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很兇

第十五章 四個姑娘(上)

冬日暖陽徐徐,街道邊婉轉的小河上,船夫撐著小畫舫慢悠悠的飄過沿山街。

畫舫不算大,軟塌、琴臺、棋盤等娛樂物件一應俱全,四個姑娘在上面游賞淮南美景。

許不令不在,祝滿枝有些無聊,靠在軟塌上雙臂環胸,時而看看自己的胸脯,又偷偷瞄一眼松玉芙的胸脯,嗯……就這?

寧清夜身材高挑,在畫舫中還得彎腰,便站在了船艙外的甲板上。白裙隨風而動,清雅高華的氣質足以讓市儈女子自慚形穢,但那冷傲靈動的雙眸又天生帶著勾人魅力,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讓人說不出是嫵媚還是冷艷。

旁邊的鐘離楚楚則簡單的多,媚意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眉似新月,碧綠如貓眼的雙眸自有一股輕靈之氣,與中原女子截然不同的異域面容,更添了幾分別樣味道,便如同在冬日燃燒的火焰,可能會灼傷人,卻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難以抵御其蘊含的驚人吸引力。

兩個氣質截然不同的女子站在一起,便如同冰塊旁邊燃著一團火焰,彼此本來不該有所牽連,不過此時,到相處的十分融洽。

鐘離玖玖靠在船艙上,目光一直盯著遠處的青樓三層。

寧清夜同樣如此,不過眸子里帶著幾分不悅:“堂堂藩王世子,我長青觀的弟子,竟然去逛青樓,有辱師門……”

這話也只是發發牢騷罷了,寧清夜自從來到許不令跟前后,就不太想和許不令接觸,但心底也不是討厭許不令,可能只是不知道怎么接觸。想和以前一樣當做朋友,但那個色胚親了她一口,哪怕不和許不令計較,心里總是有個印子。

鐘離楚楚對許不令的觀感,則是截然不同。自從遇見許不令之后,鐘離楚楚的印象就是高冷、強大、言出必踐,瘋狂的讓人心悸,卻又理智的讓人倍感安全,還對她這樣的絕色尤物不假辭色,這簡直就是神仙模板,世上最完滿的男人。

因此聽見寧清夜責備許不令后,鐘離楚楚覺得不應該,開口為許不令解釋:

“世家公子都這樣,青樓場合是交際的地方,若是自命清高不去,會被當成異類。許公子逢場作戲應酬也是出于無奈。”

松玉芙也是這個想法,偷偷從窗口瞄了鐘離楚楚一眼,帶著幾分贊許。

寧清夜沒有否認,轉而看向了鐘離楚楚:

“你對許不令評價很好,難不成喜歡上了許不令?”

此言一出,船艙里的兩個姑娘坐不住了,都是看似隨意的站起身來,走向船艙的小門。發覺對方也起來后,又同時把目光放到了別處。

面對寧清夜直白的質問,鐘離楚楚以為寧清夜吃醋,并沒有露出什么驚慌神色,微笑道:

“千金易得,知己難求,我和許公子沒什么關系,寧姑娘不要誤會。”

“我誤會什么……”

寧清夜微微偏頭,顯然沒明白鐘離楚楚的意思,她真的只是好奇問問而已。

兩個人不在一個頻道上,顯然沒法溝通。

祝滿枝對寧清夜很了解,見兩個人牛頭不對馬嘴的閑聊,趴在門口探出腦袋瓜:

“小寧小鐘,許公子一時半會肯定下不來,咱們先去逛吧。”

鐘離楚楚很想與許不令重逢,不過看目前情況肯定是沒機會了。因為師父的餿主意沒用,此時也不想回去見師父,便來到了船艙里坐下,想看看許不令的朋友都是些什么樣的人。

小畫舫順流而下,四個貌美如花的姑娘家在桌案兩邊落座,寧清夜和滿枝坐在一起,鐘離楚楚雖然不認識松玉芙,不過禮節規矩還是懂,不想冷落的這位文文靜靜的姑娘,便坐在了松玉芙身側。

松玉芙出身書香門第,性子比較內向,和陸夫人等豪門貴婦打交道還知道分寸,遇上江湖女子卻不知道該說什么,臉上明顯有幾分拘謹。

祝滿枝話多又自來熟,很熱情的幫忙倒茶,嬉笑道:

“芙寶,都是自家人,不用這么生分。”

“哦……”

松玉芙溫婉一笑,思索了下,又好奇詢問:

“為什么叫我芙寶?”

祝滿枝眨了眨眼睛:“許公子這么叫,私下里把我叫枝寶,然后也叫你芙寶。”

寧清夜蹙眉思索了下:“瞎說,許不令從來沒這么叫過你。”

滿枝兒表情一僵,頓時不高興了:“私下里,你肯定不知道,你才來幾天呀,我可是和許公子一起好久了。”

寧清夜只是直,不是傻,聽得出字里行間的挑釁意味,輕聲道:

“我又不是沒私下里和許不令待過,在長安的時候,他還說你傻頭傻腦,讓我多照顧你。”

祝滿枝自是想不到寧清夜也會騙人,小眉毛頓時皺了起來:

“許公子真這么說我?”

寧清夜沒有答話,慢條斯理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雖然不像大家小姐那邊柔婉,但動作依舊很養眼。

鐘離楚楚看得出寧清夜在欺負滿枝,含笑插話道:

“許公子私下里可曾提起過我?”

寧清夜想了下:“說遇到過你,然后就沒了。”

祝滿枝認真點頭。

鐘離楚楚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眼神很復雜。

松玉芙可不像看起來那么傻白甜,瞧得出三個姑娘對待許不令的不同態度,她不想在競爭對手面前聊男朋友,便岔開話題道:

“幾位姑娘都是江湖俠女,我自幼待在長安,經常聽人說起江湖事,一直好奇來著,江湖肯定很有意思吧?”

提到這個,三個姑娘反應各不相同。

祝滿枝從來沒真正踏入江湖,對于江湖的印象都在說書先生的話本里,自然很是喜歡,回應道:

“可有意思了,不過得武藝好才行,武藝不好照樣瀟灑不起來,得找個厲害的靠山傍著,就像大寧姐這樣的,當然,許公子這樣的最好。對了,大寧姐去哪兒了?”

寧清夜自然不知道師父被欺負的站不穩,正躲在小黑屋里懷疑人生,搖頭道:“可能有事吧……江湖哪是你說的這般簡單,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可不只是說說。”

松玉芙經常聽見這話,好奇道:“混江湖很難嗎?”