陣方面造詣很深的年輕無上大能,試圖接近的護山大陣時,被一座突然激活的法陣困在里面。

要不是瞿成和刁郁等人反應足夠快,可能連他們都同樣會陷入到那法陣當中。

結果,陷入法陣那位,被整整困了一年半!

直到半年前,才終于刑滿釋放……是的,他是被放出來的,不是自己破陣出來的。

出來的時候,這位無上層級的年輕大人物,已經近乎瘋癲。

整天喊著別殺我,來吧寶貝這種亂七八糟的話。

一看就是被幻陣禍害得精神分裂。

這讓聯軍這邊既感到無語,又有種頭皮發麻的強烈恐懼感。

連無上大能都經不住的幻陣,得有多么可怕?

所以從那之后,這小半年時間里,整個聯軍再也沒有人嘗試跑來破陣。

雙方就這樣僵持著。

瞿成始終跟李天成保持著聯系。

當得知這邊的窘境之后,上三天那邊經過一番商議,再次派出幾名戰力強大的老輩人物。

這幾人乘坐著巨大的戰車破界下來之后,一開始信心滿滿,祭出法器攻打的護山大陣,結果一個月時間過去,這邊的法陣倒是沒怎么樣,但那幾個老輩無上大能的法器,丟了好幾件!

都是被凌逸那無恥之徒給搶走的!

時間很快來到聯軍圍困流放之地第十三年。

這原本也是十分平靜的一天。

聯軍這邊已經幾乎快要放棄了,大家早就沒有了剛來時的那種斗志。

就連曾經十分強勢的薛光月,也在傷勢好轉之后,繼續閉關修煉起來。

很多人都如此,跟從前相比,不過是換個地方修煉。

但這一天因為一件事,平靜被徹底打破。

流放之地那邊,竟然有一股沖天的氣場,透過被氤氳的混沌氣籠罩的法陣,直沖天際!

那是……無上的氣息!

而且顯然不是來自凌逸和周棠的。

他們犯不著在自己的地盤上閑著沒事兒亮肌肉。

所以,那道無上氣場,一定來自其他人!

流放之地內,一座巨大的聚能法陣中心區域,頭發已經長到及腰,面容精致秀麗的羅雪深吸一口氣,一雙眼中,射出兩道布滿符文的神光。

正是這兩道神光穿透法陣,才引起外面聯軍的關注。

羅雪,晉升到無上領域了!

這是一個令這邊所有人都感到振奮,但又略顯意外的好消息。

大家都以為第三個晉升無上領域的人會是第五芊芊。

一直以來,第五芊芊在修行境界上,都遠超其他人,也是眾人當中最有希望短時間內踏足無上領域的。

結果,羅雪卻不聲不響的,邁出這么大的一步。

這也正應了修行界的一句俗語:不到最后一刻,你永遠不知道花開在哪一個枝杈上面。

都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但誰先開花,還真說不準!

其實過了渡劫層級,到了圣域之后,在境界提升過程中,對能量的渴求就不是唯一的標準了。

從圣域到大圣,再到仙王入無上,最根本的……是道!

這世上的大千世界不計其數,于是有了大道萬千這句話。

即便是世俗間的凡夫俗子,其實也有屬于自己的道。

比如一個混跡政壇的三朝元老,這種人哪怕只有七八十歲,但也早已是人老成精,他的道絕對不比一個修行界中活了幾萬年的渡劫大能差!

換句話說,給這種人一篇適合他的經文與法,他甚至可以在一夜間踏入圣域……甚至大圣!

當然,這需要有巨大格局的仙王或是無上的引導才行。

巧的是,這種人,并不缺。

凌逸跟周棠都可以做到這一點。

曾經在他們境界羸弱那會兒,眼界跟格局的限制下,自然沒辦法幫助那些所謂的“沒天賦”的身邊人。

但到了如今他們這種層級,天賦這東西,在他們眼中,反倒沒那么重要了。

最重要的,就是道!

