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持一個國家,最重要的是什么?
身為菜雞的耿江岳說不準。
但反正坐在他的位置上,目前能看到的,就是兩個字:茍住!
只要人心不散,社會不亂,就一切都有希望。
反之,除非真的有超級大掛逼出現,不然一個社會,說分解也就分解掉了。
快一點的,說不定只需要一個晚上。
海獅城的老百姓,其實一定程度上得感謝前幾任政府的遺澤和外部環境的壓迫。要不是海獅城兩百年來為了生存,歷屆政府一直以“政治正確”的面目示人,海獅城恐怕也不會普及大規模的平民基礎教育,說不定像中南次大陸聯盟那樣,上完六年小學就差不多了。
而如果是這樣,耿江岳也就不可能有上高中的機會,也就接觸不到馬仲穎,也就無法接受到任何形式的哲學啟蒙和思辨思維的訓練。假使這樣的話,要是換作一個只有小學文化的掛逼上臺,不光是海獅城,可能就連全世界,都要跟著一起遭殃甚至陪葬……
要說哲學這門課,真的是好東西。
哪怕能有一星半點的入門,對人的啟發都是巨大的。
就像此時的耿江岳,雖然毛線治理經驗都沒有,反至少大方向是思路清晰的。不至于上臺之后就手忙腳亂,完全不知道該干嘛,進而做出一些禍國殃民的傻逼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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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于經過一晚上的思考,光靠“茍住”這兩個字,他就延伸出了具體的執政思路。
“怎么茍?怎么做才叫茍?具體要茍成什么樣?茍成什么樣了,才能叫茍住了?”
大半夜的,耿江岳不睡,安安也睡不著。
安安眼里泛著光,聽耿江岳吹著牛逼,心想長得帥就是好,光是看他說話都想睡他。
“第一,要預防問題的發生,第二,要解決存在的問題。是不是廢話?當然不是的!”耿江岳拉著安安的手,胎教做得很是高級,“只要清楚了這兩點,才能著手去辦。
社會的運行,本來就是有自己的慣性的,不管誰上臺,正常情況下,動作都不宜太大。哪怕是嶄新的政府和領導層,也要遵守社會本身的運行規律。
所以我要做的,只能是小動作。
那些針對這兩個問題的小動作,又該怎么做?也很簡單,首先預防問題,預防什么問題?當然是預防人心不齊的問題。人心齊了,大家就都會老老實實過自己的日子,社會就會正常健康地自行運轉。那么我們的人心為什么會不齊?你看今晚的游行抗議,為什么會發生?
也很簡單。
因為主觀上,游行抗議的人里頭,有人自己就是不想好好過日子,就是想鬧,就是看不起現在的海獅城,覺得這里不好,那好,這種人,我歡送他離開。我不但送他離開,我還保證他離開這里之后,有足夠的生存能力,只要自己不作,一輩子衣食無憂,我讓他好好地走,絕對不暗算他。我有這個能耐嗎?”
安安笑著喊道:“你有!”
耿江岳拉起安安的手,笑著在她手背上親了一下,道:“對,我有。送個大光明術不夠,我再送一本技能書。送了技能書還不夠,我再送武器、送裝備,送全世界最牛逼的東西。我現在有能力,把任何一個草包,至少升級到王滄海級別的戰斗力。試問我們白送一個會大光明術的王滄海,全世界誰能不要?”
安安聽耿江岳說過以前的那些同事,對王滄海還算熟悉。
量化一下的話,王滄海相當于半個熊貓吧……
確實很牛逼了。
而且那還是在被升級的人,是個草包的前提下。
要是不那么草包,可能就是整一個熊貓的分量。
那就真的屬于高級人才了。
“那么客觀上呢?”耿江岳繼續往下說道,“客觀上,因為有人煽動,有人想借機生事,然后靠制造混亂,來獲取自己的利益。這些人,不把海獅城的整體利益放在心里,也不把海獅城每個具體市民的利益放在心里,他們心里,只有自己的利益。為此甚至不惜搞風搞雨,還自以為聰明地侮辱我的智商。你說這種人,我該怎么處理?”
安安道:“弄死。”
“不行。”耿江岳道,“不能不教而誅,必須一視同仁。這些人,能送走就好,但是我不會送他們任何東西,只負責讓他們滾蛋。他們要是不滾,我再抽時間弄死。”
“哇……好帥……”安安眼里bulingbuling的,伸手去摸耿江岳的臉,“有魄力的男人最好看,你硬起來的樣子真英俊。”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嗯,我試過的,超級超級……英俊!”
話說到這里,就無法繼續了。
二十分鐘后……
兩個人光著膀子蓋著被子,安安滿臉潮紅,耿江岳又掏出一個了不得的東西讓她看了下后,“該如何解決已經存在的問題”這個課題,就瞬間有了答案。
這天晚上,兩個人興奮到將近三點才睡下。
而同樣失眠的,還有東一區內,大量的城市中產。
海獅城東區住戶總人數四十萬,今年外出打仗,死了大概兩千人。不過今晚外出游行抗議的那些年輕人,基本都是沒參加過今年對外作戰的。
因此他們當中極少數的那些從戰場上回來的人,自然就成了這些抗議者的主心骨。
晚上抗議活動結束,這部分人回到家里后,不少都被爸媽狠狠訓了一頓。
而這些二十郎當歲的家伙,最是腦子不聽使喚,一方面他們自以為已經接受過全世界最牛逼的教育,感覺自己就是世界的主人,另一方面,他們客觀上卻壓根兒對這個世界不存在任何理性意義上的了解,正是因為身為青銅菜雞,才有膽子看不起王者。被爸媽教訓過后,七八萬人當中純腦殘的兩三百個,很快就聚集到了8號樓的一樓6號食堂里。
荷爾蒙帶著芙蓉酥和其他幾名草藥堂的會員,淡淡然坐在角落里,看著這群不肯服輸的貨,把每個人的名字和家庭背景,全都一個個記錄在案。
寫到王琪這個名字時,荷爾蒙稍稍愣了一下。
他和這個貨,還是挺有緣分的。
去年海獅城遭難,還是他把王琪送去了地下避難所,安排醫生給他做了緊急手術。
后來魏關山殺到,也沒扔下這貨不管。
今年打仗,他更是第一時間就推薦了被擼成列兵的王琪去戰場,混了一年回來,王琪都已經是少尉了。
海獅城也算對他不薄,他何必非要離開?
難道是因為曾經跟耿江岳鬧過矛盾,怕被耿江岳穿小鞋?
唉,是個高手啊,走了可惜啊……
一輩子看人都很準的荷爾蒙,因為先入為主的印象,對王琪的誤會很是深刻。
他一邊嘆息,一邊記下王琪的名字。
觀察了大概個把鐘頭,見沒人再加入進來,荷爾蒙跟芙蓉酥一點頭,道:“應該都在這兒了,撤吧。”
芙蓉酥不解問道:“就這樣?”
荷爾蒙笑了笑:“不用急,等三天后,看吾皇怎么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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