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尖碑的堅固程度卻遠超沈落想象,當火焰劍光散去的時候,上面只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印痕。
沈落眉頭微皺,再次運轉法力,以一道更加勢大力沉的斬擊,劈向了尖碑。
沈落自然聽得出她話里的意思,只是眼下他必須先將無名長老和福長老救出來,才能顧及其他事。
另外,他也相信,只要小夫子還在這天機城中,他們就翻不起什么大浪。
“既然你愿意做縮頭烏龜,那就老老實實在這里面待著,看我怎么破了你這大陣。”沈落絲毫不受影響,笑著說道。
說罷,他便來到其中一座金屬尖碑底座旁,抬起手中長劍朝著尖碑重重劈落下去。
長劍上熾熱火焰纏繞,斬落在尖碑上頓時濺起一團團火焰。
只聽“咔”地一聲異響!
長刀頂端的寶石應聲碎裂,炸開一道紫色光暈。
沈落提刀上前,將自身法力渡入長刀內,揮刀朝著先前那道刀痕處,一刀斬落下去。
“鏘”的一聲銳響。
長刀果然切入尖碑刀痕內,只是入碑不深,看不出明顯變化。
沈落見狀,卻不急于將長刀拔出,而是不斷將法力渡入刀身,催動著它不斷激蕩出一道道帶有腐蝕之力的刀氣,連綿不斷地沖擊著那道刀痕。
這一招用出來,果然奏效。
金屬尖碑內的那道刀痕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內擴張開去。
“你找死。”
這時,妤嬤嬤終于坐不住了,她抬手一收頭頂懸著的八角銅鈴,主動從防護光罩中沖了出來,手中拐杖一舞,直奔沈落后心打去。
鬼將見狀,也立即朝著妤嬤嬤追殺過來。
就在這時,沈落忽然轉身,喝道:“就等你來呢。”
說罷,他突然張口一噴,六柄純陽飛劍同時迸射而出,每一柄都分出三道劍影,化作十八柄飛劍,從不同角度飛射向了老嫗。
這十八柄飛劍雖然沒有結成劍陣,但各自角度都掌握得十分jing確,加上后方的趙飛戟,竟是將妤嬤嬤的所有退路都擋住了。
老嫗見狀,身形驟然下沉,竟然是想再次遁地而走。
不過沈落哪肯給她機會,就在其落身下去,強行撥開一柄純陽飛劍的瞬間,一道身影毫無征兆地突然破土而出,手里握著第七柄純陽飛劍,直刺老嫗心口。
原來沈落在追過來的時候,就給自己安排了退路,提前將那具太乙偃甲放在了更深的地下,若是自己敵不過對方,便遁地逃走,用他來攔敵保命。
誰料這卻成了誅殺妤嬤嬤的jing妙后手。
妤嬤嬤心中大驚,卻也知道自己根本無法躲避了,手中拐杖上光芒大作,用盡了氣力朝著下方突然出現的人影捅了下去。
兩者幾乎同時擊中了對方。
只可惜太乙偃甲的身軀堅韌異常,妤嬤嬤的拐杖根本無法刺穿,而那柄純陽飛劍卻刺穿了她的胸膛。
時間緊迫,沈落不敢留下任何破綻,當即催動純陽飛劍。
只聽一聲嘯鳴響起,劍身之上火鳥展翼,熾烈的火舌瞬間吞沒了妤嬤嬤的身軀。
沈落看著燃燒的烈焰里,已經察覺不到妤嬤嬤的氣息了,這才吐出一口氣,轉身繼續用那柄長刀腐蝕金屬尖碑。
過了好一會兒,金屬尖碑上的裂痕逐漸擴大,終于徹底斷裂開來。
沈落隨即一拳砸向斷裂的金屬尖碑,將之從裂口處打成了兩截。
上方的半截尖碑重重跌落,偃紋古陣也終于破開,穹頂那方洞口里,隨即透下來一截光亮來。
沈落仰頭望去,忽見一個腦袋出現在空洞處,朝著下方喊話:“是誰在下面破陣?”
“福長老,是我。”沈落認出了聲音,回應道。
“好小子,干得漂亮。”福長老大喜,稱贊道。
“沈道友,先上來說話,天機城到底出了什么事?”無名長老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沈落應了一聲,抬手收回純陽飛劍和太乙偃甲,又讓鬼將返回了逍遙鏡。
他正要上去時,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半截金屬尖碑,揮手將之收入了儲物戒中,而后縱身一躍,從那孔洞中穿身而過,來到了無名長老的密室中。
緊接著,偃甲的動作徹底停了下來,凝聚成身形的紫色煙霧,頓時毫無約束地擴散了開來,那柄長刀也隨之“啪”地一聲,掉落在了地上。
“果然,偃甲的偃樞不在身軀內,而藏在武器上。”沈落見狀,輕笑道。
妤嬤嬤眼見紫流偃甲被破,眼中閃過些許驚慌之色,只是很快又鎮定下來,有些憐憫地看向沈落:“你在這里浪費時間的時候,天機城已經要回歸主人的手中了。”
而后,沈落將自身法力渡入長刀內,刀身紫紋頓時亮起,他隨手一揮刀,刀身上立即有光痕激蕩而出,并未接觸到地面上,卻在地表劃出一道印痕。
“原來如此……”
沈落這時才想明白,為什么先前紫流偃甲明明沒能砍到自己,他卻仍是被刀光傷及?
可當火焰熄滅的時候,金屬尖碑上留下的,依舊是一道白色印痕,只是又加深了幾分,卻還是無法破壞。
“哈哈,看來你拿我布置下的偃術古陣,也沒什么辦法嘛。”眼見于此,妤嬤嬤臉上笑意又多了起來。
沈落聞言,上前仔細打量了一下金屬尖碑,忽然在兩道劍痕旁看到了一道較深的痕跡,目光一閃,連忙看向地面那柄長刀,眼中又有些疑惑之色。
妤嬤嬤穩住陣腳后,立即催動紫流偃甲攻擊沈落。
只是到了這個時候,沈落早已經習慣了這具偃甲的攻擊方式和速度,當即恰到好處的矮身避過。
同時,他一手上托抵住了偃甲的長刀,另一手握著長劍就朝著紫流偃甲手中長刀的刀柄頂端刺了過去。。。
尖碑上的印痕,正是之前紫流偃甲砍出來的,可沈落記得先前并沒有這么深。
他快步走了過去,將地上長刀拾了起來,略一猶豫后,就很快運轉煉寶訣將之煉化了五分。
他原以為是長刀過于鋒利,可現在才發現,是這刀身釋放出的刀氣中蘊含有極強的腐蝕之力,所以他先前衣衫破碎時,比刀鋒掠過的時間略有延遲。
這也是為什么那尖碑上的刀痕,比最初被斬中時,加深了些許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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