羅雪的道,是依附凌逸而生的道。

這在很多人看來,或許并不喜歡,甚至會有些不屑。

因為依附別人,一旦失去根基,要不了多久,便會自我枯竭。

可如果一直沒有失去根基,而且還持續不斷的從這根基汲取高等級的養分呢?

羅雪從不避諱自己的道就是對凌逸的喜歡與愛!

所以她的道,是有情道。

一直以來,她都可以做到心胸坦蕩的接受這所有一切。

之所以會超越第五芊芊,成為這片大地上第三個踏足無上領域的人,也正是因為第五芊芊內心深處,實際上還是有著那么一部分,受到昔年宗門被滅那件事的影響。

有一段時間看起來那影響似乎已經徹底消失了,可當她境界越來越高,進入仙王領域之后,很快發現殘存的影響其實還是有的!

為此,她甚至分出幾百個分身,分別進入到幾百個不同的世界去輪回歷練……求道的路上,或許有捷徑,但對絕大多數生靈來說,是沒有任何抄近道可能的。

只有一點點的,用時間去積累,用歲月去打磨,才能真正徹底的,將自己的道凝練起來。

成為完全徹底屬于自己的東西。

羅雪踏足無上這個領域之后,第一時間跑去找凌逸。

這一次,就連周棠都沒有現身。

因為她知道,羅雪……等這一天,等了太久。

需要跟凌逸獨處一段日子。

又數月,羅雪終于心滿意足的從凌逸的道場出來。

看得出,她心情極好,艷光四射的樣子令人羨慕。

還被凌逸的母親給攔住,偷偷問她是不是有了?

新晉的無上大能羅雪滿面羞紅,但卻有些遺憾的搖搖頭。

按說如今應該沒問題的,可還是不行。

或許一個月的時間……還是有點短吧?

她心里想著。

聯軍圍困流放之地第十八年。

刁郁按照慣例,繼續過來叫陣。

其實他們也已經有些想要放棄了。

試了那么多辦法,全都沒用的情況下,繼續留在這里,除了給三十三天的土著們一種:這群人啥也不是的感覺之外,什么都得不到。

但李天君那邊,卻始終強壓著這件事,通過瞿成告知眾人:不滅掉,不許回去。

當然,有些原本就是跑來湊熱鬧的,或是身份地位尊貴的,想要偷偷溜走,也不是不行。關鍵這樣一來,此生身上將也永遠背負著一個巨大的污點。

如果一直可以屹立在三十三天的流放之地還好,若有朝一日真被滅了,那先行離開的人,一定會被釘在恥辱柱上,嘲諷到永久。

所以這么多年過去,盡管心氣已經基本沒有了,但卻沒有一個人先行離去。

刁郁每隔一段日子,就會過來挑戰一番。

每次他都是指名道姓的想要挑戰凌逸,但都被無視。

這一次,他又來了。

“凌人皇,聽聞昔日你威風八面,曾單刀赴會闖入趙天君師門道場,連挑趙天君師兄弟數十人……怎么到了今天,轉世輪回之后人就變得膽小怯懦了?你看,我就只有一個人過來,四周更是沒有任何陷阱和算計,難道你連出來一戰的勇氣都沒有嗎?”

刁郁嘴里說著場面話,嘲諷一番準備回去。

就在這時,那法陣當中,突然開了一道裂縫,一道身姿妙曼的影子,順著那里出來,劈手就是一掌。

白皙如玉的手掌,宛若一把銳利無匹的刀!

這突如其來的一掌,讓刁郁面色驟變!

他爆喝一聲,身上的無上場域全開,并且反手就是一劍,斬向那只手掌。

雖然有些倉促,打了他一個猝不及防,但刁郁相信,即便出手得人是周棠,也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奈何他。

身上的戰衣爆發出無盡的符文,形成巨大的能量罩,頃刻間就把刁郁的身形籠罩當中。

然而那完全由防御符文凝結而成的能量罩,卻被那只手掌,一掌切開。

接著,那道身影擠了進來。

再次揮手,一掌劈向刁郁面門。

整個過程,干脆利落得一塌糊涂!

伴隨著一道冰冷呵斥:“你不配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